淑妃,淑妃已经麻木了。
“还有你们也是。”
坐回自己上首的位置,厄琉斯含笑望着众妃嫔:“都是正好的年纪呢,打扮的漂漂亮亮多赏心悦目,本宫那别的没有,唯独这料子首饰最多。”
横竖放着也是放着,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清一水美人看着也舒心。
“翩然,去开了本宫库房,全取来叫妹妹们挑一挑。”
翩然心有疑问,但是听话忠心,主子怎么说怎么说,闻言屈膝福了福身,便真的去开库房。
女人们一脸不可思议,连做戏都忘了。
这贵妃今天是疯了吧?若是显摆也不至于这么个显摆法吧?
还有,她刚刚怎么,怎么能那样对淑妃,虽说都是女子,可那动作那气氛,叫她们看的脸红心跳,而且贵妃怎么好似变的更美了?叫她们都移不开眼了。
待翩然带着一众宫女捧着数不尽的东西回来时,她们眼睛都要脱眶了。
本以为贵妃只是面上意思意思,随便拿点东西赏赐,没成想这架势是真要掏空体己。
“这,娘娘这是作何?”
淑妃刚刚还疑心贵妃,这会反而有种为她大手笔心疼了。
捏着帕子略一犹豫,还是劝道:“臣妾们自有份例在,娘娘还是留作自用吧。”
这败家女人把自己东西都送出去了,她用什么?
“这有什么。”
厄琉斯眼里盛着醉死人的柔媚碎光,戴着精致护甲的手摆了摆,那叫一个漫不经心“本宫呀,就喜欢美人,还喜欢欣赏美人。”
“打扮的漂亮些不悦人也悦己嘛,难不成君上不眷顾,你们还自暴自弃放任自己灰头土脸了不成?”
她微蹙着眉头,颇嫌弃道:“瞧瞧你们穿戴的这都是什么,自今日起,都给本宫鲜亮起来,怎么美怎么来。”
众妃嫔:......
她们,她们怎么就灰头土脸了?
人家也精心装扮了好吗!
怎么到了贵妃这就成了自暴自弃,看她嫌弃的样子,活像她们着的是粗布麻衣,不堪入目似的。
不禁低下头打量自己,难道她们真的那么糟糕?在偷偷觑了眼贵妃,美艳不可方物,一举一动都媚到骨子里,精致到头发丝儿的样子。
好像,大概,自己是有点?
就算如此,也不干她的事啊,她就不怕她们抢了君上,失了宠?
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一众女人还是端着感激的笑,不管贵妃在玩什么把戏,好好的东西不要白不要,不过回去之后得检查检查有没有不妥,她们可不相信贵妃会这么好心。
“这...那娘娘也不必...”也不必掏空自己的库房啊。
淑妃明知这不该自己操心,贵妃是好是坏跟她有什么关系,但就是控制不住多起嘴来。
“本宫知道你是关心本宫。”厄琉斯含笑望着淑妃。
淑妃好不容易褪了热度的脸又隐隐发粉,帕子搅弄,心道我担心你?你怕不是在做梦,当然,她的表现可没有什么说服力。
“莲贵人怎的不去挑选?可是没有喜欢的?”
正在女人们心思都在那精美的绫罗绸缎上时,只听贵妃疑惑的声音。
程宓儿心道我想要什么阿砚不会给我,用的到你施舍。
心里对这些女人没见过好东西的样子鄙夷,心里那样想,她却微低着头做出羞怯的样子,细声细气。
“谢贵妃娘娘关心,娘娘的东西好极,只是婢妾..”
她刚想随便想着借口敷衍过去,她才看不上这女人不要的东西呢,瞧着贵妃高高在上的样子心里不忿。
贵妃之位本该是她的,所有女人羡慕的眼神也本该是她的。
奈何,奈何她在阿砚面前装过了头,无论怎么旁敲侧击暗示,阿砚都一心认定她柔弱,非要把她放在暗地里。
天知道她根本不想做贵人,不想装的与世无争,这么低的位分,明明她才是阿砚的爱人,却要给这些女人行礼屈膝,憋都憋屈死她了。
但不待她说完,那女人的视线就落到她身上。
明明是含笑的,却让她无端的心里发冷,有股不好的预感。
“也是,莲贵人身上这是雪云锦吧?”厄琉斯支着头,红唇微启,轻飘飘的话蹦了出来。
“本宫记得雪云锦是南边特供,极为难得,听说拢共也只得一匹,没想到被君上赏了你,怪到你不喜这些俗物,想来也是看不上眼的。”
这话一出,女人们不淡定了。
雪云锦她们是听过的,这么稀罕的锦缎,给了贵妃也就算了,横竖贵妃一贯得宠,位分又最高,但莲贵人是怎么回事?
眼刀子直直的扎了过去。
程宓儿心一沉,刚刚还不忿贵妃夺了属于自己的位子呢,这会却慌的不行,眼看那些女人面色不善,又恨又急,恨的是贵妃的多嘴,急的是怎么解释。
她也是打着显摆的心特意穿着雪云锦裁制的衣裙出来。
隐有一种众人独醉我独醒的高高在上,加上她平日低调,性子柔顺和婉,没什么人会特别注意她。
而且雪云锦虽好,乍一看倒与素锦相像,她才敢明目张胆穿出来,没想到贵妃眼这么厉。
“娘娘误会了。”
她咬了咬唇,手心出了薄汗,轻声细语解释:“婢妾只是小小贵人,怎能穿得起雪云锦,婢妾身上这是素锦,许是瞧着颜色相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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