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藏品该是完美的,不该有任何瑕疵。
所以他的神色微不可查的温柔了一分,对她的亲近也没了开始的抗拒。
宴归非常自然的拥住女人的腰,掌下触感几乎让他愉悦的半眯起眼,另一只稍凉的指尖在她脸颊处的伤口描绘,嗓音冷冽如冬日潺潺流动的溪流,沁人心脾。
“不必担心,以你的精神力无需多久便可抹除外来攻击,修复液可以修复你的精神创伤。”
这人...不大对劲啊。
厄琉斯当然发现了美人态度上的变化,不过这也变的太快了,上一秒还清冷疏离,下一秒就温柔上了?
动作虽轻缓,口吻低柔,却不带丝毫暧昧,反像是阴冷的毒蛇。
她敏感的嗅到了变态的气息。
这不仅没让厄琉斯害怕,反而更兴奋了。
变态折腾起来才有意思呢,只要想想医生披着禁欲斯文壳子内里的变态嘴脸,她就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他的另一面了呢。
“医生,你在打什么坏主意?”
瞧瞧这作精,明知道那是个变态,还大喇喇的明知故问,生怕自己死的不够快。
“你会知道的。”
变态也不按常理来回答,压根不逃避问题,只语带深意道。
“好了,带你去安顿下来。”
宴归拍了拍女人的背,把人放了下来,领着她来到第十层走廊尽头。
推开左手边的病房门,说是病房,实则与公寓没什么区别,宽敞明亮,家具睡眠舱一应俱全,里面还有专供的治疗仪,隔离室。
宴归指着墙边的小型等人高修复仓道:“每天睡前记得进去泡一个小时。”
“哦,知道了。”
他说的这难得的修复液跟大白菜一样,半点不心疼,身为另一个当事人的厄琉斯也反应平平。
......
在疗院的生活太过无聊。
无聊到厄琉斯的日常除了上星网打打游戏,就是寻宴归打发时间,不过那家伙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很忙就对了。
“哟,难得你今天竟然在。”
她如往常一样打够了游戏,跑到宴归的实验室找他,没想到他还真在。
男人穿着白衬衣黑西裤,外罩白大褂。
普通的衣服由他穿出来,便带着难以言喻的优雅矜贵,疏冷之色。
宴归单手支着额角似在看什么,听到推门的声音眉头刹时不悦拧起,他不喜欢自己的地盘有外人气息,但在看到是他预备的完美藏品时多了包容,神情温和下来。
“无聊了?”
他按住暂停键,投影视频上的画面登时停止。
厄琉斯望着男人面前的投影,挑了挑眉,花蝴蝶般携着醉香,一步三摇来到他身旁,双腿一跨,熟练的坐上他的大腿。
“怎么想到看我的pk赛了?”
手上玩着男人衬衣扣子,指甲拨弄。
“左右无事,正好看看你的觉醒过程。”
宴归显然也十分习惯了她的靠近,背脊后仰,手拢在女人软绵的腰际,重新按了播放键。
“那你可做好准备,不要被我迷到了。”
厄琉斯斜睨了眼投影,现在播放的画面原主的脸还没伤,pk赛刚开始没多久。
宴归耳边是pk赛中女人刺耳的歌声,暗淡阴郁的神情,觉得跟面前的女人简直判若两人,若非长相一样,他都要怀疑是不是一个人。
不,
人还是一个人,她却比那里的她有趣多了,起码现在的她值得收藏。
“就这?”
宴归薄唇挑起,似笑非笑,一股子讥讽味道。
别说迷倒人,这么难以入耳的歌声不吓坏人就不错了。
“急什么,我这个时候失去共鸣,你以为能唱出什么好听的歌来?”
那倒也是。
接下来两人都没说话。
宴归静静的观看,厄琉斯则猫在他肩窝,把玩着男人修长大掌。
他的温度很低,人又是个变态,这让她心下揣测他的伴生兽会不会是蛇。
很快就到了绽灵精神力外泄‘不小心’攻击到原主的画面,那风刃多利啊,顿时灰败的女人半张脸皮开肉绽,染了大片血液,顺着她的下巴打湿肩头。
宴归握着厄琉斯腰间的手蓦地一紧,气息冷沉,望向视频中状似无辜眼含泪水的女人暗含杀意。
就是她,伤了他的猎物,让他本该完美的藏品有了瑕疵...
“她是故意的。”
男人冷淡不渝的话音刚落,视频中也恰好响起女人含忧带怯的莲言莲语。
“嗤”宴归低低一笑,毒舌道:“戏演的不到家。”
“没看出来呀。”厄琉斯戳了戳他“你还是鉴婊达人呢。”
鉴婊达人?
宴归一愣,从没听过这个形容词,但依他的高智商,转念一想就大抵明白了什么意思,觉得好像还挺贴切的。
紧接着视频中暗淡沉郁的女人一反常态,眼底盛满了万千星光,璀璨耀眼,嘴角挂着傲然自信的笑容,像是忽然换了个人,或许说是狱火重生更为贴切。
她甚至什么都不需要做。
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个笑容,藐视众生,神魂颠倒。
低哑的华丽声线缓缓响起,轻佻慵懒而性感的歌声带着诱人沉沦的暗黑味道,她的歌声仿佛千千万万无形的触手,只要你听到了那蛊惑人心的歌声便在无法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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