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旺财,有了这么大的喜事,我肯定让你风风光光的回家!”
乾隆不知道永玥在那和他的那只王八小声嘀咕什么,但小孩子嘛,思想奇奇怪怪,他也懒得深究,一切尘埃落定后,他站起身对令妃和舒妃说:“皇后还需静养,你们就先回去吧,也告诉其他嫔妃一声,就说皇后没事,让她们都别担心了。”
舒妃不冷不热地应了声是,令妃却还是放心不下皇后,频频朝床榻上看去,最终不敢违抗乾隆,也应了一声,与舒妃一同走了出去。
舒妃走了,永玥便也跟着她一同离开,他们刚走出长春仙馆,就见永琮脚步匆忙地赶过来。
“舒娘娘好,令娘娘好。”即便是再急,永琮面上依然沉着不见惊慌之色,该有的礼数也一分不少。
“太子来了,皇后娘娘刚歇下,你快进去看看吧。”令妃轻声道,“皇上也在里面,进去的时候记得小声些,莫要吵醒了皇后娘娘。”
令妃曾在皇后宫里待过不短的时间,也是看着永琮长大的,对她来说,她对永琮与其说是嫔妃对太子,不如说更像长姐对幼弟。
永琮闻言点点头,谢过了令妃,刚要进去,就见永玥正站在一边看着他。
他脚步一顿,本想对永玥说些什么,却见永玥忽然抓住了他的手,小声道:“太子哥哥别怕,皇后娘娘没事的。”
永琮原本身体紧绷着,但听见这句话后,忽然就像有一汪暖流注入了他的心间,令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下去。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和永玥却都是清楚的,皇后本早就该病逝,能活到今日已经奇迹,但虽说是活了下来,可永琮心里总有个疙瘩,害怕哪日皇后旧疾发作时,命会再次被上天召回。
故而每次皇后身体有恙他都提心吊胆,这一次更是在听说了皇后抱病后马不停蹄地赶来。他一路上提心吊胆,往日波澜不惊的心境已经成了一滩乱流,他觉得自己快要无法理智思考,可就在永玥说出这句话之后,他浮躁不安的心再次恢复了平静。
没事的,他都是自己吓自己,皇后没事的,也不会有事的。
“谢谢十弟。”他内心百感交集,平日里再游刃有余的话术也说不出口,最后只剩下一句谢谢。
他松开永玥的手迈步进了长春仙馆,还未完全转过弯便看见一角明黄色的衣袍,脚步顿了下,却未过多停留,他还是快步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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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妃见永琮进去了,也不在原地停留,道别了舒妃自己也回了住处。
舒妃和永玥一同回了水木明瑟,舒妃每次见了乾隆后心情都不太好,这一次也是,只叫永玥自己和贵喜去玩,便自己回殿里歇着。
永玥闲来无事,蹲在院子里和贵喜一起喂旺财。
喂着喂着,永玥忽然问:“贵喜,你说额娘为什么不愿意见皇阿玛啊?”
贵喜一听此话吓得一个激灵,差点跳起来,他四周看看,发现没有其他人,这才压低了声音说:“十阿哥,这话你跟奴才说说就罢了,可千万别叫其他人听了去,否则是要出大事的。”
“我知道。”永玥知道这个道理,他刚才也是确定了一下身边没人偷听才问出口,“我只是想知道其中原因而已嘛。”
他总听贵喜说额娘从前是受宠的,但不知道为何现在却与皇阿玛关系生分了,他们两人之间若有若无的隔阂永玥不是没察觉到,只是碍于小孩子的身份没法劝什么,只能旁敲侧击地从别人那里打听缘由。
“这个嘛……”
贵喜面色为难,好像在纠结该不该告诉永玥,永玥见状一拍旺财的壳说:“我以旺财作为担保,你对我说的事不会透露出去半分,也绝不会让额娘知道你和我讲过,行不行?”
贵喜闻言面色似有松动,永玥冷热打铁,拿出最擅长的撒娇手段,抱住贵喜的手臂拖长了音:“贵喜~~~你就告诉我嘛!我真的想知道,你若是告诉我我就把好吃的分给你!”
贵喜:好吃的对他完全没有诱惑力好吗。
但他最了解永玥的秉性,若是今日他不说,指不定永玥就会跑去问其他人,与其从其他人嘴里添油加醋地说出来,还不如他自己告诉永玥的好。
想到这,他默念一句“主子,奴才对不住您”,叹口气,回忆着道:“其实十阿哥您有所不知,主子她在入宫前便是与皇上熟识的。”
“只不过听闻那时皇上尚在潜邸,还是宝亲王。”
“两人初次见面便情投意合,但那时您的外祖,也就是纳兰永绶大人不忍早早让女儿出嫁,便有意将主子在府里多留一年,谁知这一年之后,皇上便荣登大宝,成了当今圣上。”
“后来……”
有了开头,后面的事,永玥依据从前见过的事例,也能猜出个大概,而贵喜所讲也的确并未出乎他的预料。
舒妃是个极具个性的女子,又是年幼时对乾隆一见钟情,所期盼的自然是一世一双人,可现实残酷,登基为帝的乾隆注定不会为她一人付出全部真心,这才使得入宫后两人相看两厌,越走越远。
“原来是这样。”永玥听完蹲在地上抱着膝盖沉思。
旺财趴在他脚边吃东西,不时抬起头看他一眼。
贵喜看他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战战兢兢道:“十阿哥,奴才可全都说了,这件事是主子的忌讳,您可别跑去问主子或其他人了,否则奴才肯定要挨打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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