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年我二婶娘早就为玲歌觅得了人家,碍于年纪小,准备等两年才议定,可惜因为玲歌的意外,错过了。那人如今还是我们扬州第一美男子呢,不仅样貌好,家世也好,性情也成熟稳重。他一出门乘车,必载得满车瓜果回家,城里的女郎们没有不喜欢他的。”
萧礼刚饮了一口甜茶,听到叶初棠的话,“咕咚”一声,就把嘴里茶都咽了下去。
叶初棠打眼色给熙春。
熙春忙问:“娘子说得可是卫郎君?婢子前些日子听从扬州来的小厮说,卫郎君刚亡妻不久。”
“呦,那可太巧了。”叶初棠高兴看向郑玲歌,“你还记得吗?卫郎,咱们仨小时候还一起玩过。”
“叶娘子,这人你已经见过了,我们该走了。”萧礼猛地起身,叫上郑玲歌。
“这哪儿行,大王来这吃饭,这才多一会儿就走,恐怕会惹人生疑。”叶初棠忙留人。
萧礼笑一声,随即使了颜色给自己的贴身侍卫,他拿起茶杯就往地上狠狠摔了一下。茶杯碎裂的声音响彻门外。
侍卫立刻喊:“你这伙计怎么端茶的?扫了我们大王的雅兴!”
萧礼对叶初棠得意地挑了下眉,随即就大迈步走了出去。
郑玲急忙想要跟上。
叶初棠早就冷眼看出了郑玲歌对平原王的在乎,她一把拉住郑玲歌。
“之前是我错判了,他到底年少,挺好哄的,你多说几句甜话哄他就可了。”
郑玲歌有点懵地问:“甜话?”有那么容易吗?她觉得好难。
“跟她说你当初给他减药量,你本来拒绝不想做,但你有自己的私心,他病着,就只属于你一人,只能由你照顾……总之愧疚矛盾纠结,重点要强调犯错的原因是在乎占有,多说这类的话就行了。”
郑玲歌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给皇帝下药的事,你确实不知情,实话实说,就说以为安排个美人在皇帝身边,对他也有好处,你才那么干。”
“我真的可以这么说吗?”郑玲歌惊讶。
“为什么不可以,你的想法别人又不知道,你就说你这么想的,谁能拆穿?愿意信的人自然就会信了。有时候你这张嘴换一种方式说话,就能解决未来一年甚至十年的误会和麻烦,为何不说?”
叶初棠捏了一下郑玲歌的脸蛋,叫她灵活起来,别因为纠结于过去,愧疚得一直痛苦的生活。倘若生活明明过得很快乐,为何不乐观积极一点面对,及时把问题处理掉。
郑玲歌懂了,对叶初棠坚定地点了点头。
这时,有侍卫折返,催促郑玲歌快走,平原王已经要上马车了,她这个婢女还不跟上,说不过去。
叶初棠敢拦下郑玲歌,自然能做好解释。她早备好了东西,将四包点心递给了郑玲歌。
郑玲歌道谢后,转身本要走,忽然她又回身,抱了一下叶初棠。
她笑着和叶初棠互看一眼后,才匆匆离去。
叶初棠靠在窗边,目送郑玲歌上了平原王的马车。见马车一直安静,而后驶走,她方放下心来。
“这什么命啊。”叶初棠拨弄窗边的兰花,叹道,“萧家男人都是狐狸精变得不成?”
熙春在旁掩嘴偷笑。
“婢子倒是觉得女郎跟郑娘子不愧是姐妹,都把萧家男人迷得不知东南西北。”
“胡说,两只狗男人都狗得很,脑袋清楚着呢。”
“再清楚还不是三两句就哄好了?”
“闭嘴。”叶初棠扭头望天,阴沉沉的,一丝风都没有,“今晚说不定会有一场大雨,你说会不会打雷?”
熙春规规矩矩道:“婢子愿世间一切都如女郎所盼!”
“给你嘴甜的,行了,回去去库房里挑一对你喜欢的玉镯,若是今晚真打雷了,再赏你一对。”
“那敢情好!”熙春忙祈祷老天爷今天下雨一定要打雷。
……
晚饭后。
叶初棠一边洗手,一边问熙春:“小白在京中住得还习惯么?”
熙春立刻摇头,“不太习惯,但还能忍。”
“那就暂且让他忍一忍吧,等事成之后,选一处风景水土最好的山林,建一座最大的殿宇给他。”
“听起来有点像金屋藏娇。”熙春玩笑道。
“什么金屋藏娇?”萧晏走进屋里,熙春吓得立刻噤声。
萧晏就转头质问叶初棠:“你金屋藏娇了?”
“没有,没有。”
“小白?”萧晏凝看叶初棠。
“说到小白,他可立大功了,一举保住了未来国丈的性命。”叶初棠命人将金鸽取来,她取下鸽子腿上的纸条,递给萧晏,然后命人将金鸽烤了。
熙春忙道:“这鸽子千金难求,万只鸽子里才能训得这样一只传信好手。小白若知道娘子把它吃了,会伤心的。”
“烤了!我管他伤不伤心。”
一只鸽子罢了,别人若是吃一只活物,小白就伤心,他还伤心不过来了。再者说这只鸽子立场不对,它是属于敌人东海王的鸽子,成王败寇,那就该死。
萧晏脸色稍霁,复而又阴沉了,“听说扬州有位第一美男卫郎君,与你和郑玲歌自小玩到大?”
叶初棠惊讶得瞪圆眼,这事儿如果不是平原王告诉萧晏的,她立刻把脑袋砍下来!这萧礼还真不愧是狗男人的狗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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