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脸!”阿萝死命地抽回手,在被子上来回摩擦,才把掌心上的细痒感擦掉。末了觉得不解气,还抓起枕头砸了他几下。
凌御寒正心情不错地欣赏着头发蓬乱,满脸通红地发飙时,敲门声响起了。
“你出去,快出去!”阿萝趁他不备,手脚并用地把他推了下去,抱起枕头准备随时砸他似的。
哼,现在涨本事了,昨晚吓得掉眼泪求他别走的不是她了?
“出去!”一个枕头从床上丢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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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咯吱一声被甩开了,站在廊下的韩五低头着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神。摔门声这么大,不用猜也知道他定是打扰了什么好事,只好硬着头皮说,“释苍大师到了。”
“这么快。”凌御寒听说大师到了,暂时散去了火气,弹了弹衣服上的褶皱,便要去见人。
走了两步突然停下,凌御寒回头看着那扇关着的房门,吩咐韩五,“派人把这里前后围死了,我不回来,不许放她出去。”
他刚刚关门的时候,看到那双闪闪亮亮的眼睛正盯着那包袱愣神,不用想也知道她准备干嘛了。
只是她有些小聪明,这些属下又顾忌着她的身份,恐怕不容易看住她。
“她跑了,你和蒋恶就天天晚上装鬼,直到找到她为止。”
韩五一震,费劲地吞了口水,招呼了一旁的暗卫,耳提面命地交代着一定看住了屋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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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都护国寺禅房。
“恢复不错,毒素全部清除了,半月即可停药,但服药期间依旧不能轻易动气使力。”释苍大师收起脉枕,笑看着凌御寒。
“多谢大师操劳。”世人只传道,释苍大师乃得道高僧,常常去各地讲授佛法,从不坐镇寺中。却不知大师是因其一身医术,才游走于偏远山区,救治贫苦百姓。这样的仁心仁德,凌御寒佩服至极。
“子衡无须客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无论是医者还是僧侣,都是义不容辞的。”释苍大师捻着佛珠回应。
凌御寒与大师相识多年,自然了解其性情,明明可以超脱世俗,却不归不避,顺其自然。
“大师此行会在此地停留多久?”
释苍大师停下捻珠的动作,笑眯眯地说道,“子衡与老衲算是忘年之交,有话不妨直说。”
“子衡想劳烦大师帮位姑娘诊治。”凌御寒来临渊城就是为了阿萝,自然是要请到大师为她医治的。
“姑娘?冷傲的齐王殿下竟然为了个姑娘来请大师出诊了,不易不易!”禅房的门被无礼地推开,走进一个穿着淡紫色锦袍的,弱冠年纪的男子。
“穆景逍?”凌御寒看到熟悉的狐狸眼,突然觉得头疼,一群人竟然没把他困在京都。
“你也到了。”释苍大师继续捻珠,看着来人。
“大师。”来人先是向释苍大师行礼,随后自来熟地坐到凌御寒身旁的椅子上。
此人名叫穆景逍,是静安王府的嫡次子,也是凌御寒自小的伴读。两人性子南辕北辙,多年下来竟也成了莫逆之交。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辛苦地追到永城,结果发现那是韩七,你太不够意思了!”两人也算是一起长大的,既是玩伴又是心腹,还能被那点障眼法蒙住?
这不他又马不停蹄地追到旧都了,“兄弟我是不会独自留在京都享福的,自然要跟你去北地。”
“对了,我刚到客栈就看到你家那个善恶弟弟拦下了一位姑娘,好说歹说把人塞进了屋子里。”穆景逍笑嘻嘻地往他身前一蹭,“怎么回事,你女人啊?”
“哪家的姑娘?你认真的还是玩玩啊?”
啧啧,这个不懂风情的人,竟然藏了个女的。虽不能用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形容,确实算是国色天香了,看来是开窍了。
穆景逍用着一副“吾家有儿初长成”的眼神盯着凌御寒,一会儿眯着眼笑,一会儿上下左右地打量着他,直到某人的耐心被盯没了。
“韩五,他太聒噪了。”凌御寒懒得搭理他,干脆扔给了韩五。
韩五了然,随便掏出一条白布塞进了穆景逍的嘴里,又把人紧紧地扣在圈椅上,一气呵成,最后低头鞠了一躬,“对不住了,穆公子。”
“呜呜,呜呜!”被困在椅子上的穆景逍气得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无奈他打不过韩五,只能歪在椅子上生闷气。
凌御寒起身朝着释苍大师行礼,“明日我便带人过来。”
离开护国寺,凌御寒站在下山的凉亭里,眺望远处思量了许久,才策马回到城中。
穆景逍的玩笑倒是给他提了醒,他女人的身份必须名正言顺,不被人诟病,否则未来她将寸步难行。
看来是要做些什么了。
回到客栈,凌御寒没有先去看望阿萝,而是回到房间快笔疾书写了封信交给韩五。
“迅速送往镇国公府。”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糖承认错误,码完字才发现过12点了。
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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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男二只是在兄弟面前这样,在外人面前可不这样,千万别被今天这章骗了。
第35章
阿萝静静地坐在榻上, 面无表情地翻着她自备的那本舆地图, 一点一点地仔仔细细地看着,研究着临渊城与云城间的所有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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