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坏东西, 总不让它休息, 用不了几天,就被你折腾死了。”阿萝用脚轻轻点住小灰的尾巴, 叫来了小翠把笼子拎走。
“一只鼹鼠而已,喜欢就给它玩吧。”狼玩耗子,倒也新鲜。
“没有鼹鼠, 还有兔子,你看它闲着了?”阿萝指了指左边,小灰正趴在兔笼子上盯着里面眯着眼的兔子。
“它倒是一刻不闲着。”不闲着更好,省着跟他抢人。
“来,我们进去。”凌御寒率先站起来,一把打横抱了起来,“有东西给你看。”
“这是什么?”阿萝摸着颈子上冰冰凉凉的玉,不解。
“这是枚古玉,前朝出土的。已经请了多为高僧开光祈福,你平日里戴着保平安。”
凌御寒见她妆匣里摆着许多首饰,可她一件也不曾带过,倒是从前在山上遇险时碰碎的一块白玉一直留着。他不懂女子的喜好,但一直留意着阿萝,所以特意去了王府取来了这块玉。
“很贵重?”阿萝伸手想解开拿下来,“我平时不太注意,容易磕碰,你还是收起来吧。”
她并不缺这些东西,只是不喜欢被首饰压着的感觉,便搁置在妆匣里,没戴而已。
尤其是现在这情况,拿人手短,阿萝不想再欠他什么。
“别动,就戴着。”晶莹剔透的玉仿佛有灵性一般,紧紧地贴在她那冰肌玉骨上,“很好看。”
凌御寒低头欣赏,嘴角带笑的模样,让阿萝无所适从。
本来做不到同他一本正经得面对面,又是在两人独处的情况下,一颗心不停地扑通扑通直跳,她自己都说不好是烦躁还是喜欢。
为了不让心事外露,阿萝朝外招呼了一声,让人拿来了白天绣娘送来的藤黄色里衣,示意小翠放在浴房。
“这么热,先去洗洗吧。”凌御寒身上自带了一股热气,虽然屋子里有个铜制大冰釜,可到底还是抵不过长时间被晒而留存的热度。
“哪有这样热。”凌御寒知道她嫌弃自己热,可被嫌的次数多了,就是不想她如意,故意紧紧地抱着她,“根本就是你嫌弃我了,你刚刚摸它的时候,是一脸享受。”
说完还踢了一脚跟进来看戏的小灰。
哼唧!
干嘛踢我?
小灰站起来抖抖毛,扑腾一下,跳上榻,趴在阿萝手边,白了凌御寒一眼。
“说话就说话,你总欺负它干嘛。”阿萝推了他两下,“快去洗洗。”
被推开的凌御寒站在榻前盯了一人一狗好一会儿,随后伸手摸摸小灰的毛,“好像长大了些,成了大狗就不该留在屋子里,还是在外面搭个棚子给它住吧。”
哼唧!
小灰急了,他这是要卸磨杀狼!
“还小呢,不着急。”在阿萝心里,小灰长成多大,都还是那个哼唧哼唧要点心的小奶狗。
凌御寒讪讪地转头,厚此薄彼!
抬头看看毒日头,凌御寒心情也不好了。
想想最近躺在床上,她总靠在最里面,只要她醒着时,都不许他贴近。只有等到她睡熟了,他才伸手把人搂回来,过过手瘾。
看着凌御寒的背影,阿萝松了口气。又指着旁边的两套月白色的新袍子,让人放进衣箱里。
凌御寒向前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寻她,便看到她依在一旁淡淡地指挥着。
如今的她在他面前是越发的随性了,不像初次一起后那般羞涩。
“白天绣娘来过了?”
“是,把前天量尺的里衣送来了。”阿萝指着小翠手上的托盘,“这绸料摸着手感好,很是凉快,明日你穿这件吧。”
“收进去吧,”凌御寒再次回到榻边,挥了挥手,示意丫鬟走开,继而贴向阿萝,低语道,“这个颜色不错,你没做一件同样的?”
一样的?还能等阿萝反应过来,凌御寒再次说道,“同样颜色料子的,我们一同沐浴后,一同穿。”
凌御寒正经八百地说着浑话,仿佛在说一件关于天气变化的小事。
噗!
阿萝嘴里刚喝了一口粥,就被这话惊到了。
他越来越不要脸了,这种话竟当着丫鬟的面说出来,还说得这般理直气壮!
她快速抬头,凶巴巴地瞪着他,“宋掌柜今天送来的烈酒,兄长没喝就醉了吧。”
随手又把炕桌上那杯冷掉的茶丢在他面前,“解解酒。”
凌御寒低头看了看,慢慢擎起,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刚刚才嫌我热,现在就又给我一杯冷茶,阿萝这是有意让我试试冰.火二重天?”
“你别喝了,也别吃了。”阿萝按下他手里的茶碗,“小翠小竹,把桌上的饭食都撤了。”
“夫人不吃了吗?”正在摆饭的小竹并不知道炕桌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就听到阿萝的命令,还是一种带着羞涩的命令。
“端去外面亭子里,我去外面吃。”阿萝站起身,背对着凌御寒,“你不许跟来!”
唉。
背对着他的阿萝深深叹了口气,即便做好了准备,每次遇上他的柔情,仍旧很挣扎,生怕露出心事。
凌御寒倒是没发现她有心事,只当她面皮薄,娇嗔罢了。想要追上去时,又被其他事绊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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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御寒终于等到了外出回来的阿萝,起身走到门边,亲自拉着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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