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被苗大娘发现,给遣送了回来。人家还求着老婆婆看好她家的狗,农村养只下蛋鸡不容易,千万别让这狗再过去串门了,她家的鸡经不起闹腾了。
所以老婆婆要给它点教训,就是不搭理它。
“小花真是好孩子。”老婆婆摸着小姑娘的头顶,笑着说,“刚买回来的糖糕,快吃吧。”
“奶奶也吃。”小花拿起糖糕,并没有先吃,而是举到婆婆面前,请她先尝。
“婆婆不爱吃甜的,这是专门给小花买的。”
哼唧。
那条变成泥土色的小狗扑了过来,摇着甩泥巴的小尾巴,冲着她们直哼哼。
“小泥巴也吃。”小花毕竟还小,平时又很喜欢这狗,便从自己那块糕上掰了一半分给它。
哼唧。看在食物的份上,小泥巴就小泥巴吧。
小狗暗搓搓地白了一眼后,继续咬着甜腻腻的糖糕。
“奶奶为什么要把小狗涂上泥巴,白色的狗狗很好看呀,而且它好像不太乐意。”
哼唧。
终于有人发现它不想涂泥巴了,小狗悲催地想着,不过也没放弃啃糖糕。
额,因为白色的狗不安全,容易引人注意。老婆婆明亮的眸子不断闪烁,终于开口,“小狗生病了,是大夫让在泥巴里放药,治病的。”
吃饱喝足,趴在地上的小狗翻着小白眼,骗人!
不过犯了事的它心虚,只好咬着糕点泄愤。
“今后只要下过雨,小花就要帮忙涂泥巴,不要忘记了。”老婆婆笑眯眯地交代小姑娘。
“我知道了,奶奶。”小花吃了糕点后,便站起来去扶老婆婆。
哼唧。欺负人家年纪小,好骗。
泥巴色的小狗已经放弃自己曾经华丽的外表了,直接躺在地上叼着球玩。
“小花,玉米煮好了,”走进屋后,老婆婆指着灶台上那盘带着叶子一起煮的玉米,“晚上咱们吃玉米。”
“奶奶,我以后都可以在这里了吗?”小花看着热气腾腾的玉米,眼睛湿乎乎地瞅着婆婆,带着乞求问道,“您会一直要我的吧?”
“小花会一直和奶奶在一起,奶奶走到哪里都会带着小花的。”老婆婆摸着小花的头顶,安抚着。
都是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又怎么会丢下她呢。
·
半夜,老婆婆看着炕那头的孩子和狗都睡熟后,摸着黑下了地。
走到外屋后,轻轻端着半盆子水走到院子的角落,把盆子放在破旧的小桌上。
她慢慢解开头上包着的布,一头青丝散落下来。拿起干巾沾了水后,擦拭着那张蜡黄的老脸。待那条干巾把清水染污,月光下只见到一张素白柔美的面容。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出逃的阿萝。
哼唧。
泥土色的小狗从门缝钻出来,站到她脚边,轻轻地挠着她的鞋面。
“小灰你小点声,别把孩子吵醒了。”老婆婆低头摸着小狗的头,从一旁的笸箩里掏出一块掺了糖的窝窝,“我们不会在这住很久的。等风头过了,就换个能每天让你吃到肉骨头的地方。”
当初去云霄山抓兔子,也是为了给它寻个玩伴,没想到玩伴是寻了,它却跟着跑来了。
阿萝拿起湿帕子给它擦了擦眼睛和嘴巴,“留在府里多好,既能吃上大鱼大肉,还有陪你玩的兔子鼹鼠,干嘛非要跟我受苦。”
哼唧。
月光下的小灰翻翻着小白眼,用没梳到泥巴的爪子勾了勾阿萝的衣襟,好像在说,你去哪我跟哪。
阿萝是在凌御寒下令封城前就化妆成老妇人,搭了出城的马车离开了永城,几经辗转来到了这个小村庄。
本来她只带了些许细软藏在身上,准备轻装离开。谁想到还没出城,就被这小家伙咬住了裤脚。让她好笑的是,这小家伙不知道从哪弄来个小竹篮,主动跳进去,两眼巴巴地求着她带走。
阿萝不知道它怎么跑出来的,更不知道它是怎么追上她的,总之就在她花了银子搭上了出城的板车前,它出现了。
时间紧迫,阿萝总不能丢下不管它,只好又给车夫添了两枚铜钱当做路费,带上了它,好巧不巧地路上又遇到了被人欺负的孩子小花。
看着乖巧趴着的小灰,想想屋子里的小姑娘,阿萝不禁自问,她穿进书来就是为了捡东西的?先捡狗再捡人?
阿萝带着孩子和狗,辗转两天才到了这里。好在这村子离永城远,村里人也不多。加上她会办事,给里正塞了银子。就成了里正他家的远房表亲,死了儿子后,投奔此地,正好收养无父无母的孩子小花。
阿萝并不想在这里多待,毕竟这里条件不好,尤其是没有正儿八经的大夫。但她必须要等风头过了,再搬到云城去住。
阿萝摸摸温暖的小腹,嘴角微微扬起,我们很快就可以过上舒适的生活了。
·
傍晚,有人在敲了阿萝的门。
“有人吗?”一道好听却急躁的声音响起。
透过稀疏的栅栏,阿萝看到两个女子在门外,其中一个好像还受了伤。
“这是怎么了?”阿萝快步打开门栓,看着她们。
嗷呜!
小灰扑到阿萝前面,警惕地盯着那两个女人。
显然小灰保护的行为是成功的,那两个人吓了一跳,尤其是年轻的姑娘还退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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