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孕吐时,她喜食酸的,酸果子吃了一箩筐。后来成墨韵不让她吃了,说是会影响到孩子。
她忍了又忍了,终于等到不吐了,又偏爱上了甜点。两餐之间吃不到一两口糕点,她就觉得指甲痒痒的,想挠墙。这点心可算是解决了她民生大计。只不过点心用多了噎人,她也只能望梅止渴。
直到五天前,某人假借成墨韵的名字送来了一只产奶的母羊,点心配羊乳,既一饱口福,还有营养,简直就是一绝。
哼唧。
这也太香,太好吃了吧。
已经吃素半个月的小灰听到了酥饼被咬下时的香脆,又闻到了羊乳的奶香,实在忍不了了,俩爪子直接搭在阿萝的腿上,一双眼睛里已经被那盘点心占满了。
“想吃这个?”
哼唧。晶莹的水滴顺着下巴流下,狭长的狼眼里尽是渴望。
“吃里扒外的事还做吗?”阿萝拿起一块香酥饼在它嘴边晃晃。
小灰砸吧砸吧嘴,哼哧哼哧地再次吐出舌头。
阿萝心软,也觉得罚够了,便扔了两块给它。
“吃吧,以后再让我发现你骗我,你就连苦菜都没得吃了。”阿萝本想说再也不要它了,可想想自家熊孩子还是得教育的,总不能真扔了吧。
哼唧。
低头咬着饼子的小灰骤然噎住,直到那碗热羊乳灌了进去才顺了气。
“你吃这么急干嘛?”阿萝轻抚着它的脖子,只当它是长期吃不到急得,“不跟你抢。”
一旁的凌御寒手握拳在口鼻间轻咳一声,垂眼看着那只看似无辜的狗。
他现在除了身世外,是没有再隐瞒的了。可地上趴着的那个可不一样,它骗她的,可不止一件,都还没露馅呢。
一旦露馅,咳咳,阿萝一定会大发雷霆,不仅会收拾它,还会牵连他。
“主子,娘娘,成家大公子到了。”韩五接到消息就赶了过来,站在门口眉弄眼半天,也没人搭理他。
成家大公子是谁?阿萝抬眼看着凌御寒。
“是墨韵的亲兄长,不是外人。”凌御寒见她下意识看向自己,心里那个舒服,嘴角都勾起了笑意。
原来是主人到了。阿萝放下点心,拿起帕子悠然地擦了擦手,坐直了身子看向门口。
韩五其实想说的是,大公子已经不请自来到这院子了,主子您快点作安排。可惜,他家主子光顾着看娘娘了,根本不理会他。
凌御寒往阿萝身前凑了凑,脚背被一团热乎乎的隔住,看着地上吃得正香的小灰,突然想起什么,立刻坐直回头对韩五交代, “你让他去隔壁等……”
只不过太晚了。
“去什么隔壁啊,我还没见过娘娘,自当是先过来拜见的。”说话间人已经踏进门了。
阿萝看着来人确实与成墨韵有着三分相像,眼鼻间都是那么英挺,当真是亲兄妹了。
然而成墨倾外表看着白衣飘飘、面如冠玉,是个温润公子,可一开口就知道那是假象,其实就是个自来熟。
阿萝道,人不可貌相,真不能以外表看人了。想着想着就不自禁看了一眼凌御寒,难怪能成为好兄弟。人以群分!
成墨倾的到来,屋子里瞬间笑声一片,虽然有些聒噪,阿萝倒也不讨厌。
只不过小灰看见这人,悄悄地往凌御寒身后移了移,只露出半截尾巴。
“小弟听闻娘娘已有身孕,不知在寒舍休得可舒坦?”成墨倾只比凌御寒小几天而已,加上他们相熟,自称小弟倒是没错。
“娘娘不敢当,我已认墨韵为姐姐,唤您声兄长可好?”姐姐的哥哥,就是她的哥哥,阿萝觉得这么称呼很合理。
“当然……”好。
只是成墨倾的好字都还没说出口,就被凌御寒一眼瞪了回去。
“叫什么兄长,他得叫你嫂嫂,以后唤他名字便可。”兄长那是他独有的,怎可随便让她叫别人。
“叫什么都一样,一样一样的。”反正这人已经是他表妹了,堂堂齐王殿下就是他妹夫。今后还愁不能让他叫声哥听听?
这声“哥哥”早晚能听到。
阿萝吩咐新来的青柠上些茶点,又请成墨倾就坐。
成墨倾坐下后仍笑着打量阿萝,看得阿萝不由得握紧了帕子。
凌御寒最是熟悉阿萝的小动作,每次紧张不安时就会捏着能碰到的东西。细看之下,白皙的手背上已经能看到青痕了。凌御寒心疼地握住她,又回头轻斥了成墨倾。
“再乱看,咱们就去校场看看。”
额。成墨倾一口水喷了出来,去校场给他当靶子吗?他可打不过。
“不不不,我就是觉得太像了,感叹、感叹而已。”成墨倾侧头擦了擦身上的水渍,连忙摆手。
这动作,倒是让阿萝不再担心了,原来是这张脸的缘故。
“您这么看着我,是不是想说我真的像罗家姑娘?”阿萝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所以就用了尊称,也省的有人私下里小心眼找他麻烦。
成墨倾点头,“我那不成器的表妹,唉,不提也罢。”
说完还挑衅地看了一眼凌御寒。
凌御寒丢给他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不过这个时候的成墨倾不怕,大不了他先出去躲几天,等他气消了再回来,正好逛逛云城出名的……酒楼。
“对了娘娘,这是罗家女儿都有的玉牌,家母特意让我带给您。”成墨倾递过去一个盒子,里面放着一块白玉牌。玉牌后面刻着芩字,代表着罗丝芩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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