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灰每天都要花很多时间盯着小毛团看,看着看着爪子就伸过去了,阿萝生怕让它不注意就给玩死了,只好让人抱到榻上,她亲自看着。
这刚出生不就的小白狼看着羸弱,可生命里倒是很顽强。给它喂的羊乳,真是一口不落全能喝下。三天过去,小白毛团一天比一天精神,睁眼睛的时间也一天比一天长。
小毛团第一次睁眼睛,除了盯着离它最近的小灰看了几眼外,便是盯着坐在一旁的阿萝。阿萝伸手摸了摸它后,小毛团便晃晃悠悠地爬到了她手边,用着和当初小灰一样的姿势,小脑袋往阿萝手心里一拱,再次闭上眼睛呼呼大睡。
小灰看着小毛团越过自己,眼底闪过一阵惊讶,刚想伸爪子把它扒拉回来,就被阿萝用书敲了。
看到阿萝警告的眼神,小灰只好放弃伸爪子,趴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一人一毛团。也就能趁着阿萝不注意的时候,才敢伸着爪子对着小毛球的肚子戳一戳。
哼唧。
小灰在外面折腾够了,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站在门口使劲儿地甩着狼毛上站的雪,直到身上甩得干干净净,连凉气都散去,才跳到榻前陪着阿萝。当然,还是会趁着阿萝不注意时,扒拉扒拉小毛团当娱乐。
等到阿萝看着它时,它早就收回爪子,盯着她的肚子了。
“娘娘,小毛团的羊乳煮好了。”
青柠把羊乳端过来,从阿萝那里抱起小毛团坐在地毯上,慢慢喂着它。
小毛团太小,不好喂奶。也青柠不知从哪弄来个竹管,一手抱着小毛团,一手端着盛羊乳的碗,让小毛团自己慢慢吸。速度虽然不快,但也能吸得一滴不剩。
哼唧。
小灰本来是举着舌忝着玩,看到吃饱后被放在毯子上的小毛团,一会儿勾勾小蹄子,一会儿吐吐小舌头,好玩极了。
越发狭长的狼眼左右各一瞥,青柠正背对着它,阿萝也没瞅着这边。眼底突然闪出兴奋的神色,伸出雪白的狼爪子对着酣睡过去的小毛团就拍下去。
结果没有听到预期的哼哼声,反倒是自己被刚进门的青栀直接给拎到了门口。
“你消停点,让它好好睡。”青栀随手扔给它两块桂花糕后拍拍狼头,让它乖乖别过去。
哼唧。
看着雪白香甜的桂花糕,小灰认命地把头扭过去,屁`股一撅,一口叼起糕点走到外室。
“绣片取回来了?”阿萝正给小毛团揉着肚子,抬头看着青栀欲言又止,问道“怎么了?”
青栀是个内敛的姑娘,说话办事向来有条不紊,从未见到她脸上又局促的表情。
“娘娘,王爷回来了。”青栀微垂着头,谨慎地观察着阿萝的表情。
“哦?”下着大雪还过来?这是出了大事了吧。
阿萝蹙起眉,轻轻放下手里呼呼大睡的小毛团,思量片刻才说了一句知道了,继而拿起手边的话本翻着。
“娘娘,人已经在院子里了,说等您什么时候让进再进来。”看着阿萝面无表情,青栀觉得自己的头皮都紧了,夹在两个主子之间,传话都有些心惊。
阿萝撇撇嘴,她可不相信说不让进他就真不进了。表面上是感觉挺尊重她的,谁能保证这夜里也不进。
阿萝不用想都知道,就这屋子里的不管是人还是狼,不主动放他进来就不错了,指着她们拦人是根本不可能的。
不过已近隆冬时节,外面又白雪皑皑,寒气逼人,他要是真觉得自己皮糙肉厚耐得住寒冷,那便站着吧。
阿萝让人把窗子掀了条缝隙,那人深紫色锦袍已经被白雪覆盖,乌黑的浓发也盖上了一层。
不是说猎了很多皮子,竟也不知披上一件。
“外面挺冷的吧。”阿萝喃咛着。
青栀姐妹面面相觑,没太明白主子在说什么。
其实外面并不算冷,冬天降雪时反倒比雪停后暖和些。这道理还是阿萝自己说的,怎么会问冷不冷呢。
青柠私下扯扯青栀,朝着窗外背对着的身影努努嘴,伸出手指在青栀手心快速写着“不舍得”。
青栀抽回手,端起桌上的参茶,端给阿萝,“娘娘天气寒冷,还是用些参茶吧。”
“外面冷吗?”阿萝把茶递到嘴边,又问一遍。
“不暖和的,都快隆冬了。”青栀站在一旁候着,有意无意地说着外面的雪,“早上去厨房的时候,见着厨娘们都换上厚棉衣了。
眼见着就到数九寒天了,确实寒冷。厨房那么烟熏火燎的地方,还需要厚棉衣,那真是冷得不行吧。
青栀见她端起茶碗又放下,“这茶不可口吗?”
“等会再喝吧。”阿萝把茶碗放到炕桌上,指了指窗外,“让殿下请回吧,万一伤了玉体,没人担待得起。”
阿萝绞着帕子,眼神里带着埋怨,站在雪里装可怜,这种苦肉计,她才不上当。
眼不见为净!
窗缝尚未合上,只见到外面疯跑够的小灰吐着舌头围着凌御寒转了好半天,才慢悠悠的往屋里进。
青栀拿着干巾把它身上的落雪擦掉后,小灰又来到榻前。
顺着阿萝的视线,看到了扔在外面的凌御寒,小灰伸出爪子扒了一下小毛球,发现它竟然醒着。
小灰趁着阿萝看着窗外的功夫,突然张嘴叼着小东西就跳下了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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