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人包括徐可纤的父母,也清楚女儿的性子,本以为贵妃哭求,皇帝必然开恩。没想到会半路杀出来的宫女,证据确凿,二人双双跪地,为女儿求情。
如今有宫女证实是徐可纤指使婢女下-药,又是当着朝臣的面,仁景帝只能无视贵妃和安王,无视徐家,当众下令褫夺徐可纤安王妃之位。
“父皇,请您看在皇嗣的份上开恩。”一直当看客的安王,终于从座位旁走到殿前,在贵妃身边跪下。
他虽喜欢徐可纤,可也接受不了她心另有所属。安王觉得自己被人戴了好大一顶绿帽子,今后他绝对是京都的一桩笑谈。刚刚坐在下面时甚至在想回府后如何弄死这女人。
可他想到徐家,他又收回了这心思,毕竟徐家的地位仍在,只要徐可纤还在,他和徐家就有了双重联系,他们就永远不可分割,断不可能改为支持别人。
至于他的好兄长,到时候拿什么跟他争!
“安王,这一切你可知晓?”仁景帝向来不喜这个常常沉醉温柔乡的儿子,语气自然重些。
“儿臣不知。”安王垂着头。“但她是儿臣的王妃,一言一行均代表了儿臣。所以,儿臣难辞其咎。念及她有孕在身,儿臣愿代她受过。只求父皇原谅她的一时糊涂。”
安王为妻求情这一幕,姿态十足。不仅博得了徐家的好感,更是让坐下的姑娘倾心。虽然花心风流,却不无情,算是借着徐可纤的狠毒给自己换了个好男人形象。
仁景帝抬头看向凌御寒的方向,只见后者嘴角上挑,眼底阴翳,面上不掩不屑。只得微微叹气,刘氏已脱离险境,徐可纤罪不至死,何况留着徐家还有他用。
“念及怀有皇嗣,暂留宫中有贵妃看管,直到生下孩子,另行处置。徐程思教女无方,罚奉一年。安王监管不利,闭门思过三月。至于贵妃同样有责,撤其协理六宫之务,闭门三月。”
“陛下。”见此事高高举起又轻轻放下,贤妃急了。她必须想办法为娘家争些权益。
仁景帝看也没看贤妃,站起身后,补了一句,“刘氏无辜,封其为宜安县主,赐婚涵王。”
圣旨一出引起轩然大波,然而仁景帝撂下话后,便转身离去,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恭喜。”凌御寒看着面带急切且眼神微愣的涵王,不由笑了,这个弟弟也算因祸得福,得偿所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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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阿萝回想着今日发生的事,只能用一句“不可思议”表述。
凌御寒看她顶了一天的九翟冠,想是很累了,便趁她拄着下颚纳闷之际给卸了下去。
“你拆我头饰干嘛?”阿萝捂着半挂在头上的冠,不满地看着他。
这可还没到家呢,在马车上卸冠,下车后让府中奴仆作何想法。
“看你如此用心,连身边人都无暇顾及,想来这冠你顶着太累,便帮你摘下。”凌御寒手指轻弹她光洁的额头,“贵人不顶重冠。”
阿萝轻哼,就说他没那么好心。什么怕她带着太累,还不是间接抱怨她因为思考宫里发生的事而忽略他。
真是小气鬼。
既然拆了一半,阿萝索性就整个取了下去搁在小桌上。舒服地拍拍头顶,确实轻松不少。
“今日之事,都是你一早算好的吧。”阿萝双手挽上凌御寒的胳膊,“那个打扇的宫女是不是你的人?”
“什么我的人!”凌御寒捏住她粉腮,低头贴上她的额头,不满道,“我的人只有你一个。”
“痛痛痛!”阿萝伸手抓下他的两手,轻柔着脸颊,“下手太狠了吧。”
而凌御寒丝毫没怜香惜玉,反倒在她耳唇上咬了一下,“这就狠了?晚上让你试试更狠的吧。”
阿萝一听浑身警觉,双手推开他,言归正传。
开玩笑,今日在宫里累得要死,虽说只是看戏,可直挺挺地坐着要都酸了。若是晚上跟他试试,那明天她不用起床了。再说她已经和安宁墨韵约好明日去逛逛,若是真起不来,岂不被笑话。
“我是说那宫女是不是你安排的?”
阿萝才不相信平日里明哲保身的宫女哪会胆小成那样。即便是她胆小,面对躲都躲不及的事,又怎么会站出来指认贵人。
“你说是便是吧。”凌御寒对这事并不在意,“她的作用就是让这场戏不能半途而废。”
“那涵王婚事呢?不会也是你算计的吧。”
凌御寒摇头,这可不是他做的。他当时只想处置了徐可纤,顺道断了贤妃的妄念,至于赐婚,他也始料未及。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千的愿望没成功,今天留个评论吧,小红包请罚。
第96章
凌御寒一进门, 就看到宫女太监全部被清了出去, 就连路公公都冲他摇摇头,路过他身边时还提醒他,好好说话,千万别触怒龙颜。
他走到殿内, 尚未来得及请安,便被仁景帝丢过来的一本书砸到小腿。
“你小子翅膀硬了, 仗着我不忍收拾你, 便大胆地搞砸了寿宴。”仁景帝顶着一副黑眼圈, 面色不佳, 俨然是失眠所致。
失眠的人本就一怒, 看到罪魁祸首便顾不得身份,直接把手里正看的古籍丢了过去。
看他高高大大的站那, 突然觉得不过瘾, 不解气,说话间仁景帝又举起了桌上的砚台,想扔过去突然又收回了手, 把那方刚到手的青花砚台丢在桌上, 只听到“哐啷”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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