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她们所料,这丫头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她们不过才提了个头,整件事就在安宁的娇-嗔和委屈中真相大白。
原来安宁一直倾心于成墨倾,只是两人彼此熟悉,成墨倾只当她是妹妹。明知道他对自己只有兄妹之情,骄傲如她自然不会让其负责。所以自那日以后,安宁便再也没去过国公府,更没有私下见过成墨倾。
她身为县主的傲气不容得自己放低姿态,乞求一份用身体换来的婚事。
愈是不见愈是想念,从小到大顺风顺水的安宁第一次尝到了苦涩。
这件事憋在她心里大半个月了,今日算是借着酒劲儿吐露心声了。
成墨韵听罢赶紧灌了一杯浓茶,看着已经趴在桌上睡着的安宁,心有余悸道,“我的天,没想到这丫头竟看上我哥了。”
“安宁配表哥……亏了。”阿萝也是饮了两口酒的,这时已是满面红光,双眸泛水色,纤细白皙的两手拄着下巴,“不过表哥对安宁到底是负责还是喜欢呢?”
两人默默地看着对方,谁也弄不清成墨倾的真实想法。
是喜欢,还是补偿?
若他与安宁抱着同样的心思,她们尚可推波助澜一番。可若只是占了人家身子的补偿,那安宁就太可怜了。
最后还是阿萝开口,实在没办法就让她家王爷去套成墨倾的话算了。已经发生的事,总不能就这样拖着不管不问吧。
成墨韵听到这话想了想后果,当即摇头,“殿下若是知道我哥对安宁那样,一定会亲手打死他的。”
“不……不至于吧。”不至于那么暴力吧。
不过阿萝自己也不敢肯定,凌御寒视安宁为亲妹,听到妹妹被人欺负,定会大发雷霆。万一成墨倾真的不喜欢安宁,那打不死也得打残了。
成墨倾再不靠谱也是自己的表哥,出于护短的心思,也处于对安宁的尊重,阿萝只得改说,“要不,咱们私下解决?”
唉!
两个人同时叹气,真是棘手。
阿萝拿起酒壶到了两盏酒,一杯递给成墨韵,一杯放在自己面前,“咱们也喝酒吧。”
安宁倒是一醉解千愁,留着她们干着急。
半晌,青栀敲门进来,面带急色,“娘娘,王爷他们也来了。”
“人在哪呢?”微醉的阿萝瞬间清醒,坐直身子,用手拍拍红润的双颊,紧张地问,“他不知道我们也在吧。”
凌御寒是知道她今日要出门的,可并不允许她饮酒啊。这要是撞上了,回家指定得罚她。
“在天五房。”青栀看了看成墨韵和安宁,附在阿萝耳边说了两句。药膳坊有三层,从上到下分别以天地人命名。而阿萝此刻所在的屋子,正是天字号房里面最舒适豪华的那一间。
“那咱们赶紧走吧,免得撞上。”阿萝手一手按着桌面,一手推了推那两个伏在桌面的人。
她这边急得不行,可安宁和成墨韵已经睡着了,叫也叫不醒,“快醒醒,不然来不及了。”
“来不及去哪?”房门被推开,凌御寒黑着脸走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有点事,请个假哈,周四更新!
第98章
三个女人能唱一台戏, 就是不知道这戏是给自己看还是给别人看的。
阿萝和成墨韵听到微醉的安宁吐露实情后, 当下两厢为难,一边是好姐妹,一边是哥哥,安宁还喝醉了, 她的想法也不得而知。可事关姑娘家的清誉,她们也不好直接去问成墨倾。二人相视后, 便用了同样的方法以解现愁。
只可惜她们的酒量都不好, 两三盏酒下肚, 一个个就都双眼迷离地趴在桌上。安宁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成墨韵是酒量浅, 而阿萝虽能喝两口,可却是禁酒的。当初难产吓坏了凌御寒, 所以生产至今都小半年过去了, 别说饮酒了,就连酒味儿的食物她都没见过。
其实她也不是嗜酒,就是被要求的太多了, 像孩子似的有些反叛。越是喝不到的, 越是想念。
而今日趁着凌御寒进宫, 也不知何时能回来,阿萝索性就当给自己解禁, 痛痛快快地喝了两口。
只不过她才喝酒两三盏,她还清醒着呢,就被人逮了正着。
“来不及去哪啊?”清冷的声音一响起, 阿萝脑袋就嗡的一声。
完了完了,平时的温文尔雅消失了。
这根本不是她印象中的人了,那张冷硬的脸就像唱大戏时的包公,又黑又冷。
阿萝觉得口里发干,抿了抿嘴回头看着桌上两个拖后腿的,又看看自己面前已经空了的酒盏,眼一闭,心一横,两只握拳的小手一松。
“你是来接我的吗?”娇嫩的小脸扬起,对着那个黑面包公憨笑,伸出两手索要拥抱,
“夫君,那我们回家吧。”
可是她的如意算盘有些失误,黑脸的既不搭话也不伸手。
阿萝低头腹诽他小气。只好自己双手按着桌面,慢吞吞地站起来,双眸含水轻眨双眸,面颊泛红,“我自己走不动了。”
唉!
都是自己惯得!
凌御寒心底的叹气只有他自己听得见,脸上的无奈却是人人可见。
在众目睽睽之下,凌御寒收起不悦,打横将人抱起,下巴贴近她的耳际,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话语声说道,“账攒着,咱们回家再算。”
“唔,你别忘了她们。”阿萝只当没听到那句威胁,搂着他脖子的手指向伏在桌上的人,“她们都醉了,你派人送她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