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小东西从前是听她话的,以前借住成家祖宅时她养的花都好好的,如今只能埋怨自己忽略了拆东西是它们的本能。
只是这几盆姚黄实在不易得……阿萝此刻确实有些气闷的。
“你们……”
“嗷呜。”
阿萝一开口,小灰像是自责似的低头哼了两声。
很久没看到它们了,阿萝实在想念得紧。这会儿又是承认错误的可怜相,已经到嘴边的苛责竟是半句也说不出。
“它们一回来就这么淘气,是该好好调-教调-教了。”
凌御寒显然不想让这件事轻易过去,不然明天起他拿什么理由带去校场训练。
慢慢走近阿萝,伸手搂住她的腰,拂去阿萝垂下的青丝,“别伤心,我亲自教育它们。”
“可是花都这样了。”阿萝并没想教训,只是悼念自己的心血。
“韩五,立刻去宫里搬几盆盛开的姚黄,再来两盆魏紫。”凌御寒把它们弄回来时就猜到这一幕了,自然是做了准备的。
“你这几株黄色牡丹有花王美誉,宫里新培育除了紫色的魏紫有花后的美称,你见了定会喜欢的。”
凌御寒早就知道那两个不会安分,昨天就已经进宫讨要了好几盆花。
“还是你最懂我。”刚醒酒的阿萝尚有些疲软,放松后把身体的力气全压到了他身上。
“你喜欢的,我都能给你弄来。”说罢,竟挑衅一般看了小灰一眼。
狭长的眸子对上气鼓鼓的微蓝狼眼,前者轻嗤冷笑,一副就你还想赢的鄙夷眼色。
而后者眼球转来转去,没有像小时候那样生气扑过去咬住他裤角,而是垂着头且步伐沉重地走到阿萝脚边。
小灰抬头看着心疼郁闷的阿萝,哼哼两声唤来了阿萝的注意后,便叼起一旁小藤条放在脚边,转过头去,狼屁股冲着阿萝的方向蹲了下去。
小毛团懂了小灰的意思,蹦蹦哒哒地过去,伸出小爪子勾了勾阿萝的裙摆,又拍了拍地上的藤条,小尾巴啪嗒一下搭在小灰的屁股上,歪着可爱的小脑袋看阿萝。
都这般明显了,阿萝那还能不懂这两个小鬼头的意思。
她蹲下来表情看似凝重,拿起了那根藤条。小灰回头看到这场景,心头一颤,赶紧埋下脑袋,用两只前爪捂住。
而小毛团看到阿萝真要动手了,又看看小灰,吓得用两爪子抱着头。
可阿萝迟迟没动手,小毛团又抬眼张望,突然看到嘴角带笑的凌御寒,小毛团轻轻眨着小眼睛,眼睛眨呀眨,竟转头做了和小灰同样的姿势,撅屁股。
本来阿萝也没想罚它们,自然也不不会真打它。
只不过这情景倒是让阿萝哭笑不得了,同时也进退两难。
打吧,舍不得。能教育好的毛孩子,谁舍得打。
不打吧,这两个小东西太贼了,明知道不能做的事还是做了。惹了祸就送屁股,这毛病不能惯着。
阿萝真心提前体验了一把当娘管熊孩子的两难心情。
只不过一个家里不该是严父慈母的配置?她下不去手,有人能。
“咳咳。”阿萝站起身,一双深邃眸子两双亮晶晶狼眼同时看向她。
“既然它们都知道错了,也愿意接受惩罚,那就……”
一道失望和两道兴奋甚至喜悦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她身上。
果然,熊孩子不能惯着,不然以后就得上房揭瓦。
“我累,你代劳吧。”阿萝直接把藤条丢给凌御寒。
哼唧!
两声急切的哼唧声响起,夹杂着凌御寒那不可思议地问句,“你说什么?”
“轻点打,你的错误,咱们私下再算。”阿萝在他耳边低语后,便提着紫罗裙,摇曳生姿地朝着两个宝宝那屋走去。
别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只不过她懂一个道理,绝对不能削减严父的威武。不然今后毛孩子成了熊孩子,就要上房揭瓦了。
嗷呜!
哼唧。
……
还是被打了,两个精明到极致的小东西就这么挨了打。但是疼痛却让它们没搞明白为何认错也会被打。
直到阿萝晚上端来两个挂着满满羊肉的羊腿,看着它们呼哧呼哧地啃时才说了原因:
“承认错误是对的,所以给你们肉骨头。但是破坏家里东西,还是要挨打。”
而夜里收拾了狼的凌御寒,从袖子里取出一支栩栩如生的凤凰步摇,讨好地送到阿萝眼前,主动承认了错误。
“是我没看住它们,这是赔罪。”
“我的娘娘不收下为夫的歉意?”
要说装可怜,小灰那叫青出于蓝。蓝在哪里,凌御寒就是那个源头。
毛孩子的爹已经赔礼道歉了,阿萝也不纠结。再说白天偷喝酒的事还没了结,她才不会傻傻地给自己找麻烦。
伸手点了点头发,“快帮我戴上。”
凌御寒喜出望外,满心满眼都是媳妇最好。明知道他的小心思都没点破,还让他在温柔乡中享尽了美人恩。
只是美色误人,他完全忘记晚上要剥了她的壳子好好算账的事。等到他再次想起时,阿萝已经累的睡下。
凌御寒侧躺着,伸手拾起一缕微湿的秀发,眼神幽暗。明明可以借着算账多谋些福利的,如今雨过天晴也只能暗暗懊恼。
之后的几个月里,家里再没任何一样东西被破坏,两只狼学会了安分。除了在阿萝面前摇头摆尾混吃的,就是趴在南絮亦辰的小床边上看孩子,乖巧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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