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琼叶还在靳十四手中,阮轻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带着人出海往南星岛寻人。
四艘帆船同时从海湾驶出,迎着风浪,在黑夜里航行。
阮轻和阿晋在一条船上,一面研究海域地图,一面看阿晋掌舵,不一会儿,月亮被阴云遮住,海面上起了迷雾,身后跟随着的船只上有人喊——
“不好,有暗礁!”
阿晋立刻紧张起来,二话不说收了船帆,指挥船上的人改用船桨,又嘱咐阮轻说:“这片海域有些古怪,千万要小心行事!”
阮轻点头,梭巡四周,看到迷雾之中,有一处灯光——
“阿晋,你看那!”
阿晋眯着眼看过去,欣喜地说:“那应该就是南星岛了!”
“你别急,”阮轻拿着地图,问阿晋,“先看看罗盘,确认方位对不对。”
“罗盘出了点问题,”阿晋拿出来给阮轻看,“指针失灵了。”
“怎么会这样……”阮轻看着罗盘上那根来回跳动的指针,喃喃地说。
“快下决定吧,”阿晋急道,“这雾一时半会散不去,我们得赶紧上岛救回小小姐!”
迷雾,暗礁,罗盘失灵,远处闪烁的灯火。
一切看起来极不寻常,阮轻犹豫不决,问阿晋:“我听说,少主他们此次去南星岛,是为了镇压海底魔族?”
“没错,”阿晋说,“东海海底魔族躁动,南星岛的结界本就是最脆弱的地方,若是结界出事,万千魔族都将从海底涌出……”
十年前,阮轻经历过那场浩劫,亲眼目睹过魔族大军从海底登陆,如今想起来依旧心有余悸。
在此节骨眼上,她必须小心行事,不能出任何差错。
她下令说:“派一艘最小、最快的船,前往灯塔处查探,若有情况,立刻发出信号。”
阿晋领命,派了一艘只容纳了八人的小船,往雾中灯火闪烁处驶过去。
阮轻看着那艘船消失在视野里,过了一阵子,两枚信号弹冲入空中——
阿晋惊呼:“果然有诈!”
灯火是故意将他们吸引过去的,也不知那艘船上的人会遇到什么情况,贸然救援又容易触到暗礁,阮轻当机立断,与阿晋说:“我去救他们回来,你们在原地待命。”
说完,便令人放下一艘独木舟,独自划船前往。
独木舟隐在暗处,连行船的声音都被海浪覆盖,即便是眼力极好的,看到独木舟时,都会以为是海面上的漂浮物。
阮轻一身黑衣,身轻如燕,缓缓逼近亮着灯火的海岛,从一处礁石处上了岸,躲在灌木林里。
不远处的海岸上,人影绰绰。
三名男子在海岛上生了篝火,以此作为诱饵,吸引迷路的船只过来;两名男子手里拿着长刀,正在看守一众俘虏——正是阮轻派出去的八人,此时要么昏迷过去,要么身受重伤倒在地上呻.吟。
阮轻估摸着,能一次性制伏她派出去的八人,对手实力可不容小觑。
先静观其变!
果然,等了一会,树林里又冒出来三个男人,为首的大腹便便,紧了紧裤带,满脸不悦,“哼,没想到那小东西还挺倔!”
一人谄媚着说:“嘿嘿,关她几天,她就服软了的。”
另一人提醒说:“头儿,这可是献给楚皇的猎物,您别玩太过了,到时候不好交差。”
听闻此言,为首那人越发恼怒,却也不好在属下身上发作,只怒气冲冲地来到俘虏身边,狠狠地踢打那几名俘虏——
“混账东西!”
“就派来了这么艘小船!”
“日你妈林淮风!害得老子有家无处回!”
“……”
听得一阵吃痛和求饶声,阮轻看得提心吊胆,手按在剑柄上,怒火中烧。
发泄了一通后,那头儿大汗淋漓,扇了扇袖子,说:“把这几人都杀了。”
阮轻:“!”
“好汉饶命啊!”一个俘虏哭着求饶说,“小的有办法帮好汉弄到船!好汉饶我一名啊!”
阮轻心里一惊,原本救人心切,此时按耐住心情,继续在旁边观察他们。
那俘虏小声地说了几句,接着岛上几人开始扒俘虏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阮轻见此情形,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们打算冒充阮轻的人,跟这名叛变的俘虏回去找他们的大船,再趁机偷袭他们劫走船只!
眼看着他们的计划快要得逞,阮轻急中生智,运足体内全部灵力,低声说:“雷法.二式,雷生风火!”
一道雷电划破夜空,“轰隆”一声,炸在了海岸上那艘八人乘的小船上!
第一个登船的人正是那叛变的俘虏,刚巧不巧,被劈了一脸的灰,“哇”地惨叫一声,从船上跌落海里!
“不好了!船破了!”
“老大,我们的船又破了!!!”
为首那大腹便便的男人愤怒地踹了手下一脚,“废话!我看到了!”
趁此时候,阮轻捡起一颗石子,朝远处海岸边掷出去!
“咚”地一声,拳头大的石头砸入海水中,溅起半人高的水波,引得众人惊呼:“是谁?!”
“有人上岛了!快去追!”
“在那边!刚才声音从那边传来的!”
“还不快追!”
话音落下,四个人朝一个方向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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