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在袁叔叔的帮助下,我开始看心理医生,这些年病情控制得还不错。但我这个病还是会有复发的可能性,特别是被刺激到的时候就特别容易复发,我去年就复发过一次。”
言朗听了眉头轻皱,问:“去年的什么时候?是……因为我拒绝你的追求吗?”
海星轻轻摇头,说:“有一点点关联吧,但最主要的原因并不是。”
“那是什么?”言朗连忙问。
她本不想在言朗面前提及当时李林欣找自己谈话的事情,但如果不说,她又怕他多想,于是避轻就重地说:“就……李林欣知道我爸的事情,说了一下难听的话,我情绪控制不好就被刺激到。”
即使她现在说得云淡风轻,但能把她弄到旧病复发,李林欣说的话肯定就不是“难听”这个词足以形容的。他知道她善良不愿意在背后说人,他也不愿意再揭她伤疤,她不说就不说,反正李林欣在他这里不会有好果子吃。
病历本翻到最新那页之后,海星把它盖上,抬眸看着言朗,表情认真,道:“对不起。”
言朗嘴角浮起嘲讽的角度,轻笑一声,“海星,你为什么要跟我说不起?你不用回答我,我替你说了。”他的脸色沉了下来,说话的语气也特别硬,“你觉得跟我交往之前没有跟我交代你有抑郁症病史所以对不起我,是吗?还有,你是不是想说让我考虑清楚要不要继续跟你在一起,是吗?”
海星一脸惊愕,嘴巴微张地看着他。她怔愣了一会儿,正想点头之际,他突然倾身把她压在沙发上,用他的唇堵住她要说的话。
他的吻一点都不温柔,甚至带着惩罚性的粗鲁,直至她喘不过气,他的唇才离开她的唇。
他的头轻轻抬起,他的身体继续压在她身上,一双眸子坚定地看着她,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我劝你从今往后都别说出口,否则,你说一次我就惩罚你一次。另外,我言朗在你心目中是那种只能共富贵不能共患难的窝囊吗?”
一滴眼泪从她的眼眶里溢了出来,她的唇轻颤着,说:“不……”
下一刻,她的眼泪好像缺堤一般不断地往外涌,她已经说不出话了,只能抬手抱住他的脖颈,紧紧的,一点都不愿意放手。
他读懂了她的意思,绷着的脸终于缓了过来。他低下头,再度吻住她的唇。这次的吻跟刚才不一样,他吻得又轻又温柔,好像对待一件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一样。
虽然被钟琴当众揭露抑郁症的那一刻,海星觉得非常难堪非常难受,但她也算因祸得福。
她之前就一直有把这事告诉言朗的打算,但不知该如何开口也害怕因此失去他,所以迟迟没有行动。现在借她人之口让他知道了,她也放下了心头大石。更何况,经过这件事情之后,她跟言朗之间的感情更好更浓了。言朗较之前也更宠爱她,他说要把她的骨子里的任性跟公主病重新宠出来。
周一上班,在周例会上,言朗第一件宣布的决定是:“之前陈氏实业意向跟我们合作的项目,今天就让人回复过去,我们不会跟他们合作。具体拒绝合作的理由,让他们自己去问陈勤的情妇。”
项目组成员听着一脸不明所以,还在云里雾里的时候,又听到他宣布第二件事情:“以后我们项目组办公室不允许李林欣以任何理由进入,她现在被正式列入项目组的黑名单,从今往后任何项目都不接受她的申请。”
言朗沉着一张脸,大伙看着都心肝颤颤的,只能点头应下,具体的原因没人敢问起。
傍晚下班,言朗有急事要加班,海星在学校食堂吃过之后才回家。
刚走到3栋楼下,她又拐了个弯去13栋,打算去言朗家收拾一套床上用品去自己家。
没办法,言朗这几晚都在她家挤沙发,守着她不肯离开。
虽然两人现在感情升温了,但她还没有勇气让他睡上自己的床。迫不得已的,她只能把客房收拾一下,让言朗去睡那张小单人床,好歹比沙发要强。
她家没有多余的床上用品,临时去买又得洗又得晒,得知他家有备用的,她就先过去他那边拿一套先用着。
海星到了言朗家,先找了个特大环保袋,然后去他的衣柜最上层搬了一套床上用品放到里面去。正想离开的时候,又瞥见了他的衣服,想着方便,她又给他收拾了几套衣服、睡衣还有……内/裤。
即使此刻四周无人,但当海星手拎某人内/裤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天啊……太害羞了,正当她向把内/裤装进袋子里,卧室门口突然传来声音,她惊了一下,抬起头就看见丁媛站在门口。
四目相对,两人皆是一愣。
丁媛率先反应过来,当她目击海星手中的内/裤时,她顿时露出了姨母笑。
海星的脸霎时间就红成了猴子屁股,她立刻把手中的东西扔进袋子里。可她这举动无异于“亡羊补牢”,反正丁媛该看见的不该看见的都已经看见了。
“丁……丁……老师。”海星站起身来,说话都结巴了,眼神闪躲不敢正视丁媛。
丁媛笑眯眯地走了过去,伸手就抓住她的手,说:“还叫什么丁老师,多见外呀。从今天开始,你应该叫我阿姨或者伯母,当然啦……呵呵呵……你要是愿意的话,提前跟言朗喊我妈,我也特别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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