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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瑢璋听到了她的哭声,这才彻底清醒了过来。
    这哭声,让他心疼不已。
    使劲全?力,抬了抬手,想要摸一摸她的脸,可他却虚弱得很,力气全?无。
    妘娇急忙握住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侧,“王爷……”
    “莫哭,本、本王已经无碍了。”
    “嗯。”妘娇知?道他在安抚自己,急忙应他,让他宽心。
    “顾文轩。”傅瑢璋喊了喊。
    守在一旁的顾文轩急忙上前,“殿下,臣在。”
    “婚礼照常举行。”傅瑢璋一字一顿,很费劲地?说着。
    “殿下!”
    不仅顾文轩,就连苏翊斐都急了,他这样的情况,明显没办法撑过婚礼。
    妘娇更是不愿意他带伤举行婚礼,“殿下,我愿意嫁,不急的,等你好了……”
    “不碍事的。”傅瑢璋拇指轻轻摩挲了她娇嫩的肌肤,缓缓道,“乖。”
    说完,又?看向了顾文轩,“想、想法子……务必……”
    不等傅瑢璋说完,顾文轩红着眼应了:“好,臣想法子。”
    别人不知?,但顾文轩却是知?道傅瑢璋在顾虑什么的。
    见顾文轩意会,傅瑢璋终于松了一口气。
    今日的婚礼,必须举行。
    一是他不想再等三年,一刻都不愿意再多等。二是若他重伤到连婚礼都举行不了的消息,一旦传出去,朝堂怕是要震荡不安了。
    顾文轩从药箱里取出了一个?玉瓶,倒出了几粒丹药,给傅瑢璋喂上。
    这药有副作用,能不用最好不用,但如?今,事从权急,没法子了。
    吃了药的傅瑢璋,神?色果然好转了许多。
    婚礼早就准备妥当的了,就差新郎新娘,妘娇见傅瑢璋神?色好了很多,也知?道若是要赶上吉时,必须要赶快梳洗了,但她割舍不下傅瑢璋,一直不愿意放开他。
    依依不舍中,还是被?清月与一众婆子带走了。
    在梳妆的时候,才发现,妘娇因哭得太久太伤心,眼睛有些红肿,一众侍女惶恐不已,生怕被?傅瑢璋怪罪,好在,喜婆却道,这正好应了哭嫁的风俗,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因傅瑢璋的伤,很多繁复的仪式,都删减了,保留了最核心的几项仪程。
    迎亲队伍按照吉时,如?约从王府出发,浩浩荡荡向东街而来,长长的红绸,从王府铺到了妘府,极尽奢华。
    不仅婚礼豪华,就连这顶八抬大红花轿,都是傅瑢璋命人精心锻造的,每一处细节都用了心思的。
    花轿顶端乃用一枚大红宝珠镶嵌,四?周朱金雕刻层层点缀,美奂美轮。
    而轿檐则用红琉璃、红流苏、红绣片悬缀,并挂满了小小红灯笼,仔细一看,便能看到小灯笼上用金丝绣着精致的“囍”字,点缀着小小红梅花瓣,巧夺天工。
    最值得一提的是,四?面轿面,雕刻了龙凤、喜鹊以及石榴百子,每一处都包含着美好的寓意,且前后左右对?称。
    一时间,京都万人空巷,都出来围观这一桩盛世大婚礼。
    万众瞩目之下,喧天锣鼓声、惊天动地?的鞭炮声中,妘娇穿戴着傅瑢璋亲自督制的凤冠霞帔,坐上了他精心准备的八抬大红花轿,走上了新的人生历程。
    轿子外喜意盈盈,妘娇却担心着傅瑢璋的伤势,满心焦虑。
    从踢轿门?,到跨火盆,她都有些心不在焉,险些出错,好在傅瑢璋请的是京都最有名望的喜婆,见惯大场面,临危不乱,带着妘娇稳稳当当完成了一应流程。
    直到两人进入拜堂环节,妘娇才得以接近傅瑢璋,两人虽手牵红绸,妘娇却悄悄往傅瑢璋靠近,借着宽大袖子,将小手伸进了他的掌心,与他十指交缠,似在确认他是否安好。
    他微微一怔,紧紧回握了她纤细的小手。
    文武百官、满院宾客却见到了百年难得一见的一幕:一向狠戾阴鸷的摄政王,唇角漾着满足的暖笑,堪堪比将世间最明亮的颜色都比了下去。
    没人知?道傅瑢璋内心是怎样的激动,别说今日是他与妘娇的大喜日子,就单单凭方?才妘娇主动牵他,就让他觉得,这一箭,值了。
    若能换得妘娇的倾心,命都可以给她。
    其实?今日这场婚礼,持续到现在,傅瑢璋的伤口已经裂开,头脑昏呼呼,喉头也涌起了一阵阵腥甜血味,他都生生咽了下去了。
    妘娇这一举动,瞬间给了他撑下去的力量。
    顾文轩也知?道傅瑢璋撑不下去了,迅速加快了流程。
    两人在满堂各怀心思的宾客面前,顺顺利利拜了堂。
    特地?从沂州郡前来观礼的凉王,冷冷地?看着傅瑢璋如?常的面色,恨得有些咬牙切齿。
    昨夜他派了上百人围剿傅瑢璋,都被?傅瑢璋堪堪躲了过去,如?今竟然还毫发无损地?拜堂成亲,他却折损了上百晶莹,让他如?何不恨?!
    拜完堂,下一步自然是送入洞房了,妘娇也感觉到傅瑢璋的手在隐隐发抖,知?道他撑的很费劲,她暗暗扶着傅瑢璋,给他支撑。
    大抵也猜到了傅瑢璋的情况,苏翊斐也走近了傅瑢璋。
    顾文轩迅速招呼宾客,转移了众人的注意。
    这对?新人走回洞房途中,在拐角处,傅瑢璋终于撑不住,身子微微软了软,一旁的苏翊斐急忙托了他一下,妘娇也扶紧了他,就连盖头掉了,都没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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