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啊。”
梅令臣站在她身后问:“想去放天灯吗?”
苏云清摇了摇头,脱口而出,“我没有什么特别想许的愿望。而且,今夜我已经有了最好的一盏灯。”
说完,她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直到身后那个人环抱住她,温热的气息喷在她颈后的胎记上,她的身子一软,才反应过来。
好像无意之中把臭男人给肯定了,并且给了他自己满足于现状的假象?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
她对那盏灯的肯定,是因为她爹!不是他!不想许愿是因为她现在就想长命百岁,而要长命百岁就得跟他同房,这并不值得满怀憧憬地写下来!
苏云清想解释,梅令臣已经将她翻转过来,低头封住了她的口。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又肥又早的一章呢!
于是上元节又叫虐狗节。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ayaka 1瓶;
第五十九章
窗外有越来越多的天灯飞上天空, 在夜幕中汇成一条灯河。百戏艺人站在街边表演,看热闹的孩童高兴地拍手,整个上元节的喧嚣达到顶峰。
而与外面的喧嚣截然不同, 密闭的雅座之内,是一种压抑的安静。
苏云清被吻得意识不清, 双目紧闭, 犹如置身于一艘随波摇晃的小舟之中。她觉得上身一凉, 睁开眼睛,茜红的胸衣已经掉落在腰侧,而上袄下摆的两颗盘口也已经被解开。
梅令臣手很大, 显得她不盈一握。而他手指间的厚茧, 刮蹭得她难以自持。
她摇头, “不要在这里,回家……”
梅令臣抬眸看她, 眼里是深不见底的浓暗欲望。他将她搂到身前,在她耳边低声说:“七七, 叫一声六哥, 我便依你。”
苏云清不想叫, 她现在被折磨得难受, 只想快点逃离魔爪。可她越是不服从, 梅令臣越是变本加厉。
她仰起头, 抱着他的肩膀,终于颤抖地喊道:“六哥!”
梅令臣听到这声久违的称呼, 明知她并非真心实意,心里还是涌过一阵暖流。他放开手,苏云清立刻背过身去。胸衣的系带在背后,她胡乱地系好, 又扣好盘口。头发已经有些不成样子,好在戴上帏帽,也不太看得出来。
这个人真是不分场合地点,说胡来就胡来,完全不把规矩礼数放在眼里。既如此,又为何非要她戴帏帽,守那些劳什子的规矩?
梅令臣走到外面,过了会儿返回来,对她说:“外面起风了,我让慕白去叫一顶轿子。”
苏云清想起上次八抬大轿的经历,下意识地问道:“只叫了一顶?”
“四抬的轿子,坐俩人绰绰有余。天已晚了,不久街上的灯火也该次序熄灭,你一个人坐轿子会冷。”
苏云清想想也是。雅座暖和,这会儿从窗外吹进来的夜风,已经带了刺骨的寒意。
隔壁似乎是一帮年轻人,谈笑声很大,在这里也能听见。兴许他们刚才就在喧哗了,只是苏云清没在意。
不过茶楼的隔音效果尚可,他们高谈阔论,也只能隐约听见一些字眼。
其中就有梅令臣。
民间之人谈论梅令臣并不是什么稀罕事。毕竟他年轻轻轻就身居高位,不服他的居多,羡慕的也不少。尤其是那些刚登科的年轻士子,还没尝过宦海沉浮,满腔抱负,谁都想做下一个梅令臣。
只不过大昌开国数百年,也只出了一个梅令臣。
慕白叫好轿子,敲门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梅令臣竟然带着苏云清走了一条隐蔽的通道,远离人群,到了茶楼的后门。慕白送上一件貂裘,梅令臣顺手披在了苏云清的身上。
这件貂裘又舒适又温暖。
轿子里的空间不像马车,可以容两人并排而坐,苏云清除了帏帽,只能横坐在梅令臣的腿上。起初她的双手很规矩地放在自己双腿上,眼睛也不敢乱看。中间轿子晃了一下,她下意识地挂住梅令臣的脖子。
两个人对视一眼,苏云清没来由地脸红,但也没松手。她想说点什么缓解尴尬,梅令臣抬手环抱住她,轻声道:“坐稳些。”
他的气息喷吐在她的耳侧,她本能地缩了下脖子,连耳根都红了。
不行了,这男人温柔起来简直要人命。
快到明照坊的时候,轿子忽然停住,慕白在外面说:“公子,前面有辆马车挡住了去路。”
梅令臣微微皱眉,淡声问道:“何人?”
语气虽平静,气势却不弱。
“说是您的一位故人,想过来说两句话。”
苏云清连忙放开手,做好了要从梅令臣身上下来的准备,梅令臣却扶着她坐好,“夜深天寒,夫人要回府休息了。让那人递了名帖,自己到府里来见我。”
这话已说得十分不客气。
接着,轿子前响起一个温婉的声音,“梅阁老,别来无恙?”
梅令臣眯了下眼睛,有些意外,随即便明白了。
“我随叔父回京,今夜也只是刚到。京城的灯火,果然分外好看。”
梅令臣没说话,吩咐慕白直接过去。苏云清好奇,心道这又是哪个对梅令臣芳心暗许的女子,便悄悄挑开窗上的帘子,往外看了一眼。
夜色中,女子戴着帏帽,穿着上元节最时兴的白绫袄和蓝缎裙,身形窈窕。整个人如空谷幽兰,气质卓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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