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枳实沉声说:“他俩的事儿你别参和,让他俩自己解决。再好的朋友也该有界限。”
初羡点点头,“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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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羡趁着午休和舒意禾打语音电话。
她向好友倒了倒苦水。
舒意禾拍案而起,“你妈怎么恐怖啊?!”
“可不,都有点病态了。”
“赶紧远离你妈,搬出来住吧。”
初羡也开始考虑搬出贺家了。再这么跟赵女士待在同一个屋檐下,她早晚有一天会窒息。
“我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吧。”
舒意禾笑初羡不开窍,“还找什么呀!直接搬去跟傅师兄住啊!”
初羡:“……”
“那就是同居了呀!”
“同居怕什么?现在婚前同居的人多的是。不同居怎么知道两人合不合适。”舒小姐说的有理有据。
舒意禾见初羡迟疑,不禁试探:“羡羡,你别跟我说,傅师兄没向你提出过同居的请求?”
傅枳实自然是提过的。不止同居,他连结婚都提过好几次了。就是初羡一直觉得进度太快。
“他有说过让我搬去他家住。”
“那不就得了,你赶紧搬出贺家,你妈那人太恐怖了,控制欲这么强,是个人都受不了。”
“我考虑考虑。”
“还考虑个毛线,赶紧趁热打铁搬出去,不然你妈指不定哪天还得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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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枳实得了老父亲的召唤,麻溜去了他办公室。
“爸,您找我?”他推门进去。1日日寸珖
傅主任坐在电脑后面,挥手招呼道:“先坐。”
他依言往沙发上坐下。
傅主任移动鼠标,保存好资料,摁灭屏幕。
做完这些,他才起身,坐到儿子身侧。
父子俩难得坐在一起。
傅家兄妹都继承了老父亲的长相。父子俩五官相似,乍一眼看过去有点像兄弟。
“我看过小初的资料,她是初明的女儿。”
傅枳实没想到老父亲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
确实,初姓这么少见,父亲但凡敏感一些,他就能猜得到。再者初羡如今是他的女朋友,父母不可能不翻她的资料。何况爷爷一早就知晓初羡的身份,想必也会跟父母提起。
“是,她确实是故人之女。”傅枳实并不否认。
“枳实,我以为你是个有分寸的孩子。这几年你从来没有让家里人操心过。我以为那件事已经过去了。”
在傅枳实的印象中父亲已经好多年不曾这么语重心长地跟自己说话了。
上一次还是他执意要到A大教书,惹怒了爷爷。爷爷抄起手杖教训他,一记一记重重地敲打在他的后背上,他疼得险些扛不住。
可即使是这样,他还是不愿意低头,生生硬扛到底。
母亲在一旁心疼得直抹眼泪。父亲则苦口婆心地劝跟爷爷道歉,别任性,回来继承家业。
从小到大,傅枳实一直觉得父亲怯弱,凡事都依着爷爷,爷爷在傅家说一不二。父亲这大半辈子循规蹈矩,学医、从医、继承仁和堂,娶门当户对的母亲。不曾做过任何一件忤逆爷爷的事情。
傅枳实以为父亲又要开始劝自己了。
他冷不丁沉下脸,语气生硬,“我和初羡跟那件事没有关系。”
傅主任扶了扶眼镜,抬眸看他,“小初难道不是你亲自招进仁和堂的?”
“她确实是我亲自招进来的,但跟她是谁的女儿没半毛钱关系。我只是想把她放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何况爷爷一早就知道她的身份。”
“你爷爷他年纪大了,这两年越发由着你的性子。你爷爷可以不在乎,可我和你妈不行。有些事情我们非弄清楚不可。”
傅枳实静默片刻,方徐徐开口:“您究竟想弄清楚什么?”
傅主任压低声音,语气平稳,不见起伏,于平静中直击人心,“枳实,你真的分得清爱和愧疚吗?”
***
自打恋情曝光后,两人上下班不用躲同事,中午也能一起吃饭,初羡还能多跑几次傅枳实的办公室。
这阳光下的恋爱就是爽啊!
腊肠事件以后,初羡就开始计划着搬出贺家。她悄悄在网上看房子。
虽然舒意禾极力鼓吹让她搬去傅枳实家住,可她还是坚持找房子。
倒也不是她不想跟男朋友住一起,而是她必须找到房子应付母亲。赵女士是绝对不会同意女儿还没结婚就住到男朋友家里去的。
傅枳实得知她准备搬出贺家也不强求她搬去他家。而是一同帮她找房子。
赵女士每天也没什么大事,不是跟那群小姐妹逛街喝下午茶,就是倒腾瑜伽和茶道。
初羡偶尔也被被母亲拉去一起上课。
贺叔叔照旧忙碌,早出晚归,时常出差。
日以继夜,夜以继日,柳枝抽绿,迎春花在枝头怒放。
青陵入了春,进入了三月。
杏花出墙,草色葱绿,满城春色关不住。
后院里那棵樱桃树短暂地开了几天花,立刻就谢了。
三月中旬,初羡的房子终于找好了。
房子是傅枳实帮她找的,在他家隔壁小区。
虽说是为了应付赵女士才租的这套小公寓,但他还是综合考量找了性价比最高的。地段好,治安好,基础设施齐全,交通便利。最关键离他家近。走路都不要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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