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生气了吧, 谁能忍受自家夫君去青楼看姑娘呀, 这得多气人呢?
况且隔壁雅间还总是说几句荤话的, 污人耳朵,若是叫他们知道了这边坐的是安定郡主,指不定要羞愧的为自己刚刚不当的言论当场自缢呢。
“接下来便是我们钓月阁的,轻月公子!”
那边的妈妈叫了一声,萧娓安身子都坐直了,斜着眼睛看向隔壁间,恍惚还能看见几只袖子。
台上轻月公子直直站立着,依稀能看出他身形修长, 坐上刚刚放下的秋千,便轻扯歌喉,“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那秋千微微动起来, 雪白的衣襟随着秋千晃动着,浓稠黑发垂至腰间,风一吹, 便顺风而舞,状似明月泛云河,体如轻风动流波。
一曲唱罢,台下人久久无法回神。
“现在各位老爷可以出价了。”
妈妈的声音把人都拉回现实,众人不由得埋怨的看了那妈妈一眼。
“我出一百两!”
一个面貌普通衣着不错的人先开了口,周围响起一阵不屑声。
才一百两,就想要了钓月阁有名的轻月公子?你在想屁吃。
“一千两!”
显然有人并不想走那样慢的流程,直接将价格喊至一千两。
“一千五百两!”
其他人回过神来自然不愿认输。
喊价的人不分男女。
轻月那样的容貌,是女子中意的,也是能让男子心动的。
“两千两!”这声音听着十分有底气,还是个女子的声音。
声音不从低下传出,而是从上往下传过去。
钓月阁的妈妈拿手中圆扇挡着太阳,抬头往上看,见一个包厢出了喊价的牌子,便道,“初云雅间,两千两,可还有客人要加价?”
“三千两!”虽然能坐上雅间的,都是些权贵,但美色当前,谁管你什么身份呢?
“居然能得这么多?”
发出疑问的,正是她的安定郡马,沈悸北。
那人仿佛没见过银子似的,不过是三千两,能买的跟轻月单独相处的一夜,并不算亏。
“那是当然,沈少卿是许久不来了吧,现在多少人愿意为了美人儿一掷千金啊,沈少卿想必当年也做过这种事吧,是不是!”
有人肯定的说。
萧娓安面上不在意,实际上耳朵微微竖起,想听一听沈悸北的回答,结果那边只传来一阵笑声。
他竟也没有否认。
此时两方竞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初云雅间那位一直叫价,下面的富豪也不是吃素的,已经将价格抬到六千两了。
妈妈在下面喊着,“可还有高于六千两的?”
这谁顶得住,都六千两了,况且那富豪看着不像是会轻易放手的样子,到底只是个清倌儿,也没女人玩的舒服,不必像买女人一样花这么多银子。
场下一时没了声音,再听旁边的初云雅间,传来一声陶瓷落地的声音,看来是发了怒了。
“没有了吗?他值六千两?比前头一些姑娘的价格都要高了。”
沈悸北又对人家的身价发出了质疑,之前娓安给了华阳四千两买两套衣服他都觉得多了,现在六千两买人一夜……这,得是多少钱闲的没处放呢。
萧娓安听见沈悸北的声音,又听他似是为前头姑娘价格不如轻月而不平冷淡嗤笑了一声,隔壁女人仿佛豁出去了,出了六千五百俩。
全场一静,都没想到她居然还跟。
隔壁雅间也是一静,紧接着各种污言秽语都出来了。
初云雅间离得他们甚远,是笃定了不会被听到的,纷纷都在说那个喊价的,一个女人花这么多银子买一个男人,私下里得多放荡啊。
萧娓安听的不高兴,末了又听他们问,“沈少卿觉得呢?”
沈悸北仿若不太看得上的样子,“身为女子,是应该矜持一些,怎可当众买小倌儿呢。”
他话里带着不赞同,萧娓安都要笑开了。
当两方再次胶着时,下面的富豪已经出了八千两银子了。
妈妈正在叫喊,面上流露出喜色,“可还有更多的?若没有更多,这轻月可就归了这位公子了。”
萧娓安淡定拿起牌子,“一万两。”
懒散的喊出。
声音不大,却带了内力,扩散到整个场子,每个人都能清清楚楚的听到那三个字。
顿时,场内此起彼伏的响起抽气声,脑袋都纷纷往后头看,希望一睹那一掷千金的女子。
台上妈妈原本带着喜色的表情骤停,过了会儿,才用明显心痛的,颤抖的声音喊道,“沉香雅间一万两,可有更高?”
都到这个地步了,自然没有人要跟了,后头可还有更出名的清倌儿呢,没必要再跟下去了,况且,看举了牌子那个雅间的位置,是看的最清楚的,要得那样一个位置的雅间,身份定是不一般了,抢不了抢不了。
隔壁雅间一开始也是被惊了,紧接着,就响起凳子落地的声音,兵荒马乱似的,有人在喊“沈少卿你做什么去。”
但是引起动静的人明显没有搭理他,因为他正狂敲萧娓安这间雅间的门。
青竹生气的对着门口,“郡主,我们不用理他,我飞下去把轻月公子带上来,然后气死郡马,好不好?”
她像个孩子一样,提着建议,想诱萧娓安跟她一起做幼稚的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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