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娓安冷下脸来,且不说她这个语气态度,就她话里的内容,也够叫萧娓安不高兴的了,一个是夫家的堂弟,一个是亲手带出来的兵,信哪个她很清楚。
“二婶,当初将人送去军营,您也是同意了的,新兵进营哪个不是这样走过来的,况且那个军营一直受我管辖,我相信他们不会无故这样对三弟的。”
罗氏一听萧娓安这话是说沈另潇的不对,顿时又不满的尖叫起来。
“我的潇儿自幼聪慧,如果不是他们故意的,潇儿怎么会瘦这么多,身上还带着伤,悸儿我跟你说,潇儿可是你嫡亲的堂弟,你可不能由着你媳妇儿去欺负他!”
罗氏又将话头转到沈悸北身上,言辞间暗指是萧娓安让人这么对沈另潇的。
沈悸北摇了摇头,“这自幼当兵的身上少不了带伤,二婶未免小题大做了。”
罗氏一听这话也是要维护萧娓安,又去看三房夫妻。
哭道,“弟妹啊,我平日里对你可不薄啊,你看你这儿子儿媳,怎么能这么欺负潇儿呢,你也是看着潇儿从小长大的啊,我今天去瞧潇儿,潇儿都瘦的只剩一把骨头了,我都不敢摸他,他可浑身的伤啊!”
那罗氏哭的凄惨,眼角还挤了一滴泪来。
虞氏向来心软,这下子被妯娌求到面前来,顿时有些无措。
只看看萧娓安又看看面前的罗氏。
军营的事情她不太懂,但她是知道娓安的,娓安是个很好的儿媳妇,怎么会特意去欺负潇儿呢。
“这,这,嫂子你先别哭了……”
三老爷握住虞氏正要伸过去扶一把罗氏的手,正色道,“悸儿说的没错,哪有当了兵身上却没有伤的,二嫂莫要胡搅蛮缠,你既让郡主帮你将潇儿塞进去了,一切就看他自己造化了,里面的人怎么对他,也只能是他自己的原因,左右有郡主在,他也不会过得太差的。”沈藤自然知道自己这个二嫂有夸大的成分了,若是沈另潇真的满身是伤,他们又怎么敢将人安排进宫里呢,也不怕冲撞了谁。
“你,你,我可怜的潇儿啊,那一身的伤啊,这不是你的儿子你就是不心疼啊,如果沈悸北受了那样的苦楚,你指不定就哭的比我还惨呢!”
罗氏眼里闪过些怨毒,嫉恨神色。
萧娓安见罗氏提到沈悸北,眼里闪过一丝不悦,虞氏也闭了嘴。
但凡母亲总会偏心自家孩子,在她眼里她的儿子怎么可能去军营受苦呢!她家儿子细皮嫩肉的,这人可别胡说!
“二婶若不愿意,可以去找二叔,如果二叔去了军营,定可将三弟带回来的。”
她言下之言便是可以让沈另潇离开城外军营了。
按规矩说,城外军营不是谁都可以去的,那是安定郡主手下的,一旦你去了,也不是随便就能回来的。
只是罗氏一直死缠烂打的,说话又不好听,她也烦,干脆给开个门叫她把人带回去好了。
当然,责任他们不能担,总得捅到二叔面前。
罗氏一听要她把儿子带回来,她一惊,又有些不满意,“那可不行,我儿子好不容易进去的,他日后还要当大将军呢,怎么能回来!”
萧娓安也是一惊,漂亮的眼睛眯着,“那依二婶说,该如何?”
罗氏以为萧娓安是答应帮他们出头了,顿时高兴的说,“你去跟军营那帮人说一下,叫他们不许再罚潇儿了。”
说完后似乎又觉得自己的语气太过强硬了,忙又软了话语,“你对潇儿这么好,潇儿日后都会记得你的。”
她瞪着双滴流大的眼珠子,目不转睛的看着萧娓安,脸上的笑贪婪的让人讨厌。
萧娓安侧头仿佛想到了什么,应了声,“好啊,我可以派人去说一下。”
罗氏立马笑开了花儿,“哎哟,那感情好啊,郡主就是贤惠,悸儿你可娶了个好媳妇,那二婶就不打扰你们了,你记得明天要去说啊。”萧娓安一答应,罗氏就改了话头,再不说她的不好了,反变成了贤惠。
萧娓安低头笑着不说话,一时间没人搭理罗氏,罗氏也不在意,笑的开心着就走了。
“娓安,这,你派人去说,这合规矩吗?”
不是她不心疼侄子,但是跟自家的比起来,终归是差了点。
“没事的,我去说没关系的。”
虞氏见萧娓安确实没有勉强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三老爷沈藤搂着虞氏的肩膀,“这帮孩子都有自己的想法,你不要管他们,他们自己知道该怎么做,我们也该回去休息了。”
沈藤带着虞氏回房休息,萧娓安目送他们。
等人走后,沈悸北才看向她,“你为什么要帮二婶,你听听她说的什么话!”
“谁说我帮她了。”
萧娓安懒懒的走在前头。
沈悸北赶紧跟上去,“那你为何答应她?”
萧娓安斜过眼睛抬着头看他,“自己想,你不是以文采出众出名的吗?怎么我瞧着有点蠢呢,这么蠢的脑子可以写东西吗?”
萧娓安点了点他的脑袋,质疑道。
沈悸北还有些茫然,抬头看着人,不服气道,“我怎么蠢了,你自己不告诉我,还说我蠢。”
他话里话外十分不服。
萧娓安唇角带出些笑来,不搭理他。
沈悸北皱着眉头气鼓鼓走在人身后,等两人去了两个地方沐浴的时候,他才想到该怎么“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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