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娓安颇有些不习惯,从来只有沈悸北会对她做出这样的举动,她向来都会顺着沈悸北的这些意思,但对于沈冉……
想了想,萧娓安还是没有区别对待,走过去短暂的将人抱了一下,又迅速的松开手。
沈冉嘟着嘴有些不满,“我哥这么黏人,你抱他肯定会抱很久。”
萧娓安笑而不答,只看着沈冉等她说话。
很快,沈冉就萎靡下身子,原本亮晶晶的双眼都少了些光彩,用陈述一样的口吻说,“我今日碰见萧琅了,我还想送他一个荷包,结果他不接我的荷包,还拿了一堆胭脂水粉叫我送给你,嫂子,他真的不喜欢你吗?我不信,这都是真爱了吧。”
萧娓安失语,没想到她会直接去找萧琅。
但是以她的性格,仔细一下又仿佛没有问题。
“等一下,萧琅没有回乔国?”
萧娓安突然抓住重点。
沈冉同样蔫儿蔫儿的回答,“他回,就是想给你先送个东西,不瞒你说,我在咱家门口碰见他的,他好像想翻墙。”
萧娓安:……
“那便罢了,你本应该知道你们是不可能的,他是乔国的武状元,而你是启国的臣女,难道你要离开父母远嫁他乡?”
沈冉沉默了。
她当然不会这样做。
只是人生中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也想与他亲近些,留下些什么,结果那人喜欢的居然是她的嫂子,这让她有点崩溃。
平日里开朗活泼的少女自我调节能力总是不差。
才没多久,就像是接受了这件事,开始缠着萧娓安要吃的。
萧娓安坐在她房里陪她吃了会儿,白苑就进来附在她耳边说,“郡马回来了,正要见您。”
“这么急?”
“看着挺急的。”
只能用看着,谁叫他们郡马时常无病□□呢。
“你慢慢吃,我院里还有点事,便先回去了。”
沈冉撇了撇嘴,心知肯定是她那越发娇气离不得人的哥哥,却也明白自己没办法从哥哥手里抢人,只能点头同意,只是临走时让白苑将桌子上萧琅送的胭脂水粉也给萧娓安带回去。
沈悸北坐在院里手拿着个什么看,等萧娓安走近了,才发现是一枚玉环。
“这是什么?”
她的声音惊住了垂眸摸玉的人。
沈悸北高兴的抬起头,“你来了,刚刚去哪了?”
萧娓安看了眼白苑,她去哪了,白苑应该已经说过了。
“去了冉儿的院子。”
“这个送给你。”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送我东西?”
这玉看着成色不错,沈悸北并没有问她支过额外的银子,难道是先赊在那里了?
“我用俸禄给你买的!”
只见对方昂着头,还带着几分傲气,像是等人夸赞似的。
萧娓安也就顺从的夸夸他摸摸他。
两人温存完,沈悸北脸色一变,开始正经起来,“你还记得你送给兄长的荷包吗?”
明明是笑着说出来的,萧娓安却偏偏感觉有些不对。
“那荷包不是到了你手里了?”萧娓安含笑说。
沈悸北从腰间抽出扇子,点了点桌面,“但那是你给别人做的啊,又不是给我做的。”
看着还有些不高兴。
萧娓安无法,只得问他,“那你想怎么样?”
“要你给我也做一个!”他今日去大理寺替萧楚拂提了个人出来,自觉办成了大事,要个荷包一点都不过分。
只是做个荷包罢了,不费事,也没说什么时候要做完,她觉得可以接受,便点了点头。
沈悸北眸子瞬间像点亮了的灯火,高兴的不行,拿着手里的玉环对萧娓安说,“我替你带上!”
这样的声音平静又温馨,可萧娓安只过了几天。
境外便传来了消息,乔国反悔了。
他们不甘愿做臣子,又反了,宫里的两个质子,在他们眼里也不重要。
乔国士兵向来勇猛,边关没有清河王坐镇根本不行,皇上当即下了召令,让清河王携手下将士,去边关助阵。
并命安定郡主陪同。
朝堂哗然,安定郡主已经婚配,在他们眼里,便是退下战场了。
现在竟让一个妇人再上战场,岂不是告诉乔国我启国无人了?
众大臣纷纷上书请求皇上收回成名,皇上却不为所动,一道圣旨下到了沈府。
沈府——
萧娓安只觉得头疼,自从接到圣旨后,沈悸北整个人都呆住了。
眼神黯淡无光,呆若木鸡,若不是一只手还死死抓着她不肯松,她都以为这是个死人了。
前厅圣旨宣完,将公公送出去后,她便叫沈悸北起来,而沈悸北,就像失了魂似的呆坐在地上。
实在无法,公婆又一脸担心的看着他,萧娓安只得伸出手环过沈悸北的腿弯,将人打横抱回了自家院子。
“该下来了。”
她喊沈悸北,沈悸北也不动,手就缠着她的衣襟,整个人埋在她胸口。
萧娓安拍着人的后背轻声哄劝,“别闹了,你再闹,我也是要去的。”
她现在对沈悸北多少有点了解,怎会不知他这样是因为那圣旨命令她出征?
果然,听到这话沈悸北身子僵了僵,双眼无助的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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