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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刻,萧娓安说不出话来,只能呆呆的看着床上的人,许久,忽然从眼眶掉下一滴泪。
    床上的人看直了眼,没想到自己醒了还把人给惹哭了,顿时急得不行,用许久未开嗓的难听声音喊着,“娓安,你,你怎么了。”
    接着,他就要从床上爬起来,萧娓安吓了一跳,赶忙过去摁着他,“你别动,你先别动,我去喊太医!”
    不等沈悸北说话,萧娓安就已经没了人影。
    太医又一次被人从睡梦中叫醒,听说大家都已经放弃希望的安定郡马醒了后,也是完全不敢发脾气,提着药箱子就过去了。
    两人弄出的动静不小,加上太医颤巍巍喊着慢点的声音,惊动了周围帐篷的人。
    清河王从营帐走出来,对着外面一轮明月,发出了叹息声,心里只觉得,大约是沈悸北没得救了,才闹出这样的动静。
    于是等他进了萧娓安营帐看到沈悸北抬头看着他闺女时,受到的惊吓不比看到诈尸小。
    “既然醒了,那郡马这一遭算是过去了,只是……”
    那太医看看萧娓安又看看沈悸北,“只是经此一事,郡马怕是会伤了身,容易得病,还请郡主多看着些郡马。”
    “知道了。”
    这结果对于她来说,已经很好了,人还在就好,她不敢有太多的要求。
    萧娓安手还握着沈悸北的,低头对他笑了笑,竟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沈悸北看怔住了,一瞬间,有了想哭的冲动,他期盼娓安再这样看他,期盼了多久?他已经记不清了……
    “郡主,外头还温着给郡马的药,您跟臣去取一下吧。”
    萧娓安敛住那一丝笑意,转头看了太医一眼,心里明白怕是有什么不能当着沈悸北的面说的。
    她温柔的对人笑着,低头小声哄他,“我去拿你的药,你等一等我好不好啊,很快就回来了。”
    沈悸北心里有些不愿意,他才刚醒呢,之前一直在黑漆漆的地方,害怕的很,好不容易醒来能看见她了,她却要去拿什么药。
    但是他抬头一看,只看见岳父清河王威严的站在那里,也不敢撒娇,只能有些委屈的松了手,语气闷闷的说,“那你去吧,快点回来。”
    萧娓安安抚似的揉了揉他完全披散着头发的发顶,跟着太医走到了外面。
    “怎么了?”
    太医对萧娓安做出行礼的样子,又退后了一点,“郡马原先落水就一直有病根未除,现下又受了这么重的伤,恐已伤及肺腑。”
    萧娓安手悄悄抓紧衣角,“所以呢?”
    太医抬头看了萧娓安没有别的反应,才接着说,“郡马伤着肺腑,以后极亦得寒症,该放在温室里养着,另外……怕是会伤及郡马寿命。”
    “撕”
    上方传来布料拉扯撕裂的声音,太医只管低着头,一点都不敢抬的。
    “无论多好的药,只要对他有用,你都给我用上!若是没有,你就说,不管是什么药,我都会寻来给你的。”
    太医早知道郡主对郡马上心了,听到这样的话也不觉惊讶,只应下。
    自那两人出去后,营帐里就剩下沈悸北和清河王了。
    清河王看沈悸北的眼神略微复杂,一边确实觉得自己之前误会了他,他是个好孩子,一边又放不下脸面去与人说和好的话。
    于是他就僵着一张脸看沈悸北,长着皱纹的面容凶巴巴的。
    沈悸北抿了下唇,重新笑起来,那笑里带了些显而易见的讨好,他从床上爬起半个身子,感受身后的剧痛传来,却面不改色。
    “岳父怎么站着?快坐下。”
    他白着脸,指了指之前萧娓安坐的凳子。
    清河王是个大老粗,没看出沈悸北脸疼白了,只觉得这是在与他示好,这时候他只要接受了,再顺着夸赞他几句,两人就能冰释前嫌,做一对人人羡慕的好翁婿了。
    于是他一脸欣慰的走到沈悸北面前坐下,“你这伤,现下感觉如何啊。”
    如果这时候,他关心了沈悸北,一定更能让沈悸北察觉到他身为岳父的爱吧,清河王这样想。
    沈悸北冷汗逐渐爬上来,“小婿觉得,觉得挺好的。”
    他高估了自己忍痛的能力,那刀刺的深,这样扭着伤口,不过才一会儿,他已经疼的要哭出来了。
    身前的人面上失了笑容,话也说的勉强,带了点痛苦的样子,便是再粗糙的人,也该看出来了。
    清河王一个着急站起了身,紧皱着眉头,“你这是怎么了?”
    恰好这时萧娓安又从外头进来,人还没到面前,声音先响了起来,“夫君,我回来了。”
    结果一抬头,她父王站在沈悸北面前正挡着视线。
    萧娓安疑惑的走过去,嘴里念着,“父王你站这做什么?”
    走近了,她只听到一声,我没事的,低头,便是沈悸北半撑着身子冷汗淋漓的模样,顿时惊的人都要站不住了,“你怎么起来了,自己伤着了不知道吗?!”
    说话间赶紧上前双手撑在沈悸北的咯吱窝,将人半搂过来抱在怀里,调整了姿势,好不拉到身后的伤口。
    本来盖的好好的被子也滑下去一些,露出沈悸北半边雪白的身子。
    不知道为什么,清河王有了不好的预感。
    沈悸北听见萧娓安的责问,抿了抿唇,抬头怯生生看清河王一眼,见清河王看过来又迅速低头,只将自己埋在萧娓安怀里,话语间无辜的很,“父王仿佛是站累了,你不在这,我得招待父王,不然父王要不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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