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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子醒了?”她笑眯眯道,“殿下让妾等为娘子熬了粥,娘子刚喝了醒酒药,该垫一垫才是。”
    晚云忙应下,从榻上坐起来。
    仆妇看着她,道:“娘子觉得如何?妾方才伺候娘子沐浴,见娘子醉的很,怕娘子着凉,也不敢洗太久。”
    晚云听得这话,一下愣住。
    “是你帮我洗的?”她问。
    “自不止是妾。”仆妇笑道,“还有两位,都是在这院中伺候的。”
    晚云登时明白过来,脸再度红起来,瞪向裴渊。
    却见他早已经无声地笑开了,双眸狡黠,潋滟生光。
    “裴渊裴子靖!”好不容易等仆妇离开,晚云又羞又怒,随即抄起一只丝绵隐枕,朝裴渊砸去。
    裴渊一边笑出声来,一边将那隐枕接过。
    “你为何恼怒?”他说,“方才在想什么?”
    晚云不说话,继续打。
    裴渊的笑声愈加愉悦,却反手将她捉住,在她腰间的痒肉上挠了挠。
    晚云尖叫一声,笑的打滚。
    外头的亲卫听到尖叫声,连忙敲门,问:“殿下……”
    裴渊道:“无事,你们回去歇着。”
    外面的人似乎犹豫了一下,走开了。晚云好不容易从他魔爪下睁开,坐起身来,恼道:“阿兄开玩笑也没个轻重,快回屋去,我要睡了。”
    “你才醒来,哪里睡得这么快。”裴渊却道,将玩笑之色收敛些,“今日之事,你还未交代清楚。”
    晚云理直气壮:“方才不是跟阿兄说过了么?是阿月委屈了。”
    “避重就轻。”裴渊道,“阿月受了委屈,说明白就好了,何须喝那么多?”
    “阿月说我对阿兄来说像是亲生,他像是捡来,若我不喝,我就是捡来的。”
    裴渊额角跳突。
    这两个人,凑在一处就像两个小儿。
    他耐下性子问:“他既然委屈了,不能让一让他?与他拼酒做甚?”
    晚云坚决道:“自是不能,是他说我喝不得。”
    裴渊悠悠地说:“你刚才还说把人家当朋友。”
    晚云不服气:“是他说朋友就是要喝酒。”
    “醉话你也当真。”裴渊见她终于露出些理亏的神色,随即正色道,“你是郎中,平日里也知道告诫别人喝酒伤身,不宜多喝,像你这般喝得酩酊大事更是万万不可。若今日我不曾去寻你,可如何是好?”
    第205章 冬去(一百八十五)
    不是还跟着楼月的随从么?晚云想,可看着裴渊脸色,知道这事上顶嘴不会有好结果,于是乖乖地“哦”了一声,说:“我知道错了。”
    裴渊继续道:“我知你酒量好。但文公让你练酒量,是用来防身,非迫不得已的时候不要用。”
    又不是什么兵器,还防身……晚云腹诽着,只见他也看着她,目光坚定,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
    “知道了。”她撇撇嘴。
    那心不甘情不愿的神色,在裴渊眼里并没有换来什么让步。
    他拍拍她,让她回床上躺着。
    晚云眨眨眼,指着床头道:“我的鞋在老远,方才光脚过来的,阿兄背我回去。”
    还是使唤成瘾了。
    裴渊见她大大方方地伸出双臂,不由地笑了笑。
    他也不多言,一把将她揽起,却扛上了肩头。在晚云的尖叫声中,他在她屁股上打了一下。
    “阿兄打我作甚?”晚云终于被放下的时候,委屈道。
    裴渊扬眉:“疼么?我瞧瞧?”
    晚云却红着脸,一下钻到被窝里,将自己盖严实,警惕地瞪着他:“阿兄登徒子,调戏良家!”
    演戏上瘾的良家。
    裴渊又好气又好笑,不理会,却在床前坐下,替她掖好被角。
    经过方才这么一闹,晚云只觉开心,享受着他的照顾,笑眯眯的。
    裴渊将她,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而后,五指成梳,轻轻捋着她散下的头发。
    “明日有何打算?”他问。
    晚云想起离开尧村之前,师兄叮嘱的事,于是道:“我要去见见珍宝阁的福叔,要在离开河西前将他们安置好。”
    说罢,她又想了想,问:“上回阿兄说官府兴许还要查珍宝阁,如今怎么说?”
    裴渊揉了揉她的手指,寻思片刻。
    晚云看他没说话,想起上回二人谈及此事的时候,还是姚火生将处死之前,那时,二人还是兄妹,关系不似今日这般真正无话不谈。
    “此事有不便么?”她忙问,“是不是阿兄担心若被人知道了,会说阿兄中饱私囊?”
    裴渊眨眨眼看她:“归入你名下的铺子,为何说我中饱私囊?”
    “这是当然。”晚云振振有词,“我们若是成亲了,我就要养着阿兄,这铺子阿兄也有份。”
    “谁要你养。”裴渊没好气,用指节轻轻叩了叩她的脑袋,道,“无碍。我明日去信凉州给杜襄,让他尽快带人去盘查一番,走个过场。一个月后你再接手过来即可。”
    “当真无碍?”晚云望着她。
    裴渊颔首:“何时骗过你?”
    晚云想了想,这事虽然特殊,但裴渊毕竟是河西总管,应该有的是办法化解,于是点了点头。
    “还有一事,是关于阿兄的头疾。”她又道:“我上次问你母亲那中毒之事,阿兄说有了机会再与我细说,现在能说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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