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奈何殿下执意要留下这些人保护莫涟漪。如此一來,他也不好再反对了。
“那你可以用这些人手帮我去办一件事吗。”莫涟漪问道。
血绸正色看着她,认真的道:“这些人都是殿下安排保护小姐安全的。小姐想要他们做什么。”
“过几日陛下会派人护送我去江南找殿下。如此一來,我身边也用不着这么多人保护了。”莫涟漪勾唇一笑,她皎皎如明月般的脸颊上显出了一丝玩味,一双黑眸亮的惊人:“來而不往非礼也。皇后娘娘如此厚待我,我要是不送她点礼物,怎么对得起她如此用心良苦呢。”
血绸:“小姐的意思是。”
“前去泰山的路途上,崎岖艰险颇多,眼下又是大雨连绵,想來什么泥石流啊,山体滑坡啊,还有各种意外啊应该都多得很。为了让皇后娘娘此行不那么无聊,咱们总要做点什么才是。”莫涟漪说完,她明亮动人的黑眸里,有锋利的寒芒一闪而过。
血绸应声道:“我明白了,请小姐放心。”
凤鸾宫内。
皇后这次倒是沒有再气的摔东西。因为她已经直接气病了,再也沒有力气摔东西了。
三皇子在她的旁边小心伺候着汤药,生怕一个不小心,皇后就把一腔怒火发泄在他的身上。
三皇子将药碗端到皇后的跟前,低声劝道:“母后,不论如何,您也要把药喝了啊。天大的事又如何。不过就是去泰山祭天而已,这一路,儿臣陪你一起。定不会叫母后有半点闪失。”
皇后沉默的闭紧眼睛,不发一言,只是她放在被子外面的手指却紧紧的抓着被面。
三皇子见状,继续劝道:“况且您这样不吃药,万一把自己的身子拖垮了,那岂不是叫亲者痛,仇者快。晋王和莫涟漪不定有多高兴呢,她们不费吹灰之力,母后自己就倒下了,到时候,谁还來为儿臣的两位皇兄报仇。”
话音即落,皇后猛然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來。双眼血红,充斥了仇恨和怒火,还有心痛的泪水。
三皇子适时的把药碗递给了皇后:“母后,儿臣说的都是实话。父皇的心,全都偏向晋王那个小杂种了,在他的眼中,只有晋王是他儿子,我们这些,不过都是他手中的棋子而已。母后,儿臣只有您了,我那两位逝去的皇兄,也只有您了啊。”
皇后闻言,两行滚烫的热泪落下,然后她结果药碗,将里面苦涩的汤汁一饮而下。
“你说的对,本宫不能就这样倒下。本宫还要为两个孩儿报仇。赫连驰。莫涟漪。你们一个都跑不掉。”皇后愤恨的说着,她目光深沉冰寒,牙关紧咬,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晋王和莫涟漪撕碎一样。
三皇子见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才敢把江南那边的消息告诉给皇后:“母后,其实,儿臣还有一件事要回禀您。您听了之后可千万要稳住,万万不能再动怒火了。”
他一边说,一边打量皇后的神情。
皇后听了,脸色冷的更加厉害,她问道:“什么事。直接说。”
三皇子斟酌了一番,说道:“今早儿臣收到江南密报。那边的事情出了岔子。本來纳兰烨的人本來已经得手了,晋王的人马也已经弃粮逃跑,但是沒想到同一时间内,江南十几座城池突然涌现了大批暴民,那些暴民杀了城中的官员和富户,抢了咱们人手囤积的那些粮食。而后晋王又带着大批的军队平息了暴民的动乱,抢回了暴民手中的粮食,就连纳兰烨也已经被晋王的人生擒了。”
“你说什么。。”皇后的声音徒然尖利的起來。她辛辛苦苦布置了那么久的局,为了耗费了多少的银两和人脉。早在晋王去江南之前,她就命人囤积粮食,为的就是让当地的灾情恶化,这样晋王到了江南面对的就是一副山穷水尽人吃人的狼藉境况。
之后,她在安排人煽动灾民,抢劫了晋王押送的粮食,那时候晋王不管怎么做,都是山穷水尽,腹背受敌,等待他的,无疑就是一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这样天衣无缝的周密安排居然会出错。
她该说是晋王太能干还是她手下的人太沒用。
莫名的,她的喉头涌现出一股腥甜。
她努力的将这股腥甜咽下,脸色冷的犹如千年不化的寒冰。
三皇子在一旁担忧的说道:“母后,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啊。您答应过儿臣不动怒的。”皇后现在是他唯一的依仗了,他可不能让皇后现在就死。要死,也要等他登上皇位再说。
皇后冷冷一笑:“放心,本宫还死不了。不过是输了一次,有什么大不了。”她深吸一口气,重新挺直了背脊:“一时一地的得失,本宫还不至于放在心上。你以为那小贱种现在就赢了吗。哼,还早着呢。本宫下棋,怎么会只走两步。你等着吧。本宫这次定要叫他葬送在江南。永世都别想再踏入京都一步。”
三天之后。
莫涟漪在皇帝的安排下踏上了南下的行程。
虽然外面还是阴雨连绵,但是她的心情还是却是晴空万里。
与其就这样留在京都和二夫人莫倾城乃至皇后那些女人斗來斗去,她还不如去江南找他呢。也省的时不时还要担心他在江南到底怎么样,有沒有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会不会毒发。会不会生病。
好吧,尽管她实在不想承认,可是她对晋王,确实是有那么一丝心动的。不过这也很正常吧,那样一个天神般俊美的男子,对别人都是威压盖顶,唯独对她,软语温存,倾心呵护,就算她有一丝动心,应该也不是什么罪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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