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涟漪沒有理会她,而是直接冲着轻轻教训道:“去看看园子门口是谁守着。纳兰侧妃來了居然也不知道通禀,这样玩忽职守的奴才要來何用,全部拖下去杖弊。”她的声音冰冷,轻轻被她一吼,不由得一哆嗦。
什么时候起,小姐也变得这样厉害可怕了。言谈话语之间,就能随意结果了人的性命。
不过心里虽然这样想,面上她却不敢有一丝半点的迟疑,当即应道:“是。奴婢这就去拿人。”
说完,小跑着带人去了园子门口。
纳兰于飞的脸色涨红,随之又变得雪白。
她好不容易才花大价钱收买了莫涟漪这边两个奴才,沒想到今天才一过來,就折进去了。而这莫涟漪开口就要人性命,哪怕只是奴才,也着实令人胆寒。
想到这里,她不由干笑道:“虽说是奴才们做的不好,可是这样轻易的杖弊,是不是有些……怎么说也是两条人命不是。”
莫涟漪唇角勾起一个轻缓的弧度,眼底的笑意冰冷的慎人:“纳兰侧妃好兴致,居然把手都伸到我这里來了。我处置我自己的奴才,还要经过你的允许。”
“不……不是这样,我只是,只是于心不忍……”纳兰于飞一口血闷在喉头,吐也不是,咽也不是。今天她本來是想给莫涟漪來添堵的,但是沒想到才一进门,就碰了一鼻子灰。
“奴才就是奴才。我只知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今天我不要了他们的命,改日他们就要受人收买,來要我的命。这样不忠歹毒的奴才,杖弊都是仁慈了。”莫涟漪美丽的凤眸眯起,她如有实质的目光环视院子里所有的奴才,那种压力,简直让人头皮发麻。
果然,十几个奴才中,有三个人一碰到她的目光,就慌乱的低下头,瑟瑟发抖。
莫涟漪伸手点出了那三个奴才,冷声道:“这三个,也带下去吧。交给管家便是。”很明显,这三个奴才也是有问題的,不过具体有什么问題就让管家去审好了,她沒那个闲工夫陪他们磨叽。而且她相信,通过今天的雷霆手段,以后再有人想出卖她,就要颠颠自己的脑袋够不够分量了。
院外响起噼里啪啦的板子声,可是却听不到半点哀嚎,想來那两个受刑的奴才是被人堵住了嘴巴。
很快就有人上來把院子里的三个奴才给拉了下去,那三个人还想挣扎求饶,结果还沒來得急出声,嘴巴就被堵住了。
纳兰于飞的脸色已经不是发白,而是发青了。
她握着帕子的手紧紧攥着,拳头忍不住微微的发抖。
莫涟漪笑望着她:“纳兰侧妃还有什么事吗。沒事就回去吧。你我之间,无亲无故,还是少來往的好。”
纳兰于飞的嘴唇抖了抖,想不到莫涟漪的为人处世如此直接,锋芒毕露,根本半点顾忌也无。不过她不是莫涟漪,学不來人家那份猖狂。所以她的嘴唇抖了抖,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莫小姐说的哪里话,咱们同住在晋王府,又一同伺候殿下,怎么能算是无亲无故呢。俗话都说,家和万事兴,只有咱们姐妹之间和睦了,晋王殿下才能舒心啊。”
莫涟漪真心赞叹,这人得多厚的脸皮啊,才能在被她如此奚落打脸之后,还能说出这番话,就凭这份忍耐,这纳兰于飞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不过,她还是沒兴致应酬这个女人,当即,她只是收了笑容:“这就是你要说的话。说完就走吧,不送。”说完,莫涟漪转身走进了自己的寝房。
纳兰于飞尴尬的被晾在当场,呆了片刻之后,在所有奴才的注目下,她恨恨的咬牙。转身离开。
出了莫涟漪的院子,丫鬟柳丝扶住纳兰于飞,忿忿不平道:“小姐,那莫涟漪什么东西,到现在她都是沒名沒分的呆在王府里,她凭什么这样对您。”
纳兰于飞的脸色倒是已经平静了下來,她扶着柳丝的手,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高高的抬起下巴,仿佛这样做就能把她刚刚被打落的自尊捡回來似得。
“凭什么。就凭她有晋王殿下的宠。我入府这么多时日,你可曾见殿下正眼看过我。”说道这里,她的唇角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容,莫涟漪,你不就是仗着有一张绝色无双的脸蛋吗。若论容貌,我纳兰于飞也不差,你等着,早晚有一天我会把今日的耻辱千倍百倍的讨回來。
柳丝听了她的话,眉头皱的更紧了:“小姐,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不如……咱们试试皇后娘娘给的药吧。听说当初皇后娘娘生那两个皇子,可都是靠这个秘药呢。”她的声音不由得压得很低,眼神警惕的打量四周,生怕有什么人潜伏在周围偷听。
纳兰于飞想了想,还是轻轻的摇了摇头:“算了,再等些时日吧。”如果到了最后关头,还是不行,她再想法子用那药。在此之前,能不用还是不用的好。
说完,她扶着柳丝的手背,有些无奈的走回自己的院落。
凤鸾宫内。
嫣然急的在殿前來回打转。
她是最受皇后娘娘器重的宫女,可是眼下皇后娘娘病势沉重,已经两天两夜都沒有醒过來了,整个人瘦成了一把骨头架子,她看着都心焦。可是太医们偏偏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是皇后娘娘气大伤身,伤了肺经。如今要是想康复,只能靠娘娘自己宽心了。
一想起这些,她就恨得牙根痒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