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是后话了。
晋王府。
莫涟漪刚回府,便迎到了正欲出门的纳兰于飞。
两人毕竟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每每相遇,纳兰于飞行礼后,两人就会分开,然而,这次纳兰于飞却沒再行礼,反而是愤恨地瞪着莫涟漪,那眼神像是要将其生撕了般。
莫涟漪淡淡睇了她一眼,不知道她是哪根筋搭错了,当下本不与理她,直接走开,可是纳兰于飞却是挡在了她的面前。
莫涟漪被迫停下,抬眸,淡淡看着她:“有事。”
“莫涟漪,你不要欺人太甚。”
这话说的莫名其妙,莫涟漪本心情不好,一听这话,更是沒好气道:“我挖你家祖坟了还是怎得。”
“你。哼,你别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你在殿下身边安插了人,让他们私自将我送去的糕点扔了,好歹毒的心肠。”
莫涟漪怔了片刻,才明白了其意。
难道,晋王退了纳兰于飞的糕点,纳兰于飞以为是她在从中作梗,导致她的糕点根本沒送到晋王面前。
啧啧,这个理由用來自我安慰倒是真好。
可惜今日莫涟漪心情很不好,只冷冷扫了她一眼:“让开。”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视我。”
“让开。”
“不让。我偏……”
话未说完,却是被一种无形的巨大压力向后冲击去,重重摔倒在地。
莫涟漪却是看都不看她一眼,抬步走开,她压根就不用动手,就能结果了她的性命,又怎么会再去费尽心思破坏她去勾搭晋王。
她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莫涟漪冷嗤,对身后传來的叫骂充耳不闻。
倒地的纳兰于飞看着莫涟漪离开的身影,一直到那身影消失不见才似明白发生了何事般,当下立刻大叫了起來:“妖怪,她是妖怪啊。”
晚间,晋王來到了莫涟漪院中。
看着呆呆走在院中,不知道在神思些什么的莫涟漪,晋王解下披风,披在了她身上:“很少见你这般模样。”
是了,他印象中的莫涟漪,一向是古灵精怪,充满了活力的,并非今日这般,沉寂的让人心疼。
“就不兴我矫情一下。”莫涟漪抬眸,神情哀怨。
晋王直接将她抱坐在腿上:“怎么了。”
“我今日进宫见了皇帝,他的状况很不好,而且,不仅仅只是外伤,我看的出來,我治疗不好的是他的心伤。”
心伤,如何不是呢。
自从柔妃离世后,皇帝就只剩下了一具空壳了。
又加上这次的事情……
晋王的眸光悠远,看向远方的眸光沒有焦距:“我想,你已经猜到了,是谁行刺父皇的。”
莫涟漪颔首,语气肯定:“是太子。”
晋王不置可否:“太子已经有所行动了,我们也不能太过被动。”
这是,要行动了吗。
看着天边,那若染血般的残月,莫涟漪只觉得,近日,又将不会太平了。
翌日,莫涟漪并未进宫,一直待在府上。
听说纳兰于飞又亲自下厨,给晋王做糕点了,莫涟漪轻笑,突然就想去参观一下。
厨房,纳兰于飞说是亲自下厨,却也只是等厨子做好了之后,率先品尝下,然后挑选了味道不错的,才让人放入食盒。
一切准备好之后,纳兰于飞方让柳丝拎了食盒前去晋王书房,但见莫涟漪,纳兰于飞下意识顿住了脚步:“你要做什么。”
莫涟漪淡然耸肩:“饿了,來找点吃的。”
纳兰于飞当下立刻从她身侧绕开,快步走远了。
蓦地,突然雷鸣大作,莫涟漪看了眼天色,喃喃道,白日还说缺少东风呢,这不就给送來了吗。连同大雨都一并给送來了。
如常那般,纳兰于飞的糕点还未到晋王书房,就被守在门外的侍卫给拦下了。
“书房重地,沒殿下允许,不得进入。”
看着那永远冷冰冰的表情,纳兰于飞就想上前撕了,这人都未前去通禀,就敢直接拒绝,这压根就是不把她这个侧妃放在眼里。
想到此,多日來的愤怒终是再难压抑,纳兰于飞上前,“啪”的,直接给了那侍卫一个耳光:“狗东西。竟然敢对本侧妃这么说话。今日,本侧妃定然要替殿下好好教训你这不懂规矩的奴才。”
真要再扬手,书房的门却是突然打开,紧接着一袭墨色衣衫的男子走出來,走至纳兰于飞面前:“侧王妃前來,所谓何事。”
纳兰于飞认得,这人是晋王的贴身幕僚,身份自然不比这打不敢还手的侍卫,当下强忍着怒意,含了笑意道:“來给王爷送糕点。”
男子神色淡淡:“那将糕点拿來吧。”
纳兰于飞眸光一喜,从柳丝手中接过食盒,正欲进去时,却是被男子拦下,见状,只好将食盒递给了那男子。
接下來,出人意料的是,那男子却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将那适合扔在了地上。
糕点尽数掉在了地上,有雨水倾盆而下,只瞬间,就将那糕点融入泥污,纳兰于飞怔怔看着那已经不成型的糕点,面上一阵青白:“你……”
“糕点已经送來,若是沒事,侧王妃可以回去了。”
话落,转身向书房走去,只留下纳兰于飞,呆怔地站在风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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