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如果今天早晨,你起床后,忽然发现你的女儿被人将头发尽数剃去,你是否还会一心要将女儿送进宫中。何况还是主子万般不愿的情况下。”李大人倒是还算比较冷静。
“你这是在咒我,”闻言,张茂福大怒,正要再说什么,却忽然停住了,像是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似的:“你的意思是……令嫒她……她被……”
不用回答,眼前几位大人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试问,天子脚下,谁能潜入这些朝廷命官家中,将人家闺中待嫁的闺女的头发给尽数剃光呢。
原來,这几位大人之所以一力劝谏皇上纳妃,充盈后宫,实则都是怀着私心的,想将女儿送进宫中,能讨的皇上的喜爱,再诞下龙种,于他们來讲,都不仅仅是光宗耀祖的事情,更有益与他们的仕途,子孙后世。
而恰逢皇后举行开春宴,允许带着女儿进宫,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借此机会,让皇上见见人也好。
谁料,就咋今日,早上起來,女儿躲着不见人,后來才知道是无缘无故被人把头发给剃光了,更可气的是,连是什么人下手的都不知道。
“这……太荒唐了……”张茂福依然有些不可置信,可是前后一联系,再想想莫涟漪最后说的那番话,又好像一切都行得通了。
“这事情,到底是皇上的意思,还是皇后的意思呢。”张茂福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张大人,谁的意思有那么重要么。皇上明确表示不会纳妃,而皇后的态度也很明确,他们根本就是穿一条裤子的,咱们呀,这次搞砸了,”宋大学士满心的悲愤。
这么一來,他那女儿想在入宫是无望了,不仅如此,怕是想找个普通人家嫁了都难。
“各位,别着急,越是这样,咱们越是不能放弃,否则,以后还哪里会有咱们臣子的话语权呢。”张茂福很快的疏离了思绪,当下说道:“依我看來,这事情,多半是皇后的意思。”
又是姜茶,又是开春宴的,那么从來不爱这些热闹的女人,忽然來这么一出,原來是有备而來。
“如果是陛下出手,绝对沒那么轻易,这事情,一定是皇后受益的,也许陛下还不知情呢。咱们眼下要做的,便是搜集证据,找到她嫉妒成性的证据,我就不信,咱们这么多人,扳不倒一个女人,”张茂福心中很是气愤。
如此戏弄臣子,这样的女人,根本不配当皇后,而更多的,是他觉得自己也被羞辱了,当初建议这几位大人将女儿送入宫的人,正是他,沒想到,第一回合,就败给了一个女人,骄傲如张茂福,怎能容忍。
“张大人,还是算了吧。咱女儿这次丢的是头发,要什么时候把命丢了,那就悔之晚矣了。”宋大学士摇着头,心痛,后悔。
“是啊,张大人,陛下有多维护皇后您又不是不知道。这件事情,沒有回旋的余地了。”赵尚书说着便转身走了。
其他几位大人纷纷也离开了,假山下,张茂福站在暗淡的月光下,看着远方,若有所思,可是眼神中,忽然露出了几分凶狠。
他心道:莫涟漪,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将皇上捆绑到什么时候,当你发现他恋上了别人的床的时候,你是否还敢如此高傲的戏弄朝廷官员。
张茂福想着,叹了口气,背负双手,回去了御花园,越是这种时候,他越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依然要维维持好他在众臣眼中的形象。
与此同时,假山后露出了小万念幼小的身影。
原來这帮老家伙都想着把女儿塞给父皇呢,哼,他是绝对不允许这帮人欺负娘亲的,转念间,小万念心中已经勾画了一个帮娘亲出这口恶气的计划。
乾元宫中,赫连驰横抱着莫涟漪走了进來。
“为什么來乾元宫,而不回安宁宫呢。”莫涟漪问道。
这乾元宫,是赫连驰的寝宫,离御书房近,方便赫连驰休息,只不过他从來沒有入住过,每一夜,他都坚持回安宁宫。
“这里沒有那个小崽子打扰咱们干点好事。”赫连驰轻柔的将莫涟漪放在床上,说着自己也欺身压了上來。
扑面的酒气,莫涟漪想到方才宋大学士和赵尚书的表情,就忍不住想笑。
“坏东西,剃了人家闺女的头发,也真亏你能想出这样的馊主意。”赫连驰在莫涟漪的鼻尖上轻轻刮了一下,嗔怒道,而眼中却全然沒有一点责备的意思。
“你又知道了。真沒劲。”虽然早就猜到了赫连驰会知道,但想给他的惊喜沒能成功,心中还是有一点小小的失落的。
“别忘了,我可是这六宫之主,这偌大的京城中,但凡有点权势的人家,谁家发生点风吹草动我能不知道。”赫连驰并肩躺在了莫涟漪身边,将她紧紧揽入怀中。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更何况,血绸可是我的人,这么大的事,他当然得报备一下。”
“切,真沒劲,我说,你是不是心疼了。我派人剃了你未來小妃子的头发,你会不会心里在流泪啊。”莫涟漪不悦的问道。
“狗东西,你真能想。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损毁,你不知道。”赫连驰说着含住了她的耳垂,怀中的女人不由自主的颤栗了一下。
“哼,强词夺理,”莫涟漪不悦的说着,一边使劲想要推开对她动手动脚的男人,不过,他就像是做山一样,岿然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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