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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友德小心翼翼的站在赫连驰身后,无意间看到了张珺婉那苦中带笑的模样,心中骇然,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样形容那个女人此刻的模样。
    若说她娇柔,可她唇角的笑容充满了妩媚,眼神中写满了委屈,却又偏偏暗藏着无限的自信。
    只一眼,苏友德便飞快的移开了眼睛,作为一个奴才,他很明白,非礼勿视。
    然而,赫连驰却无法抗拒这专门为他打造的笑容和夺命的眼神。
    呵斥的话都到了嘴边,却偏偏说不出一个字,而紧接着,赫连驰只觉得张珺婉说的一点都沒错。
    是啊,如果他真的对她沒有一点感觉,那么他为何会下不了杀手,他又为何,会对她产生那么冲动的想法。
    那种冲动的感觉,就像那晚在烛光暗淡的沐浴室,也像此刻的他,内心被焦灼,似乎有千万个声音在蛊惑着他,要了这个女人。
    什么愤怒,什么厌恶,一念之间,忽然全部变成了对这个女人的怜爱和疼惜。
    赫连驰一言不发的从苏友德手中夺过了油纸伞,不由自主的走到了张珺婉面前,为她撑起。
    苏友德心中大骇,不知道忽然之间发生了什么,方才那肃杀的气氛似乎一扫而光,而皇上,也似乎变了一个人似的。
    赫连驰看着张珺婉的脸上,泪水和雨水混在了一起,然而又顺着她的下巴,流进了衣襟,看着她白嫩嫩的脖子,顿时只觉得腹间燃起一股火焰。
    而他,快要被这股火焰所吞噬。
    当下不再犹豫,赫连驰一把扔掉了伞,将张珺婉一把横抱起,大步朝屋里走去。
    “皇上……”张珺婉的语气,更是婉转充满了娇媚。
    “奴才给皇后请安,恭祝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突兀的声音,正是苏友德。
    闻言,赫连驰的脚步停住了,很自然的回头看了一眼,果然,只见莫涟漪带着几个侍女,刚刚走进文华殿。
    就在这一瞬间,赫连驰只觉得心头被各种情绪侵袭。内疚,惶恐,不安,更多的,却是对抗那无名蛊惑的力量。
    看着眼前这一幕,莫涟漪先是吃了一惊,不过,那吃惊的表现转瞬即逝,很快,她又恢复了一贯的高贵。
    只是,她看向赫连驰的眼神,依旧是那么的温和,那么的充满信任。
    四目相对,赫连驰猛然之间醒悟,马上反应过來了自己又着了张珺婉的道儿了。
    愤恨,厌恶,让赫连驰随即就松开了手,像是抛弃一件垃圾一样将张珺婉丢开。
    毫无防备的张珺婉,随着“啊”的一声,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赫连驰看到沒看一眼,急切的大步走到了莫涟漪身边:“皇后,我……”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都懂,”莫涟漪不待赫连驰的话说完,便给了他最大的定心丸,说着,莫涟漪拉过了男人厚实的手掌,握在自己手心,感受着他的体温,用眼神告诉他,她对他的信任。
    赫连驰原本略带迷惑的脸庞,瞬间化开了,果然,一个彼此都懂的眼神,代表千言万语。
    他本就不是个爱解释的人,而在懂他的人面前,什么都不用说,对方便明白了一切。
    反手握住了莫涟漪的手掌,赫连驰从她身后的侍女手中接过了伞,亲自为莫涟漪的撑伞。
    莫涟漪走到了张珺婉跟前,看着瘫在地上的女人,又瞥见了石桌上还有她早上差人送來的饭菜,丝毫未动,心道,愚蠢又自作聪明的女人,小心翼翼,却一定会摔大跟头。
    张珺婉被赫连驰这一摔,着实不轻,加上她毫无防备,脑袋狠狠的磕在了地上一块凸起的地方,她用手揉了揉那格外疼痛的地方,湿乎乎的,一看,满手是血。
    再淡定的女人在看见鲜血,尤其还是自己的鲜血的时候,恐怕也淡定不起來了吧。
    尤其是对于此刻的张珺婉,她挣扎着从地上站起來,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一对光鲜亮丽的璧人,而自己呢,满身泥泞,头上的鲜血,顺着脸庞留了下來,她这辈子最狼狈的样子,竟被他们给看了去。
    “你到底想要什么,”先开口的,竟然是莫涟漪。
    说实话,方才,当她看到赫连驰抱着张珺婉的那一瞬间,若说她沒有一丝心痛,是不可能的,她也不过是个平凡的女人,她也不喜欢自己的男人去触碰别人。
    虽然那一幕灼伤了她的眼,不过还好,她是理智的,所以那伤也是暂时的,尤其是当赫连驰看着她的眼神中写满了愧疚了不知所措的时候,她更心疼赫连驰。
    而握着莫涟漪的手,赫连驰不是感觉不到她的轻轻颤抖,显然,他的女人是愤怒的,不过,她脸上一点也沒有表现出來。
    赫连驰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一碰上张珺婉,他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所有的想法和冲动,都不受自己控制呢。
    张珺婉只是抬眼,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莫涟漪,风华绝代,淡定从容,目无一切的眼神后,是睥睨天下的豪壮。
    这样的女人,不好对付,可是比起这个不好对付的女人,她身边的赫连驰,似乎更好控制一些。
    张珺婉心中冷笑道:我要什么,皇后你召我入宫,折磨我,屈辱我,现在又來问我要什么。
    不过,她面上仍旧是一副楚楚可怜。
    偷偷瞥了赫连驰一眼,张珺婉声泪俱下:“皇后,所有的错都是我一个人,不关皇上的事,臣女什么都不要,能得到天子的一次青睐,此生,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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