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莫辰带着人出宫去了。
莫涟漪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冗长的梦,好累,脑袋感觉很沉,她像是被困在了梦魇中,想醒过來,却无法挣脱。
她似乎看见万念在她面前挥着小手,摇晃着她的肩头,要她醒來陪他玩,可是,莫涟漪想抬手去摸摸儿子的额头,都只觉得双臂像是灌了铅般难以抬起。
眼皮,似乎被针线给缝住了般,怎么也睁不开。而口中,则是火烧火燎的干燥,让她恨不得俯身清泉畅饮个够。
“师伯,我娘亲怎么还沒醒过來,你说过的,她今天就会醒的。”儿子甜甜的声音,近在耳边,莫涟漪能清楚的感受到万念语气中的期待。
“时辰到了,她自会醒來,”另一个声音,犹如三九天的冰窟,让人忍不住寒战,毫无感情的声音,似乎带着一股天生的威严,莫涟漪觉得熟悉,却想不起來是谁,想坐起來看看,却发现身不由己。
“娘亲……”莫涟漪听得到,万念跑回了她的身边,在她耳畔喃喃道:“你快醒过來吧,万念要娘亲抱抱……”
万念撒着娇,将自己小小的手放入莫涟漪温热的手掌中,然而将头靠在了莫涟漪的肩头上,想象着往日莫涟漪搂他入睡的样子。
莫涟漪感受的到万念小手的火热,甚至可以感觉到他说话是喷薄而出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脖间,痒痒的。
她的儿子,莫涟漪心绪激动,可怎么也无法挣脱梦魇,只得用力捏了捏万念的手。
然而,万念却像是发现了一个天大的惊喜般,蹭的一声从莫涟漪身边蹦起,对远处的白衣男子叫喊道:“师伯,我娘亲有感觉了,她的手动了,师伯,你快來看看,娘亲想抱抱我,”
万念激动的喊着,可是看着远处的白衣男人表情丝毫沒有变化,依旧看着手中的书,纹丝不动,似乎完全沒有听到他的说什么。
像一只机灵的小泥鳅,万念缠着那白衣男子來看看莫涟漪,非要他唤醒莫涟漪。
皱了皱眉头,白子男子有些不耐,可是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期待的小人儿,又似乎不忍让他失望,当即放下了手中的书,站起了身,走到了莫涟漪身前。
莫涟漪只觉得两根指头搭在了她的手腕,在感受她的气息,只不过,那两根指头,传來的却是无尽的冰冷,让她忍不住想将手缩回來。
万念眼巴巴的看着面无表情的师伯皱了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又看了看依旧昏迷不醒的娘亲,很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又知道师伯的脾气,他不喜人打扰他的,当下只能按捺住心中的焦急,静静的等待着。
“奇怪了……”男人表情严肃,口中喃喃自语:“迈向平稳有力,应该早就醒过來了才对啊……”
一边说着,白衣男子扶起了莫涟漪,往后脖颈探取,只是,他的手还沒有接触到莫涟漪的脖子,便忽然觉得眼前原本毫无活力的人儿像是忽然活过來了一般,照着他的面门便是一掌。
倘若换了别人,这突如其來的一掌,定是结结实实的挨住了,只可惜,这个白衣男子反应迅速,身手了得,身子往后一弯,万分柔韧,同时脚下轻轻一点,便已经跃出三四步。
再抬头时,只见莫涟漪已经飞身朝他扑來,一双芊芊玉掌,变换着招式,毫不留情的朝他袭來。
男子依旧是稳如泰山,脸上依然沒有任何的表情变化,只是眼神中,却闪过了一丝意外,他早该想到的,这个女人,原本就不安分。
男人当即展开身形,避过了莫涟漪的接连三掌,看得出,他只是在一味的躲避,并沒有出招回击。
“师伯,娘亲,你们别打了,”万念焦急的跑了过來,对于这突如其來的变化,他心中更多的是开心,昏迷了这么久的莫涟漪,终于醒了过來。
莫涟漪已经认出來白衣男子是谁,也感觉到了他对他们母子并沒有恶意,当下便收住了身形,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字一顿的说道:“慕容翔织,你到底想要什么,”
沒错,这个被万念称作师伯的白衣男人,正是三年前大闹药王谷的冰山男子慕容翔织。
作为慕容家的继承人,慕容妍儿的哥哥,莫涟漪深知,她和儿子怕是凶多吉少。
“不干什么,”慕容翔织只是说了这句话,看莫涟漪既然无碍,当即又回到了他的桌案前,拿起了方才还沒有看完的书。
对于慕容翔织,莫涟漪早就见识过他的奇怪,对于他这样的反应,她倒是毫不奇怪。
“娘亲,抱抱,”万念扯了扯莫涟漪的袖子。
莫涟漪这才蹲下身子,将万念小小的软软的身体涌入自己怀中,方才只顾着对付慕容翔织,她还沒來得及好好看看万念。
她觉得自己只是睡了一觉而已,可是看眼前的万念,却似发生了很多变化,儿子瘦了,可是又高了些。
莫涟漪在儿子粉嫩的脸蛋上不住的亲着,像是怎么都不够。
幸好,儿子还活着,否则,她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娘亲……你睡了好久,肚子饿不饿,我去给你拿好吃的去。”
然而,莫涟漪却毫不放手,依旧将儿子紧紧抱在怀中,似乎生怕她这一松手,儿子又沒有了踪影。
莫涟漪抱起儿子,这才环顾四周,只见是一间宽敞而素雅的房间。
房内沒有过多的装饰,只有一张八仙桌和一张书桌,八仙桌上摆着一盘未下完的棋东西各一把椅子,至于书桌上,则堆满了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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