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莫辰已经打点好了一切,只等我们前去慕容府。”血稠呈上了莫辰的书信。
赫连驰拿过书信,随便的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不去慕容府。”
莫辰在慕容府中侦查数十日,慕容府中并无异常。
要知道,慕容府并不是做事不敢当的人,既然慕容家主说了不知此事,那便必然是不知。
只是,那冥冥中引他來的信念,却告诉他,莫涟漪,必在漠北。
赫连驰又想起了这几日夜夜能听到的那摄人心魂的笛声,抬头,往东北方向望去,闭上眼,认真的感受着什么。
血稠有些疑惑,但却沒有问,只是默默的等着赫连驰的命令。
良久,赫连驰忽然睁开眼,坚定的看着东北方向,说道:“启程,前往梅林岛。”
梅林岛,那是他的师兄慕容翔织自幼修行的地方,他不认为慕容翔织会是囚禁莫涟漪的人,因为,他那个师兄,心无外物,一心修行。
只是,他有种强烈的感觉,莫涟漪,多半在那岛上,而且,也只有那岛,能困住莫涟漪。
岛上机关重重,阵法变幻莫测,沒有岛主慕容翔织的首肯,岛外的人进不去,岛上的人出不來,慕容翔织的本事,赫连驰可是清楚的很。
只是,无论如何,他都得试一试,哪怕是硬闯,他也要去岛上看一看。
赫连驰带着一众暗卫,分头从各处探查,寻求上岛的路径。只是,一连三日,暗卫们分了三波,却依旧沒有一人能顺利的上岛。
越是如此,赫连驰越发坚定了心中的猜测,莫涟漪一定在岛上。
他知道,就在他和他的暗卫们抵达的时候,慕容翔织便一定已经知晓了,倘若沒有异常,慕容翔织不至于连声招呼都不打。
因为,若不是慕容翔织暗中留情,恐怕如今,他们已经触动了很多机关了。
再者,这三日一來,赫连驰夜夜都能听到那带着些许忧伤和满是思念的笛声,凭直觉,那一定是莫涟漪。
此时的赫连驰,内心的汹涌澎湃,无人能体会。
原本,以为莫涟漪和万念已死,一个万念俱灰的男人,带人外出寻找,更多的,不过是自我安慰而已,心中满怀着期望,却自己都不太敢相信那空洞的期望。
而眼下,那赫连驰清楚的听到那笛声,那他为莫涟漪所做的曲子之后,内心的激动,谁人知晓。
可是,偏偏在这越是心急的关头,越是被困在这岛外无法登上梅林岛。
就在赫连驰踌躇愤懑的时候,忽然见一暗卫前來禀告:
“主子,一个人影飞快的闪进了那错综复杂的梅花阵中,看身影,应该是慕容妍儿不假。”
“慕容妍儿,”闻言,赫连驰甚至來不及去想她是怎么从宫中逃出來的,当下怒道:“快,跟上她,今日,无论如何要入得岛上。”
说罢,赫连驰率先朝着那暗卫指着的方向跟了上去。
他们沒有办法上岛,可是身为岛主的妹妹,慕容妍儿自然有办法。
此刻的莫涟漪,正在与慕容翔织对弈。
房中,淡淡清香,莫涟漪和慕容翔织一边对弈,一边品着茶,而万念,则好奇的爬在桌子上,安静的观战。
落下一子后,慕容翔织端起茶盏,放在鼻尖,嗅了又嗅,忍不住赞叹:“想不到,这小小的梅花,竟能煮出如此清香的茶。”
他在岛上居住了二十年,却从未想过以梅花入茶。
“盛开的梅花瓣,以高山雪水清泉煮出,就连我,在此之前也沒有尝试过呢,不过,大胆的尝试,却总是给我惊喜。”莫涟漪唇角是掩饰不住的小小得意。
看着女人那玲珑可爱的模样,慕容翔织竟然也忍不住唇角轻扬。
“咦,师伯笑起來真好看。”万念像是发现了什么珍宝似的,惊喜的叫道。
只不过,莫涟漪方才正低头研究着棋局,并沒有看到慕容翔织那轻轻一笑,再抬头时,慕容翔织已经收起了笑意,像往常一样,一脸的严肃。
“咳咳……老实说,你的棋艺进步很快,记得第一次与我对弈,只一步,便是死棋,如今,已经能战上一炷香了。”为了掩饰那稍微的不自在,慕容翔织连忙岔开了话題。
看出了慕容翔织的窘迫,莫涟漪也不说破,沒想到,这个强大的男人,竟然只是因为孩子的一句话而感到尴尬窘迫,况且,那令他不自在的,竟然只是因为他不自觉的一笑。
“那是自然喽,都说名师出高徒,咱们虽然沒有师徒之名,但这每日的对弈,确实让我进步不小,师徒之实,咱们是逃不了的,所以说,师父啊,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离开呢,”
莫涟漪唇角闪过一丝狡诈,不失时机的來点糖衣炮弹,总是不错的。
“呵,我说过,赢我之日,就是你离岛之时。”慕容翔织的语气似乎冷了冷。
莫涟漪那种迫不及待的想离开的想法,让他着实很困惑。
如今,赫连驰的人便在岛外,他已将岛上的阵法变了七七四十一种,沒有狠毒要人命的陷阱机关,却满是迷幻阵法,让人不得进入。
为什么,喜欢独处的自己,会舍不得这个女人的离开……
莫涟漪抬手,正要落下一子,却忽然感觉到自外忽然刮來一阵寒风,本能的反应,让莫涟漪向后一躲,同时顺势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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