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梅桃二人忙进来,青梅问:“姑娘,太子妃娘娘可有为难于你?”
苏灵咚摇摇头,脸色有些苍白,尽管不愿相信,但空穴不来风,且此前她曾问过赵驿孟心中是不是有别的女人,当时,他并未否定。
太子妃说得有鼻子有眼,且,若不是他自己对李鹛辛所言,旁的人还有谁知道他们有名无实的婚姻?
梅桃?不不不,绝不可能是她二人。顿时,苏灵咚心痛如刀绞。若果真如此,又该何去何从?
“姑娘,我们回去罢。”青桃道,她担心,却没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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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你说郡王妃会信么?”李鹛辛想起方才那一场戏,只觉反胃,她不擅长做那种虚假之事。孟郡王心中的那个人——想来真是讽刺,怎可能是我?
“她信不信又何妨?若是她信了,那最好不过;若她不信,你我亦无任何损失。”李凤娘得意地笑着。
原来,她眼线回报,孟郡王婚后与苏灵咚聚少离多,像是并非传言那般恩爱。李凤娘便据此肆意揣测一番,同时将李鹛辛拉进来, * 添油加醋地编了一个故事,再套用离间计,藉此打击苏灵咚。
她亦不确定有用没用。
“我看他二人郎才女貌、音律和谐——”
“你就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李凤娘不高兴地打断她,“他二人若是音律和谐,新婚燕尔又怎会聚少离多,况且整个三月,孟郡王都在休假,哪个愚蠢的男人会在燕尔之时丢下自己的新婚妻子!”
便是如此,孟郡王心中的那个人亦不是我!
光想到此事若被苏灵咚转达到赵驿孟耳中,李鹛辛便要窒息。她越来越确定,太子妃姐姐根本不是真正在帮她,如此这般,只会令孟郡王轻看了自己。
见李鹛辛闷闷不乐,李凤娘道:“你别太在意经过,想要得到孟郡王,唯有先解决苏灵咚不是?”
李鹛辛未答,只怔怔想着——
我是如何被姐姐蛊惑至此的?
是了,是从自己将对孟郡王的心意告诉她的那一刻起。
原本倾诉、想寻帮助,未料终被利用,自己反成了她报复孟郡王的棋子!
李凤娘讨厌孟郡王由来已久,自他大婚之后,更是毫不避讳,时常将孟郡王轻慢于她的种种挂在嘴上。
李鹛辛想要退出,却发现,李凤娘根本不想让她松手:不由分说地将她的加入赐婚人选;再自作主张地决定对赵驿孟夫妇下药;尔后又带她进入官家马球队;及至今日,又将她编成孟郡王的心上人;尔后更有……
一步错,步步错。
李鹛辛绝望,皆因那情不知所起的欢喜,才这般难以清醒。
丑陋!如此,便是他日孟郡王垂青于自己,还有何意义?
“娘娘,妹妹想回家。”隐忍了多时,李鹛辛终于鼓起勇气开了口。
“你若是想半途而废,本宫亦不拦你。”李凤娘觉得妹妹的仁慈终会坏事。
李鹛辛不知所措,几近崩溃。
第14章 哀兵必胜理之常
再说苏灵咚,木然地从那亭子回到屋里,她只说想睡一觉,结果当夜直喊冷,病了一场,隔天又睡了整整一日,服了药发过一身汗,才好转。
为这事着急的不只是赵驿槿和梅桃二人,还有队首黎妃,以及她的新朋友丰采星。
皇帝与皇后驾临盛月宫的日子近在眼前,若苏灵咚不能上场,那马球比赛似将失去灵魂,所幸,她那病来去匆匆。
病愈后,她只说春日里天气变幻多端,不小心着凉一场,真正的缘由却一字未提。
她亦未急着去寻赵驿孟对质,假的真不了,真的——若是真的,便让我晚一些知道罢!她越想要轻松以对,却越难以平静。
到了四月二十这一日清晨,皇帝与皇后来了,距离正式比赛还余半月,可盛月宫已提前热闹起来。
皇帝本身亦是马球爱好者,那天,黎妃见他兴致很好,便道:“陛下,不若将男队请来,混合打一场,如何?”
“黎妃这主意不错,快传太子将人带来。”皇帝来了球瘾,当下许 * 了。
皇帝身旁的内侍官得令,立即去安排。
李凤娘即便打扮得花枝招展,然皇帝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至于皇后,明明看见她手上还缠着绷带,亦装作没看见,对她不闻不问。
众嫔妃见皇帝皇后不搭理她,亦对她很冷淡。
她气得火冒三丈,再一次地确定在她舅婆眼里,根本就没有她。
她跺了跺脚,跑到太子面前撒娇,然太子那时正为皇帝令他安排男女混打之事烦闷,圣心难测,如何分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他哪里顾得上安慰她。
“太子殿下,臣妾有一策,不知可否?”
赵驿孟身旁的苏灵咚刚开口,便遭到李凤娘一记狠狠的白眼,似在警告她最好安分守己。
现今,苏灵咚已经压住个人情感,这一日,她只想好好比赛,在球场上玩个痛快,不论是赵驿孟一如既往的冷漠,还是太子妃恶狠狠的白眼,或者是李鹛辛那别样的目光,她只通通搁到一旁,打算待比赛过后再去清算。
“郡王妃有何良策,快快说来。”
太子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赵驿孟也未料到苏灵咚会这般自告奋勇,亦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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