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清一只手握着秦婶婶的手,一只手抚着秦梵的背,温柔说道。
这时,来了几个丫鬟,兴高采烈将谢持昀的催妆诗背与屋中众女眷听,章清身边的嬷嬷听了后,乐呵呵的上前赏了银子,几个丫鬟满脸笑意的下去了。
秦梵庆幸自己盖着盖头,听了这催妆诗,她感觉自己的脸已经熟透了。
谢持景见秦府没有要放人的意思,和几个兄弟对视了一眼,站到谢持昀面前大声说道:
“诸位宾客,今日是我兄长成亲的好日子,谢某近日学了一套拳法,谢某不才,今日献丑,就当替兄长助兴了!”
谢持景的话果然吸引了看客们的注意,只见她上前一步,打起拳来。
谢持景身形匀称,在军中待了几年,虽略略晒黑了些,底子总归是白的,一举一动,颇显男子气概。
宾客们果然被吸引,将注意力放在了谢持景身上,秦誉见状在心中直呼不好,果然,谢持昀和几个兄弟不知何时已经入了秦府大门,待看客们反应过来,谢持昀已经进府了。
谢持昀进了秦府后,就没有再拦的必要了,婆子们便领着谢持昀一路往秦梵闺房走去。
一行人在秦梵闺房外等着。
沈奉贤拿出银子给喜婆打了赏,喜婆拿了银子后,乐呵呵地通报去了。
很快,喜婆们拥簇着秦梵出了门,将红绸另一端递给新郎官后,跟在章清和秦婶身后,送秦梵出门。
在络绎不绝的起哄和道贺声下,谢持昀就这么用红绸牵秦梵上了花轿。
秦梵坐在轿子上,回想方才谢持昀用手扶她上花轿时的触感,脸上一顿火烧。
紧跟在迎亲队伍后的秦梵的嫁妆,整整八十八担,在京都算拿得出手。
谢家的迎亲队伍和秦家的嫁妆,就这么热热闹闹的铺红了谢秦两家的之间的大街。
约摸半个时辰后,花轿到了谢府,秦梵在谢持昀的带领下,跨了火盆,一步一步往正堂走去。
宾客早就把正堂围了满,谢杭和林如芝端坐堂上,等着儿子儿媳行礼,谢持景回府后,寻了谢昭华,站在她旁边,得意笑道:
“小妹,你可知今日我随大哥去迎亲有多难?待宣祈那小子来迎你时,二哥我定好生拦着他。”
面对突如其来的揶揄,谢昭华不动声色的打了一下谢持景,随后看向身着大红喜袍的兄嫂。
谢持昀在傧相的主持下,同秦梵规规矩矩的行了礼。
礼毕,秦梵在谢府喜婆的拥簇下进了洞房,谢持昀则毫不留情的被宾客们拉去灌酒了。
谢昭华在礼成之后,则去了大哥的院子,准备陪会嫂嫂,全然没有发觉,不远处江慎安痴痴盯她的目光。
今日婚宴,宣祈这个未来妹夫自然在场,有趣的是,宣祈的目光一直落在盯着谢昭华的江慎安身上。
三人浑然不知,这一切,被顾相之子顾怀明尽收眼底。
喜婆将秦梵送入新房后,案习俗说了些吉利话,领了赏便下去了,屋中剩秦梵和她带来的嬷嬷丫鬟,谢夫人为其准备的八个丫鬟则在外头守着。
谢昭华贴心说道:
“许嬷嬷,母亲替你们在沉晖院安置了新住处,这会儿我来陪着嫂嫂,你先带两个丫头去安置行李吧。春落,你带许嬷嬷她们去。”
许嬷嬷受宠若惊,征得秦梵同意后,带着画琴画音二人随春落下去了,屋中只剩姑嫂二人。
谢昭华这一年常替母亲上秦府送节礼,同秦梵相处甚欢,她拿了块桌上的糕点,递给秦梵:
“嫂嫂饿了吧?吃块蜜糕垫垫肚子,看这阵势,阿兄一时半会怕是过不来。”
“有你在这陪着我,我多少心安些。”
“嫂嫂不必紧张,阿兄他待人很好的。”
“昭华,多谢你在这儿陪着我,若没有你,我心里头难耐得很。”
“我同你阿兄,统共还未说上十句。若不是那场庙会,你阿兄本可以娶出身更高的女子……”
一想到嫁给谢持昀的原因,秦梵心里头便发虚。
谢昭华紧了紧秦梵的手:
“嫂嫂切莫担心,缘之一事,向来是注定的。嫂嫂和阿兄若是无缘,又怎会碰巧遇上他呢?阿兄待人素来温和,嫂嫂就安心吧。
秦梵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小半时辰后,许嬷嬷和丫鬟收拾好了东西,跟同来的桂嬷嬷回了屋。
桂嬷嬷对秦梵和谢昭华福了福身:
“姑娘,夫人唤你一同去招待客人呢”
“既然许嬷嬷回来了,那我便招待女宾去了。嫂嫂,你好生歇息。”
“昭华快去罢。”
昭华握了握秦梵的手,起身离开了。
“都说谢家人好相与,今日一见,才知传言不假。方才和我们一道来的桂嬷嬷,从前是伺候太后的,竟半点架子也没有,好说话的很,姑娘啊大可安下心来。”
谢府的宴席依旧是男宾和女宾分开,宣祈趁人多,坐到了江慎安旁边那一桌,时不时瞧上他一眼。
一向自持稳重的户部侍郎江慎安今日不知怎的,有些心不在焉魂不守舍,连别的官员向他敬酒,他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谢持昀倒是惨得很,被同僚兄弟们一杯接一杯灌着酒,连说话的间隙也没有。
谢杭和谢持景,做为谢持昀的父亲兄弟,自然逃不了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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