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吱的一声,小雪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跳到云妙肩头,头上还顶着一朵红绸花,一看就是从云涛院子里顺来的,见云妙看它,顿时得意地吱吱乱叫,挥着小爪子,比手划脚,云妙的神识一直跟着迎亲队伍,故而发生的事都一清二楚,伸手点着小雪的额头,“乖小雪。果然不愧为二阶灵兽,今天真是多亏了有你。”
小雪坐在她肩头,小身子顶着红花,洋洋得意地扭来扭去,瞧着那神气活现的小模样,云妙不禁破颜一笑,什么莫名的忧伤,淡淡的失落全都抛到了九宵云外去了。
云妙把小雪捧在手心里,和小雪大眼对小眼,“小雪,你一定要好好修练,至少也要变成个□□阶灵兽,陪我一千年也不要离开啊!”
小雪吱吱叫着回应,似是觉得□□阶也不过是小意思而已。
那小身子趴在云妙掌中,团成了一团,舒服地眯起了眼:放心吧,主人,俺会永远陪着你滴!
婚事再提
两年后。
栖霞别院,洗尘阁外。
云妙是跳墙进来的。
这事,她今年也做过不少回了,以她的身手,自是从未有人发现过,只有在上官衡身边守卫的定风知道,但他每次也都是见着公子正和这位说笑才能后知后觉,搞得他心里老郁闷一把的,这位主儿年纪小小,倒是连自己这个老江湖都发觉不了她的行踪。
因此定风时常三省吾身,自己是不是每日练功的时候又松懈了?
自己是不是老了听觉下降?
别院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西面海棠林,东临栖霞湖,背后靠着栖霞山,真正算得上是风景灵秀之地,因此上官衡一年里倒有两季是住在这里的。
云妙缓步走进洗尘阁。
四面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当中是一座二层阁子,样式精巧,却无多余的雕饰,瞧着十分清爽。
云妙站在阁下,举头而望,见二楼一处窗子开着,上官衡靠窗而坐,微微低头,正专心致志地做着什么东西,只露出半个侧面的修雅身形。
云妙也不急着上去,就立在阁下,微笑地欣赏着窗边玉人更加俊美的身形。
转眼间两年过去,云妙如今已经十七岁,上官衡二十岁。
这两年里,云晨又升了一级官,如今是四品了,可谓官运亨通,不过云妙心知肚明,这都是有上官衡暗中相助的结果。
云涛自娶妻之后,与裴小姐夫妻恩爱,去年添了个胖小子,如今快周岁了。
云涛也中了进士,不过却是武进士,还是个探花,家主云晨虽然有些不大满意,但不管怎么说,云家能出个武探花也算不错了。
文试之路,云晨算是云家里走得最好的,当年也不过是进士二榜上靠后的第五十几名,差点就沦为三榜里的同进士了。
云涛在习文方面不算有天赋,因此走武将之路也算是扬长避短。
不过他这探花一中,倒是得了他岳父的青眼。
本来他岳父裴伦总觉得裴小姐有些不敬不孝,继室卢氏进了佛堂,虽然罪有应得,但裴小姐所为,也有些咄咄逼人,闹得家丑外扬,不可收拾。
且好好的与杨家的亲事又丢了,只能嫁个无根底的小官之子。
裴伦当年嫁了嫡女之后,本就不打算再搭理这个女儿,谁料女婿倒是挺有出息,居然得了个武探花,让他在朝中众同僚面前倍有面子,而且自古文武相轻,女婿弃文转武,也成了和自己一样的武将,裴伦面上不说,心里却是满得意。
裴伦找了个时机抓住女婿考较一番,几十招下来,倒有点不打不相识英雄相惜的意思。裴伦还想法子给云涛在禁卫军中弄了个不错的职务,云涛如今也是官居五品的参将了。
裴小姐和娘家冷淡的关系也因为此事渐渐的回暖。
上官衡正端祥着手中的物件,忽然若有所觉,抬头朝窗外一看,阁前芭蕉树边,俏生生地立着那明媚修长的身影,着一袭淡黄衫子,抬头望着这边窗口,眼神却是迷离飘然,不知神游到了何方了。
小妙来了!
上官衡嘴角微弯,心头涌起欢喜,也不管手上的活计,径直丢了,就要站起来朝小妙招手,却是一时起得太急,角度没看好,一头撞在了窗棂上,发出呯的一声响。
云妙却是被他这一声给惊醒了,瞧着上官衡捂着头冲着自己还在灿烂一笑,就不由得乐了,这个呆头鹅!
脚下一点,身子轻灵地飞上了二层的出栏内,正与上官衡隔着花窗。
上官衡忙推开房门,拉了云妙进去,“小妙!”
这一进去就是个热情的抱抱。
两人虽然这两年里也会时不时的见个面,约个会啥的,毕竟是背着人,一个月能见着一两次就不错了,因此每回相见,二人都是心下欢喜,甜意满满。
云妙见窗下的案台下堆着许多木条和竹子,案上已经有一支成型的□□。
“子平可是在做□□?”
这上官衡人在工部挂着四品的职,却从来未正经去点过卯,不过他倒是常常做出一些十分精巧实用的东西,都是直呈给工部尚书,再进献给皇帝。
上官衡仍是舍不得放开,揽着佳人香肩,小心地踢开地上的碎屑,引着佳人在窗边案前坐下,却是拿起那已经成型的□□给云妙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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