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才有无限可能。
酒儿挥着银枪朝夜栖寒刺过去,夜栖寒连忙抱着酒坛躲闪。
勉强地将酒坛放在石桌上后,夜栖寒立即和酒儿比划了起来。
夜栖寒主习剑术。
他是平国太子,未来的平国帝王,他习武术除了自保之外,多是为了强身健体附庸风雅,剑无疑是瞧着最为雅致的武术。
酒儿身经百战,且期待着能有一日重返战场,她练的是枪法学的是刀法,挥枪挥刀那都是朴实无华的杀招。
夜栖寒又一次败在了酒儿的枪下。
酒儿嘚瑟地用大拇指擦了下玲珑挺翘的小鼻子,“你又输喽!”
夜栖寒苦笑。
明明先生说他有天赋又刻苦,小小年纪便在剑术上有不俗的造诣,但每次和酒儿比划,他都败得一塌糊涂。
见夜栖寒面露苦涩,酒儿连忙收了枪,走到夜栖寒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别灰心啊!咱俩用的武器都不一样。你用的三尺青锋,我用的七尺长枪,都说一寸长一寸强,我这枪比你长四十寸呢!你打不过是正常的。”
听着酒儿的安慰,夜栖寒心里好受多了。
他倒不是真的想赢了酒儿,他只是觉得自己如今算是身陷囹圄,而酒儿是大楚上上下下都宠着的身份尊贵的公主,两人之间本来就隔着极大的差距,若是样样不如酒儿,他又怎能入酒儿的眼?
十四五岁的年纪,少女怀春,少年亦然。
酒儿是大楚皇宫内的一抹春色,是含苞待放的蔷薇,是枝头招摇的火焰海棠,是一笑便令整个皇宫暗香浮动的瑰宝。
酒儿更是他寂寞童年里的一束光,少年时期驱寒的暖。
他心悦酒儿已久,只是不敢说,也无从诉说。
年纪渐长,他已经完全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在他回到平国之前,只是一个阶下囚罢了。
酒儿赢了夜栖寒,心里头很高兴。
倒不是赢了夜栖寒高兴,是赢了本身这件事让她感到心情愉悦。
新的身体娇嫩,但身形利落不改当年,自己还是能够上阵杀敌的厉害人物!
赢了高兴,她要喝酒助兴。
之所以回宫带着酒直奔平成宫,她就是为了好好喝这坛子酒。
若是她先回寒香宫,这坛岁寒堂一准儿得被娘亲没收。
借着送酒给夜栖寒的名义,自己在喝上那么两杯,回宫的日子也是逍遥自在的好日子呢!
酒儿和夜栖寒要喝酒,荣嬷嬷不知煮了酒儿点名要的刀削面,还给两人备了些下酒菜。
平国地处北边,蔬菜较少,有许多腌制咸菜的秘法,即便到了大楚,荣嬷嬷还是保留了在平国的习惯,常年会备上那么些陶罐坛子,自个儿在宫里腌制。
酒儿尤其好一口酸脆爽的酸萝卜。
荣嬷嬷给她弄了些酸萝卜来,还弄了油酥花生,又炒了两个小菜。
酒儿和夜栖寒吃着刀削面喝着小酒,夜栖寒喝了口酒突然间响起酒儿以前说过她偷偷喝酒被梅贵妃念叨的事,好奇问道:“你这酒是从哪儿来的?”
“我前几日出宫了。”
“又出宫玩儿了?”
“才不是玩儿呢!”
夜栖寒盈着笑意说道:“那你是出宫干什么大事吗?”
酒儿神秘兮兮地嘿嘿笑起来,凑到夜栖寒面前说道:“终身大事。”
第77章 总不能抢别人丈夫呀
夜栖寒的笑意僵在唇角。
他看着眼前冰肌玉肤的酒儿,白嫩脸颊上浮起淡淡粉色,娇俏明媚到让他的心尖颤动,却又遥远得让他触碰不及。
他好半天才平复下心情,将酒杯放在桌上,故作平静地轻笑着说道:“你尚未及笄,用不着这么着急吧?”
白嫩的手掌托着小脸蛋儿,酒儿望着夜栖寒长叹一声:“我不着急,我爹爹娘亲着急啊!”
夜栖寒挑了下眉,“陛下和贵妃娘娘的意思么?”
酒儿说道:“是呀!娘亲说外面的大臣们都精着呢!年少时便表现出过人天赋的天才,素有才名的才子,早早就给自家闺女定下了。我若不行动快些,肯定捞不着什么好的,总不能去抢别人的丈夫吧?”
夜栖寒皱眉:“天下男子何其多,贵妃娘娘未免多虑了。”
酒儿叹气:“谁说不是呢?我也这么跟我娘亲说的。”
夜栖寒问道:“你不想成亲?”
“我其实没太想过这些事。爹爹娘亲都要我成亲,我也不排斥这件事。毕竟女子几乎都会成婚,早或者晚的事罢了。”
“你可以跟陛下和贵妃娘娘说说你的想法。”
酒儿看着夜栖寒,醉酒的清亮眼瞳里漾着波光粼粼的水意,“夜栖寒,我出生的时候,我父皇已经三十几岁了。”
夜栖寒怔然。
酒儿的眼睛又黑又亮,亮到恍惚间一看以为她马上就要落下泪来。
此时的她却像是眼眸中真的有了泪水。
夜栖寒心疼不已,伸出葱白的手指想要替酒儿拂去眼泪。
酒儿别过头躲开,抹了两下眼睛后说道:“我没事……”
她身为宫中老幺,得尽爹爹宠爱。
但她也不得不面对当她长大,爹爹就已老去的事实。
太子哥哥的大儿子大女儿比她还要大上两三岁,太子哥哥急不可耐想要抢权,惹得爹爹震怒,爹爹比前几年又老了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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