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楚云梨说,她之所以会摔跤,是被张燕雨害的?
想起这事,杨氏的腰似乎又开始疼了。
张燕雨先是着急解释,明白了这些话的意思后,满眼不可置信。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当即大叫,“你污蔑我!”
那边的杨氏霍然抬头,恶狠狠瞪着张燕雨,“好啊!我还说那厨房怎么会那么滑,现在想来,明明就是有油,你居然还想害我孙子,果然是个蛇蝎心肠!”说完,还是气不过,上前揪住她头发,就往她脸上招呼。
张燕雨如今差点被赶走,哪里敢还手,只用一只手手挡。
胡氏一脸的幸灾乐祸,还在边上煽风点火,“做下这么多错事,居然还妄想留下。就是为了母亲,这事儿我也不答应!”
杨氏百忙中听到这句,收回手,一把抱过张燕雨怀中的孩子,“你滚!我们庄家,没有这样恶毒的人!”
张燕雨本来要挡她的抓挠,只用了一只手抱孩子。还没注意呢,手中已经落了空,顿时崩溃,“娘,把妮子还给我……我求求你……”
杨氏看了看怀中的妮子,有些嫌弃,“要么你自己走,要么带着孩子一起走。你自己选吧!”
张燕雨要是愿意走,也不会搞出这么多事了。转而扑到庄宇同脚边,“宇同,你说会照顾我一辈子,你说考上举人会纳我为妾,怎么能赶我走……是我错了,你打我骂我都可以,我不能离开你……离开你我会死……”
庄宇同神情一片冷漠,不为所动。
张燕雨哀求半天,余光看到胡氏脸上的幸灾乐祸,杨氏满脸漠然,门口的楚云梨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顿时悲从中来,悲伤到极致,她也发了狠,冲进了厨房拿了一把刀,对着自己的脖子,“我偏不走,我就是死,也要死在庄家!”
杨氏皱眉,“别要死要活的,这套没用!”
意思很明白,根本不相信她会寻死。
张燕雨崩溃大哭,根本站不稳,无力地靠在门框上,看向庄宇同,“宇郎,当初你说的话,难道都不算数吗?”
庄宇同负手,眉心微蹙,“是你起了不好的心思,当初要不是你想害了悦意,她也不会离开,我也不会落到如此境地。”
这是把李家与庄家之间的愁怨都怪到了她身上?张燕雨无言,半晌道,“我没有倒什么桐油,她都离开了,还跑回来说这种话故意挑拨。偏你们还真信了。”
“厨房门口肯定有桐油。”杨氏瞪着她,“我在这家中摸了几十年,闭着眼睛都能找到各个地方,偏偏就摔了一跤。你可别说那油不是你倒的,这个家中,宇同根本不进厨房,悦意天天都要做饭,且她进门三年任劳任怨,不可能会伤害我。除了你,家中不会有人做这种事。”
张燕雨低下头,“我只是想要她摔一跤,根本不知道她有孕……”
庄宇同摇头,一脸失望,“你满嘴谎言,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怕是你自己都分不清了。我很后悔当初与你有情,害了悦意,害了我与她之间的孩子,害了母亲,也害了我自己。”
“你若真想寻死,我不拦你!”
张燕雨哪里是想死,如今她已经生下孩子,只等着庄宇同考上举人就能做官夫人,最难的时候都过去了,现在……虽然也难,但她相信自己能熬过去!
楚云梨站在门口看了半晌,摇摇头,转身出门。
庄宇同忙道,“悦意,我真知道错了。看着孩子的份上,你能不能原谅我?”
他的意思是,如果原谅他,就不要接秀才过来。直接把那些学生给他教。
楚云梨根本就不回头。
庄宇同眼中闪过一股戾气,张燕雨与他相处几年,看得真真的,心下一动,提着刀就追了过去。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楚云梨回头就看到张燕雨提着一把刀砍过来,她侧身避开,脚下一踢,张燕雨趴到了地上,手中的刀飞出了门去。
而门外面,已经有邻居听到庄家院子里的动静,在外头悄悄地听。此时也看到了张燕雨提刀追人的事。
楚云梨看看门外的七八个妇人,满意了,嘴上却厉声质问,“你还想杀了举人的女儿。”
“我不是……”张燕雨想要解释,她只是想要拿刀威胁她,然后让她答应不要接秀才到这边来,怎么就成了她要杀人?
楚云梨已经不再爱看她,转而去看外头的人,“劳烦大娘去帮我找一下镇长,我要报案!”
张燕雨当即就被镇长带走,不过两日,就送到了县城大牢。如今李擎之刚考上举人,整个县城的官员从上到下都会给他几分面子,又有那么多妇人作证,所以,张燕雨杀人未遂,判监二十年!
因为此事,当年庄宇同和李悦意之间的二三事又被人拿出来议论。无论怎么看,庄家都理亏。庄宇同背着妻子与人苟合,还把有孕的女人带回去,让妻子伺候的事不止在镇上传的沸沸扬扬,就是县城那边也许多人知道了。
庄宇同的名声本来就响亮,因为他二十岁不到就得了秀才功名,县城那边也有所耳闻,知县甚至因为此事专门嘉奖过他。但是如今,他背信弃义的的事情传出,可以说,现在骂他的人比曾经追捧他的人多多了。
经过此事,庄宇同更加不可能收到学生了,于是盘算着带着妻子去府城住,那里知道此事的人不多。去府城辖下的小镇上,兴许能收到学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