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梨不动,“娘要是以后还指桑骂槐,我就不回去了。”
眼看已经有人围了过来,许父挥挥手,“她不会再说了,行了吧!”
楚云梨还是不动,执着地看着周氏。
周氏又想要发怒,但她也明白许父的意思,勉强道,“我不说了就是。”
三大一小再次回到家中,饭桌上气氛不算热络,但也没了方才的紧绷。
吃过饭,楚云梨就回了房,关起门来练武。
那日之后,她等闲不出房门。周氏有意和孩子培养感情,得空就接过去,楚云梨也由得她。
许平安根骨不错,再大一点,她会接回来教他武功。
本来嘛,许良新这一回若是再杀回来,只要有她在,不可能让他得逞。他既然下定决心杀亲人,一次不成,肯定还有下一次。再是护着孩子,也不能时时刻刻守着,还得让他自己有自保之力才放心。
她倒是想知道,等十年后许良新杀回来发现连儿子都打不过时,会是个什么表情。
楚云梨天天关在自己房中,早饭让人送进去,只晚饭出来吃。
落在许家夫妻眼中,就是儿媳妇到底是生了气,不肯和他们亲近了。
七月七,喜来镇有规矩,出嫁女得回娘家。
一大早,楚云梨就洗漱好,带着许平安回两龚家。
两家离得不远,龚玲儿和娘家不亲近,如非必要,她是不愿意回去的。
刚到龚家门口,就见门口停了马车,跳下来一个英武男子,又牵出里面的粉衫女子。
粉衫女子也就是龚玲儿的异母妹妹龚恬儿,抚着肚子下来时一脸甜蜜,余光看到楚云梨母子,笑道,“姐姐也回来了?”看了看她身后,“走路回来的?天气热,孩子可怜。”
就几步路,也不知道哪里可怜?
楚云梨牵着孩子进门,“比不得你嫁去县城,回一趟家兴师动众。我许家穷,买不起马车。”
龚恬儿:“……”
无语过后,看了看身旁的男人,“我姐姐就是这样,性子急躁,你别在意。”
英武男子看也不看母子俩,“不会。”又嘱咐,“小心脚下。”
楚云梨牵着孩子走得不快,身后两人因为龚恬儿有孕同样走不快,一前一后进门,门房看到,欣喜道,“大姑娘和二姑娘都回来了。”
门内很快迎出来一双四十岁左右的夫妻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恬儿……”
“姐姐……”
楚云梨站在最前,叫恬儿的是龚玲儿的继母沈氏,叫姐姐的是异母弟弟龚明岳。
气氛有点尴尬,龚父清咳一声,“早等着了,既然都到了,先吃饭吧。”
一行人坐下,满桌子的菜色香味俱全,楚云梨带着孩子认真吃饭,边上龚父和女婿聊得热闹,也没说别的,都是些家事和龚恬儿有孕后的趣事。众人听得津津有味。
当然,除了楚云梨母子。
桌上的热闹似乎和他们无关,沈氏这个继母不想搭理楚云梨,龚父又忙着和女婿热络,龚恬儿忙着和爹娘叙旧,就连龚明岳,也崇拜地看着姐夫。
母子两人很快填饱了肚子,楚云梨想着带孩子去院子里消消食,然后就可以回许家,还未起身,突然听到龚父问,“听说你那地方可以带随从,不知方不方便换人?”
他说到“那地方”时,似乎意有所指,颇为慎重的模样,说话时还看了一眼龚明岳。
也就是说,龚父想要把龚明岳送去“那地方”。
心甘情愿把儿子送去,话里话外还不好去的样子……本来要起身的楚云梨稳稳靠了回去。
方溧沉吟了下,“换是可以换,就是怕委屈了明岳,您不知道,若是以奴仆的身份进去,想要成为正式弟子,除非天赋异禀进境飞快,否则……”他摇摇头,看了一眼楚云梨,不再说下去。
楚云梨起身,“我明白,我留在这里你们不好说话嘛,饭也吃了,我这就回去了。”
虽然龚家几人确实有不想让龚玲儿知道的事情商量,可话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也实在尴尬。
沈氏还好,她一直以来对继女感情一般,从未在龚父面前掩饰。那边姐弟两人老神在在,最尴尬的就数龚父,看到楚云梨带着孩子出门,他忙起身,“玲儿,这么快就走?”
楚云梨笑着反问,“你想我留下?”
龚父看了看桌上几人,道,“改日我再去接你回来好好玩。”
“孀居之身,不宜走亲访友,还是算了吧。”楚云梨说着,假装没看见龚父眼中的歉疚,转身出门。
上辈子的龚玲儿可不知道龚父想把异母弟弟送走,似乎也确实送走了,她不太回来,回来几回都没看见龚明岳姐弟。
龚玲儿活得太简单,很多事情她都不知道,这对于楚云梨来说不是好事。
到了街上,楚云梨没有立即回去,带着平安在街上转悠,想到他就快三岁,顺脚就进了边上的书肆。
挑了两本启蒙用的书,楚云梨结账出门。却在门口碰到了个一身褴褛的乞丐,面前放着一本泛黄的书翻开着,看得到上面画着小人拿着剑比划。
见她路过,乞丐忙道,“夫人想练武么?这是千寻剑君留下来的剑法,一招出,气势如虹,可让百兽臣服,包括人在内!”
楚云梨:“……”我信你个鬼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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