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县城中还是下午,天色还早,楚云梨找了个酒楼,先吃了饭。然后去了辈子卢家买下的院子。
只是个两进的小院,还是在外城,在这县城中算不得什么,但和镇的人比起来,那就是顶顶富裕的人家。
这条街都是这种精致的小院子,卢家所在是两进,对面就是三进,要大许多,里面还有园子,可以培育花草。
楚云梨找了牙婆,就买对面的三进宅子,并且,还在卢家两间铺子的对面,买下了三间铺子。
这些买完,她身的银子所剩无几。
也就是说,卢盼裕在给了她四百两后,不知从何处又找了几百两来。
楚云梨请了一对夫妻,看门打扫院子做饭都是他们的活儿。
当日夜里,楚云梨翻墙出去,摸进了对面卢家的院子。
辈子的关酒儿来过一回,可惜没能进去。所以,对于宅子里的情形楚云梨一无所知,但她买宅子时表示了对两进院子的兴趣,牙婆也带着她转了一圈。大致的分布,她已经记在脑中。
最大的院子应该是卢家老两口的,剩下的院子里最大的那个,肯定就是卢盼裕的了。
楚云梨进了院子,轻轻推开窗户,然后,她察觉到窗户后面有东西,于是动作愈发慢,推开一条缝,才发现那后面放着杯子。
这是……学聪明了啊!
她花了点儿时间,将窗户后面一溜杯子捡好,这才打开窗户跳了进去,现在是秋日,晚还有月亮。隐约看得到床睡着两个人。
楚云梨前,将睡在外面的长发女子一手刀劈晕。手中匕首立刻放到了睡在里面的男子脖颈间,压低声音道:“别吵!小心我杀了你!”
卢盼裕被森冷的刀锋惊醒,睁眼就看到面前瘦小的人影,听着这熟悉的哑声,顿时崩溃:“我跟你有什么仇?都到了县城里,还追着我不放。”
楚云梨揪住他的衣衫:“下来!”
卢盼裕不敢挣扎,也不敢反抗,乖觉下床,提议道:“我有银子,都给你,你别打我好不好?”
“算你识相,赶紧拿出来!”
卢盼裕忙不迭答应,往窗户旁走去,对着开着的窗户张嘴就要大喊。
楚云梨眼疾手快,手中一根银针往他脖颈间一刺。
卢盼裕张大了嘴,却再也喊不出声,又试了几次,他面色渐渐地惊恐起来,顾不得楚云梨在他身的匕首,想要去摸自己的脖子。
楚云梨手用力,血珠冒出,她冷声道:“乖乖把银子拿出来,我就帮你解了。再乱动,我杀了你!”
卢盼裕忙不迭点头,再兴不起一丝反抗的想法,走到床边,打开暗格,拿出一张银票递了过来,眼神哀求。
黑夜里,楚云梨自然是看不到他的眼神,顺手接过,手中匕首逼得更紧,血流得更多,她冷声道:“就这点,你打发叫花子呢。”
温热的血液从脖颈流下,卢盼裕吓得魂飞魄散,忙不迭又去了桌的暗格中拿出来几枚银锭。
楚云梨又接了过来,收起匕首,在卢盼裕即将松口气时,扑去将人又揍了一顿。
期间卢盼裕一声都不吭。
不是他不想痛叫,而是无论多痛,无论他使多大的力气,都喊不出一点声音来。
等她收手,地的人已经瘫软成了一滩烂泥。楚云梨拔下他脖颈间的银针,再次翻窗翻墙出了门。
翌日一大早,外面就闹得沸沸扬扬,饶是楚云梨睡在后院,都隐隐听到了街的动静。于是起身洗漱,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出了门。
好多人都围在卢家外面议论纷纷:“听说是被歹人进门抢劫,还被揍了一顿。”
“咱们城中好多年没出过这样的事了。”
“谁说不是呢?听说这家是从底下的镇搬来的,不知道哪儿来的这么多银子买宅子……”
“太张扬了,前两天他们家人老是出来炫耀,可不就让人盯了么?”
“财不露白,老祖宗的话还是有道理的。”
……
楚云梨站在人群外,看着卢母声声控诉,扬言已经报了官,肯定会把歹人找到。
大夫来了又走,衙差很快就到了。
仔细问了卢家昨晚的情形,卢盼裕口口声声自己不知怎地出不了声,想喊都喊不出来。
衙差一一记录在案:“这有些像医者手段,我们会去打听的。”
因为衙差到了,卢家人都出来了,突然,卢远文注意到了人群中的楚云梨,疑惑道:“娘?”
他一出声,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卢家人满脸诧异,卢母立刻警觉地问:“你来做什么?别觉得如今我们家日子好过,你就想回来,门儿都没有。我们家老大已经有了未婚妻,这个月月底就是婚期……你赶紧走,别让人误会。”
围观众人顿时好奇楚云梨与卢家人的身份。虽然没直接问,但眼神在他们身打量。
楚云梨冷笑一声,扬声道:“大家不知道这新搬来的是什么路数吧?我来告诉你们……”
她从当初关酒儿嫁人说起,然后卢盼裕入狱,有人劝她改嫁,她为了孩子留下,一直在酒楼做帮工,还是做双份的活计,给两个儿子娶妻生子。结果男人回来还没进门就拍出一张休书云云。
这期间,卢家人出声想要打断,楚云梨都不理会,卢母想要前拦住,她就大喊卢家人要打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