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毒誓发出,连镇长面色都变了变。
寇母瞪着癞皮狗:“你敢发毒誓么?”
癞皮狗:“……”不至于不至于!
不就是欺辱一个女子么,还没成功,真没到发这种毒誓的地步!
他低下头,不再吭声。
镇长见状,立刻明白了。
这主谋还是癞皮狗,寇母算是从犯。
婆婆伙同外人算计给儿子守寡的儿媳,此事实在太过恶劣。
从此事就看得出这妇人的品性,也难怪身为儿媳的柳叶儿会主动提出要自己住,且要和她断绝关系了。
没关系都能把贼人领进门,若还是寇家儿媳,只怕这妇人会明目张胆卖儿媳……这可不是镇长胡乱猜测,就在这两天,这妇人刚准备卖女儿来着。
连亲生骨肉都能往外卖,卖儿媳也不稀奇。
癞皮狗二人与寇母急忙磕头求饶,想让镇长放过此事。
镇长沉吟:“这事情我说了不算,得看苦主自己,若她不告你们,你们赔偿一二,便能归家了。”
“我要告!”楚云梨一脸严肃:“做错了事就得受到惩罚。若此事轻轻放过,让他们轻易脱身,只怕他们以后还要犯。据我所知,癞皮狗他们平时没少偷鸡摸狗欺负人,这镇上不少人都吃过他们的苦头。我如此,也算为民除害。”
癞皮狗两人急忙对着楚云梨磕头求饶,却还是被镇长的人送去了县城。
把人送进大牢,有他二人的前车之鉴,镇上会太平许多。
寇母不肯走,哭着求饶:“叶儿……叶儿……我对不起你……可你三弟无辜,我这一走,谁照顾他啊……他病得那么重,若是没人照顾,岂不是送他去死?”她满心悔恨,哭得涕泪横流:“双全在世时最疼这个弟弟,若双喜出了事,他在底下也不安心的。”
楚云梨面色淡然:“少拿桃子爹说事。你答应赖皮狗放他进门时,可想过若我们母女出了事,他也会不安心?你但凡多少为桃子爹多想一二,也做不出这些事来。”
三人被带往县城,楚云梨带着桃子跑了一趟,癞皮狗二人怕吃苦,又觉事情不大,直接认罪。
大人判了他们俩监三年,寇母两年。
事情落幕,癞皮狗松了一口气,以为三年后自己又是一条好汉。谁知他刚入狱,许多以前被他欺负过的人又跑来县城告状,前后一个月,曾经他做的那些事……小到偷人东西,大到伤人致残,全都被翻了出来。
罪名一天天加,到了月底,大人判了他秋后问斩。
……
再回到村里的楚云梨请了三嫂帮忙,也信守承诺去教寇家几房养猪养鸡。
寇双喜躺在床上,一开始还求人去帮他抓药,村里人拗不过,倒也有两个人自掏腰包帮忙。可谁家的银子都攒得不容易,人自己都舍不得吃喝,怎么可能给他?
很快,寇双喜就没药吃了。
这一日,楚云梨带着孩子从外面进来,寇双喜大概等了许久,看到她就扑了出来:“嫂嫂……借点银子给我……”
寇母入了大牢,村里人不耻她的品性,但也做不到眼睁睁看寇双喜没人照顾,所以,基本每天都有人来探望他。
寇双喜也从那些人的口中得知,他嫂嫂如今赚了不少。
只要她愿意帮忙,别说抓药,就是送他去县城求医,也有足够的银子。
寇双喜不想死,扑在地上嚎啕大哭:“嫂嫂,只要你救了我,我这条命都是……都是你的。”
楚云梨看着脚下的人,他才是导致柳叶儿惨死的罪魁祸首。
寇双喜求了半晌,见面前的人无动于衷,心里满是怨愤:“你那么多银子,分我一点怎么了?”
楚云梨气笑了:“当初你一天吃几顿肉,买肉的银子是他爹拿命换的。那时候你为何没想着分给桃子一点?她才四岁大,那么瘦那么弱,你是瞎子吗?”
寇双喜眼神躲闪:“娘不让分!”
楚云梨点头:“本来你和桃子爹是亲兄弟,你出了事我应该帮忙。但是,娘居然想害我,还差点得逞。所以,村里无论是谁上门找我帮忙,我都会考虑,只有你……不成!”
寇双喜:“……”
他瞪着她的背影:“我要跟大哥告你。”
楚云梨嗤笑。
上辈子寇桃在寇双全死后不久,就因为想吃肉守在寇双喜床前,就被寇母打发去河边洗衣。
这么点大的孩子,哪会洗衣?没多会儿就掉进了水里,虽然边上有人立刻把她拉了上来,回来后还是染了风寒,小小的身子滚烫。彼时寇母还没有被骗,柳叶儿求婆婆不成,跑到寇双喜面前跪下求他帮忙……他不帮忙不说,还调笑戏弄。没两天,寇桃就没了。
妻儿尽皆被害得惨死。若是寇双全泉下有知,只怕会更恨他们母子。
寇双喜身上中着毒,喝药缓解还能熬几天,药一断,不过几日就起不来身,浑身浮肿。
其实,就老大夫下的药量,哪怕是楚云梨出手,也最多让他多活一两年。
就在寇母入狱后一个多月,寇双喜就没了命。
他一死,村里人本以为楚云梨会借机霸占寇家院子,没想到她却重新买了一块地,新造了青砖瓦房,带着女儿搬了进去。
楚云梨重新造了猪圈和鸡圈,请了人帮忙养。又挖了鱼塘养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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