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成呕得想吐血,却也不敢摆脸子,万一杨家生气了把那些人叫回来揍他一顿怎么办?
现在最要紧的是离开这个土匪窝。
一群愚民,听不懂话,也不讲道理。不是土匪是什么?
走出村口的孔成丢了一个三日后就要成亲的未婚妻,还有十两银子,简直欲哭无泪。
而另一边,卢氏备送回了家。
当着外人,卢母一直都在解释,强调女儿是出去捡柴的,碰到了孔成后两人便多说了几句孩子,不是村里人以为的藕断丝连。
等到大门一关,卢母的脸色瞬间沉下,瞪着女道:“我都说了孔成靠不住,你还非要与他来往。现在弄得自己的名声比茅坑还臭,我看你以后怎么办?”
“以后?”卢氏嫂子声音刻薄,尖声道:“就她还有以后?娘,你最该担忧的是二妹。她如今还待字闺中。发生了今日这样的事,以后谁敢上门提亲?将心比心,让你娶这样一个儿媳妇过门,你乐不乐意?”
卢母自然是不乐意的,可被人嫌弃的人是自己女儿,她心里顿时堵得慌,烦躁之余,愈发恼怒面前女儿。
“闹成这样,于家那边的婚事肯定黄了。”卢母想着对策:“只能另寻他人,对了,从今日起,你不许和孔成再来往!”
“我不!”别的话卢氏还能忍着,可让她不和孔成来往……她做不到。
不提在孔家能够养尊处优,也不提两个孩子,只今日她在孔成身上毁了名声,她就不会离开。
“我们就是藕断丝连,就是互相放不下了。孔成稍后一定会上门提亲,重新娶我的!”
话落,已经奔进了屋,“砰”一声关上了门,紧接着就传来女子压抑的哭声。
卢母见女儿冲自己发这么大的脾气,愈发恼怒:“你跟我凶什么?刚才在杨家的时候,你怎么一声不吭呢?还想再嫁入孔家,我看你是白日做梦,有陈家老夫人在,她能容得下你?”
这是在自己家,卢氏说话没那么多顾忌,加上她此时心思浮动得厉害,冲动之下,回嘴道:“一把年纪又快入土的人,看谁熬得过谁!”
卢母:“……”
简直是铁了心的奔着孔家。
嫂嫂对着小姑子就没那么多耐心,当即冷笑道:“我看陈夫人年轻得很,至少还能活二三十年,你难道要在家里耗这么多年?”她伸手抚上肚子:“我已经有了两个月身孕,这一胎很可能是女儿。身为母亲最疼自己的孩子,我是不愿意让她还没出生,就有你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姑姑。你若是不想嫁人,就给我滚出去。”
卢母瞪着儿媳:“老娘还活着呢,轮不到你做主!”
嫂嫂气得慌:“你要留下她?那我走,这总行了吧?”说着,转身就进了自己的屋,开始收东西,一边还大骂:“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你还护着,要我说,这就是让你惯的!我这就走!我倒要看看,林家以后会落到什么下场?”
她动作麻利的包好一个包袱,走到院子里时,冷笑道:“娘,你为了一个嫁出去的女儿逼儿媳离开,果然是母女情深。在此,我祝你们以后互相埋怨,互相怨恨,不得好死。”
她气得脑子一片空白,满腔怒气无处发,说出的话也有一些颠三倒四。
嫂嫂却不管这么多,对着听到动静赶过来的众人学母女俩说过的话。末了道:“这卢家我是待不下去了。你们要是有合适的人,你帮我介绍一个。我没有别的要求,也不要聘礼。只要是能接受我这个孩子的,人家就行。”
她紧紧捏着儿子的手,一手抹泪,显得格外伤心。
言下之意,是想尽快改嫁!
卢母也没想到儿媳居然会唱这番大戏,气得七窍生烟:“赶紧给我滚回来,不嫌丢人吗?”又喊儿子:“大山,你快来。”
卢大山从杨家回来去茅房中蹲着,他实在忍得太久,忍不住了。
没想到不过几息,外头的婆媳俩话赶话就说到了要和离的地步。他赶紧拎着裤子起身,跑到大门口出拉住了妻子:“这是我们的家,你要去哪?”
嫂嫂抹着眼泪:“人家都说了,这家中容不得我做主。非要留下声明尽毁的女儿,为了两个孩子的名声,那我只能自己离开了!”
卢母气急:“快回来,别再丢人了。”
却始终没松口,要把女儿赶走。
嫂嫂心下一横,抬步就走。
卢大山看看妻子,又看看母亲,听着屋中传来妹妹的哭声。牙一咬,抬步跟了上去。
这一去,当日就没回!
……
孔成很怕事情传开,丢脸是小,如果岳母因此生气,不再给他机会,那才是亏大了。
所以,他左思右想过后,认为与其从别人口中添油加醋的告诉岳母,不如他自己去说,言语上还能为自己争取一些。
“娘,我真的只是和她说几句孩子,谁知道就被村里人误会了?那杨家委实不讲道理,非讹了我十两银子。”
楚云梨恍然大悟。
杨姑娘非要和他定亲,大概就是想到了今日。故意讹银子而已。
“你给了?”
孔成委屈得不行,指着身上到处青青紫紫的伤,哭着道:“我能不给吗?”
楚云梨上下打量他,恍然道:“好像确实不能哈!”
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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