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青烽不爱搭理她,不过,也怕自己说了难听话后与她吵起来再被父亲拒绝,只颔首道:“我想好了,绝不后悔。要是不能娶她,我这辈子都不会成亲。”
听到这样的决心,连家主心下叹息一声:“容我想想。”
连夫人心里笑成了一朵花,面上则一脸不赞同:“怎么跟你爹说话的?”
连青烽不看她,只看着父亲:“爹,您要想多久?”顿了顿,又道:“儿子病成这样,余生都想和她守在一起,便想尽快上门提亲。”
连家主揉了揉眉心:“两天吧!两天后我给你回话。”
事实上,用不着两日。
连青烽离开之后,连夫人一脸发愁:“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姑娘,竟然惹得青烽这般念念不忘。他还有病,可别因此加重了病情才好。”又劝边上的男人:“夫君,他这样……不如你就遂了他心愿吧。”
连家主心里早已动摇,听到这话,长长叹息一声:“罢了!”侧头吩咐边上的随从:“你去告知公子,看好了日子后,让人告诉我一声,我好腾出空来陪他上门提亲。”
连夫人赞同道:“对,若咱们不去,人家该以为我们不乐意,若是疼爱女儿,本就是高嫁,若是怕被我们为难,兴许就不答应了。”
连青烽得知父亲的回复,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他知道父亲的纠结,也知道父亲这么快下定决心,离不开那女人的蛊惑。
那女人巴不得他一辈子低到尘埃,暗地里没少暗搓搓看他笑话。不过,这些都不要紧。最要紧的是,他真的能即将和心上人定亲,和她做未婚夫妻,梦想成真了。
两日后,连青烽带着父亲和媒人上门提亲。
只是提亲的礼物,就备了一大堆,且连家主亲自上门,可见其对这门婚事并不反对。
周氏犹如梦中,掐了一把让自己冷静下来,上前招呼。
楚云梨上前倒茶时,连家主看到她后,疑惑问:“我们是不是见过?”
周氏有些紧张。
毕竟当初那事现在被提及,可是连家丢脸。
兴许连父恼羞成怒,直接拂袖而去。
婚事不成不要紧,怕的是因此被连家记恨上。
楚云梨笑容自然:“是,当初我师父是福娘,那时候我跟着去过连家一趟。承蒙连夫人疼爱,当时还拿到了二十两的赏银。”
连家主就有些怀疑,听到二十两,心里再无疑虑。
本来想着让儿子如愿的他,又开始纠结。
当初那事,是青扬那个混账不争气,跑去欺负了福娘,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连青扬当时真正想要欺辱的是福娘带来的弟子。
如果没意外,这姑娘应该是小儿子的房中人才对。
连青烽眼看父亲面色不对,立刻接话:“兴许那时候夫人就知道你我之间的缘分,先给了见面礼。”
听到儿子的话,连家主回神,将封口费说成了见面礼,可见儿子是真的要定下这门婚事。
罢了。
儿子活不了几天,便如他的愿吧!至于这姑娘……等儿子走后,怎么处置都好。
一时间,连家主心里已经想了许多。认为最稳妥的法子就是在儿子死后把这姑娘远远送走,免得和小儿子同一屋檐下闹出笑话来。
除了这个小波折,一切顺利。
送走了父子两人后,周氏看着马车走远,回院子后关上了大门,喃喃问:“这就定下了?”
杨父上前扶她:“是啊!”
语气里满是不舍。
无论女儿嫁给谁,总归是要嫁人,杨父能高兴才怪。
周氏回神,也唉声叹气:“细兰,这样高的门楣。以后你被欺负了可怎么办?我们说的话连家也不会听……”
可是现在退亲也晚了!
无论两家长辈如何纠结,那天之后,两人成了未婚夫妻,来往更加亲近。
福娘听说了此事,简直咬碎了一口银牙。
这个杨细兰的运气怎么那么好?
或者说,杨细兰的手腕之高,居然能收服连家大公子,她当初会输,也在情理之中了。
虽想通了此事,福娘却还是嫉妒不已。不过,上门找茬之类,却是再也不敢了。
没了福娘闹妖,楚云梨的日子平静了许多。除了做生意之外,就忙着备嫁妆。
这一日,她在前面的铺子里清点料子,余光瞥见有人进来。
说起来,还是个熟人。
正是当初的罗夫人!
罗夫人进门看到她,也微微一愣:“是你?”
楚云梨嗯了一声:“夫人有事?”
看来罗夫人消息不甚灵通嘛。
经过福娘闹事后,许多人都知道杨家绣楼的小东家当初是福娘徒弟,不过不知为何两人闹翻了。
罗夫人先是不自在了一瞬,不过,随即就坦然起来。
有些事情,自己越是不在意,外人才会不提。她清了清嗓子:“我想来给我女儿做一身嫁衣,听说你手艺好,能让我看看花样吗?”
当初让丫鬟带楚云梨去转悠的就是面前的罗夫人,家里男人如此欺辱女子,她不止不管,反而助纣为虐。这样的人,楚云梨自然不会接她的生意。
“花样是有,不过,我最近没空,你要是能接受别的绣娘,咱们也能商量。”想到什么,又道:“得等半年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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