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去抢儿子手里的木盆。
村里都是男主外,女主内,胡大平一个大男人跑去河边洗衣确实会惹人笑话。眼看母亲来抢,他顺势就想松手。
楚云梨见状,提醒道:“我想去抓鱼吃。”
胡大平:“……”
他一把将已经被母亲夺过去的木盆抢回,大踏步往外走。
胡母一头雾水,不明白这普通一句话怎么就能让儿子变了脸色,她狐疑地看着窗前的儿媳:“你们俩之间有秘密?”
楚云梨笑了:“我们同床共枕,自然是有些小秘密的。娘难道连这些私密事都要过问吗?”
胡母无言,强调道:“你怀有身孕,我已经尽量体贴,没让你下地干活,但家里的事你得做。你身子重,洗不了被子,放在那里,等我得空帮你搓,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大平去洗!”
话音落下,人已经追着儿子奔出了门。
楚云梨无所谓那被子是谁洗,反正洗了就行。但是,她就是想为难胡大平,当即出了门,远远的坠在胡母身后到了河边。
“大平,你家去,这里放着我来。”胡母说着话,还去拽儿子的袖子。
胡大平顺势起身。
楚云梨见状,轻轻咳嗽了两声。
胡大平:“……”
他不敢走了,蹲下来抢回母亲手里的被子:“娘,我来吧。”
胡母不知道小夫妻俩打什么哑迷,不过,儿子本来都要离开了,结果儿媳咳嗽两声他又蹲回来……这般惧内,着实气人!
“大平,你可不能被一个女人给唬住了。”胡母一脸不满:“男人就该去地里干活,在这洗衣,要笑死人的。”
说着,再次去拉儿子。
胡大平倒是想起来,但他不能。
胡母将小夫妻俩的眼神看着眼中,愈发恼怒,恨恨将手里的东西一扔:“你们俩怎么闹我不管,但这人不能丢到外头去。男人是不能洗衣的!”
楚云梨强调:“是他自己要洗的。”又问胡大平:“对吗?”
胡大平:“……”其实不对,可他能说吗?
“对。”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
胡母气得够呛:“大平,我跟你爹是这么教你的吗?”
胡大平也不想如此,可有些事,不能让外人知道。他低下了头:“娘,秋喜现在有孕,我多体贴一些,本就应该。”
“我不管了。”胡母恼怒不已,愤愤离去。
河边只剩下夫妻两人,胡大平面色难看:“把我娘气成这样,你满意了?”
楚云梨满脸不以为然:“你完全可以不听我的,是你自己要洗的嘛。”
胡大平咬牙道:“若不是你胡搅蛮缠,我会做这些事?”
“我不讲道理?”楚云梨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尖,冷笑道:“我那枚救命的药你眼都不眨送出去,你这是想要我的命!你都这么狠毒了,我还跟你客气什么?”
胡大平别开眼:“只是拿去看看……”
“这话也就你自己信。”楚云梨毫不客气地打断他:“内情如何,我们俩心知肚明,多余的话我不想说,你要是不想把事情弄得人尽皆知,就好好在这把被子洗了,稍后把料子给我买回来,对了,顺便给我买些绣线。”
胡大平不想买料子,双亲正当壮年。家里家外都是他们拿主意,他自己兜里倒不至于干干净净,但也绝对买不起新料子,所以,还得问母亲拿银子。
不用试,他就知道稍后母亲肯定会不愿意。
胡大平训斥:“你又不会绣花,要什么线?”
楚云梨扬眉:“胡大平,我再说一遍。你别惹恼了我,让你买什么你买就是,会不会用,怎么用,那都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我手头的银子不多。”胡大平一脸为难:“你也知道爹娘的抠门,我就算是开口,大概也买不了那么多……”
“我们夫妻十年,那些年你没攒下银子,我还以为是自己不够勤快。现在才发现,你都拿去养外头的小妖精了。”楚云梨越说越怒:“你对得起我吗?”
胡大平垂下眼眸:“秋喜,你误会了。”
都已经被她亲自抓到,他还在这狡辩,楚云梨恼怒非常,卷起边上的一块石头,冲着他就砸了过去。
胡大平吓了一跳,急忙避开。石头落在水中,溅起了大片的水花,打湿了他的衣衫。
胡大平拉着湿透的衣,质问:“秋喜,你发什么疯?”
楚云梨又捡起一块石头丢过去:“我就算疯了,那也是被你逼的。胡大平,你不干人事,你明明知道那枚药丸的珍贵,说送人就送人。你他娘的就是个畜牲!”
舌头擦着胡大平的脸过去,这一下,直接把他带入了水中。
河水不深,但却打湿了他全身。胡大平被彻底惹恼,恶狠狠地瞪着岸上的女子,忽然道:“好啊!你先回家去等着,稍后我把料子给你送来。”
楚云梨看出他有想法,也不拆穿,往村里走没有回胡家,想也知道肯定会被胡母念叨。
她直接去了村尾。
况秋喜是跟着祖母长大,祖孙俩相依为命,她出嫁之后,只剩下况祖母一个人过日子,很是孤独。
其实,况祖母有两个儿子,况秋喜的父亲是老大,还有个二叔。
不过,那二叔不太喜欢她,夫妻两人常年住在镇上,逢年过节才回来一次。二婶康氏父亲是大夫,夫妻俩都留在医馆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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