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还迎上前,想要搀扶。
刘虎甩开她的胳膊,上下打量她,眼神着重在她肚子上溜了一圈。
现在是夜里,光线不太好。叶鱼儿还是被他看得浑身发毛:“他爹,你怎么不说话?”
刘虎是个直肠子,向来不爱掩饰自己。一把拽住她拉到屋中,点亮了火折子,问:“你为何这么晚还没睡?”
叶鱼儿低下头:“今日村里有人生孩子,听说很是凶险,我……我有些害怕,一直心神不宁,根本就睡不着。站在院子里还能静静心。”她微微偏着头,笑着道:“你回来,我就不怕了。”
刘虎捏了一下手,手指被他捏得噼啪作响:“今日我在镇上听说了一件新鲜事,说咱们村里有个人常年在镇上干活,家里的妻子在偷人,还帮人怀了孩子,一副那男人是夫家血脉的模样。”
听着这番话,叶鱼儿心中慌乱不已,总觉得他说的是自己。
“是……是么?”她努力镇定,可说出来的话还是颤抖不止:“我在村里,都没有听说这事呢。”又补充:“也怪我平时不爱和邻居来往,往后我得改改这习惯。”
刘虎一步步逼近:“村里人住得近,任何风吹草动都别1想瞒过他们。鱼儿,你当真不知此事,也没话对我说吗?”
见她沉默,他狠狠一拳砸在墙上,咱的窗户抖动不止,沉声道:“我再给你一个机会!”
叶鱼儿被他砸墙的动作吓了一跳,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这般害怕,其实已不用多问。刘虎闭了闭眼:“你们来往了多久?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叶鱼儿眼泪夺眶而出,哭着摇头:“我不知道……你别1问了,我不知……”
刘虎本就脾气暴躁,看她哭哭啼啼半天没说一句有用的话,皱眉道:“你们是两情相悦,还是他欺负了你?”
叶鱼儿:“……”
她低下头:“是他欺负我!”
口中这么说,心里却对胡大平道了声歉。刘虎凶成这样,她实在害怕,也承受不起他的拳头。
刘虎也愿意相信这话,或者说,他不愿意相信自己捧在手心的妻子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当即捏着拳头就往外冲。
叶鱼儿见状,吓得魂飞魄散,急忙上前拽住他的衣袖:“他爹,你不能去。”
刘虎怒瞪着她:“你还要护着他?”
“不是,”叶鱼儿急忙解释:“这事情要是闹大了,以后我在村里还怎么做人?”
刘虎这会儿正在盛怒之中,谁劝都没用,甚至是越劝火气越大,他冷笑道:“老子可不做活王八。你要是觉得村里呆不下去,我带你去镇上住!”
也就是冲动之下,他才会这么说。
家中母亲卧病在床,全部带去镇上,根本就养活不了。
叶鱼儿再次拽住他:“他爹,你要是去闹,我也活不成了。”她伸手摸着肚子:“可怜我腹中孩子,还未能到这世上看一眼……”
刘虎之前对这个孩子也挺期待,听她提及,再次追问:“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叶鱼儿想也不想地答:“当然是你的!”她哭着道:“如果是那个混账的,我早已一碗药灌下去了。”
听到这话,刘虎面色微微缓和:“你被人欺负,为何不跟我说?”
“我不敢。”叶鱼儿泣声道:“我怕你会休了我。”
说实话,此时刘虎的心里就像是吃了一枚苍蝇似的,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心里烦躁,就想找人泄火,他不管不顾,甩开贴在自己身上的人,大踏步往村里而去,直奔胡家。
胡家人商量了半宿,没找出对策,各人躺在床上都没睡着。
胡母担忧刘虎上门找茬之余,心里也难受不已。她本来还期待着儿媳腹中的孙子,结果还是个丫头片子。也不知道胡家还能不能有个亲生血脉。
胡父白日干活挺累,此事也了无睡意,翻来覆去像烙饼似的。
一墙之隔的胡大平心头也不好受。村里的妇人本就喜欢说长道短,他和叶鱼儿之间的事,大抵要瞒不住了。快则明日,慢则后日刘虎就会找上门来……他谁又怕丢脸,又怕挨打,哪里还睡得着?
迷迷糊糊间,听到院子门被人踹开。胡大平心头咯噔一声,利落的翻身,奔到窗边,刚好看到一个高壮的身影跨进门来。
与此同时,还算熟悉的男声响起:“胡大平,你给我滚出来。”
听出这声音是刘虎,胡大平心里再无侥幸之意,推开窗户道:“这么晚了,你来做甚?有事不能明天说吗?”
“你给我装什么傻?”刘虎本来就是上门找人算账,大步奔到窗边,隔着一堵墙,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生生把人给拖到了院子里去:“欺负我媳妇,你他娘的把我当死人?”
话没说完,手中拳头已经狠狠挥出。
胡大平被打得头偏到一边,脑子嗡嗡的,好半晌都是一片空白。
夫妻俩听到外头的动静,胡母急忙披衣起身,昏暗的院子里,隐约看得到儿子唇边的暗黑色。又见地上的儿子急促地喘息,胡母吓得双腿打颤:“刘家老大,有话好好说,千万别1动手,把人打出个好歹,可不好收场。”
刘虎嘲讽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话还没问完,又是一脚踹出。与此同时,胡大平的惨叫声几乎掀开了房顶。他痛成了一个虾米状,弯腰捂着小腹下面一点,整个人在地上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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