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无所谓您怎么看我,之所以解释,是不想你误会了这两个孩子。他们真的是你的血脉,我可以对天发誓。”
她抬起四指指天,哭着道:“您就当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把我给忘了吧?离开的时候也不用带我,反正……我上了别人的床,早就该死了。”
她哭得涕泪横流,从头到尾没有说爱慕杨重宁的话,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杨重宁沉默半晌,道:“从今往后,别再来找我。”
语罢,一瘸一拐地离开。
冬沁哭声越来越大,声音悲戚:“求你给两个孩子一条生路。”说着,催促两个孩子:“快去找爹,就算是死,也要跟着他。”
母子三人抱头痛哭,两个孩子在她的再三催促下,回到了杨重宁的窝棚。
海管事之前也是采石场的工人,活儿干起来挺顺的。就是接受不了身份上的落差,总觉得别人都在笑话自己。每一刻都是煎熬。
好不容易熬到下工,他端着一碗饭往回走,然后就看到了妾室带着两个孩子哭哭啼啼。
“老爷,咱们被赶出来了。”
身为管事,有专门的住处。现在有了新管事,可不,就得被赶出来么?
因为此,当海管事看到哭哭啼啼的冬沁时,忍不住又动了手。
冬沁知道杨重宁不会再收留自己,本以为海管事看在他们昨晚的情分上多少会怜惜一二,不曾想还没开口求呢,就又挨了打。她死了心,转而将目光放到了别的小工头身上。
海管事的下场所有人都看见了,冬沁再美,也没有工头敢靠近。见她就急忙避开,仿若她是蛇蝎一般。
关于焉夫人那些美人的来处还没查到,龙家又有人来了。
这一次来的人没有迂回,直接送上了拜贴。
前来的人是一个头发花白的婆子,一身劲装,走动间利落无比,应该是个练武之人,且武功还不低。
看到楚云梨时,眼神着重在她脸上转了一圈,拱手道:“见过堡主。奴婢是十二姑娘的家仆,今日来此,是想接回我家主子。”
“她说不放过我。”楚云梨叹口气:“龙家势大,但我也没得罪你们啊!她这么这般不讲道理?”
婆子再次一礼:“堡主放心,奴婢回去后会如实禀告家中主子,不会找您麻烦的。”
楚云梨摇摇手指:“我不信你一个下人能做主。我看得出来,龙姑娘在家中应该挺得宠,我不放人,她爹娘应该会来一位。我要和他们谈。”
婆子讶然,随即傲然道:“堡主,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龙家人可不是那么好见的!”
“我风烟堡也不是无名之辈,怎么就见不得?”楚云梨不欲多说:“你若想离开,我不拦着你。想留下做客也行,刚好跟你主子做个伴。”
婆子沉吟,表示愿意留下。
看得出来,婆子应该是看她年轻,故意吓唬她,目的是带走龙暖暖。
隔了几日,又有龙家的拜贴送来,这一回来的是龙玉的夫人齐氏。
齐氏三十多岁,容貌不算绝色,但周身气质凛冽,板着脸挺吓人。一进门就道:“我女儿呢?”
丝毫没有上门做客,该有的客气。
楚云梨上下打量她:“听说龙家传承了近千年。难道不传规矩礼仪,传的只是武艺?”
齐氏嗤笑一声:“对着别人,我自然是讲理的。对着你嘛……你对外公布自己的身世,不就是想回龙家么?论我是你爹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想回去,得问过我。我跟你讲什么礼,应该是你对我行礼才对。”
边上的风意伤势好转了许多,且看了两波龙家人后,再面对齐氏时,已经不如之前激动,并不见失态。
楚云梨余光看到她神情,心微微一松,好奇问:“娘,龙家人的脸皮都这么厚么?”
龙玉待人真诚,心地也善良。否则,风意也看不上他。不过,她这会儿没有如实回答,而是摇摇头:“当年也没相处几天,我连他的模样都忘了。”
齐氏:“……”
她嘲讽道:“装得倒是挺像,我夫君人中龙凤,容貌武功都是当时绝佳。你说忘了,你以为我会信你?”
楚云梨沉声道:“好叫龙夫人知道,我对外说明自己的身世,是为了摆脱杨重宁那个伪君子,并无回龙家的想法。不过,我留下你女儿,确实是想引你过来,有些陈年老账,也该找你算一算了。”
她侧头看了一眼风意:“我娘被你找人打伤,多年来困居后山不得出。我倒是要问一问,当初龙七公子和我娘相识相知之时,你们俩还不是未婚夫妻,后来你二人定亲时,我娘早已经抽身离开。你是哪根筋不对,还是脑子有病,竟然找人对我娘下这样的重手?”
齐氏娘家夫家都不是普通人,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当面骂过,当今气不打一处来,一拍桌子,整个人飞身而起:“不会说话,今日我就教教你规矩!”
她掌风裹挟着浑厚的内力,直冲楚云梨的天灵盖而来。
这应该不是教规矩,而是想要楚云梨的命。
风意很紧张,谨记女儿的嘱咐,不止没有上前,反而往边上挪。
楚云梨抬手与她对掌。
轻飘飘的纤细手掌抬起,齐氏压根没放在心上,她眼神里满是恶意,狠狠拍出。
两掌相接,齐氏面色大变,那纤细的手力道太大,她压根接不住,整个人控制不住的倒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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