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振兴在听到各种新花样时,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挺好,茶楼交给你,我很放心。”他又笑着问:“管得过来吗?”
廖康心下一颤……父亲这是又要把铺子给姐姐?
虽然知道是套姐姐的方子,可他心头还是有些不愤。
同样的年纪,为何廖华敏就那么能干?
他一开始也以为手中握有方子就能把生意做好,可他管了大半个月的酒楼后,已经明白没那么容易。想要赚银子,得有许多技巧。
廖华敏用出来的那些,连父亲都常常夸赞,特意掰开了揉碎了说给他听。
越是听得清楚,他越是明白廖华敏的高明。也越是清楚自己的平庸。
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笨,廖康也一样。但他又实在没法子做得更好……总之,每见廖华敏一次,他就难受一次。
廖振兴早就在心底里暗搓搓盘算开了,笑着道:“咱们家的瓷窑你也管着吧。”
楚云梨落落大方一福身:“一定不让您失望。”
看她底气十足,廖振兴唇边笑容更深,廖康就更难受了。
楚云梨比较忙,用完了早膳后,很快告辞离开。
父子俩看着她的背影,廖振兴突然问:“康儿,你不高兴?”
廖康:“……”
他得多心大,才能高兴得起来?
“没有。”
廖振兴侧头看他:“康儿,你难受是正常的。这个世上,总有一些人老天爷愿意赏饭吃,嫉妒不来。你只要记得,廖家迟早是你的,无论她拿出多少方子,赚得多少银子,最后都是你的!这么一想,你是不是要好受许多?”
听着父亲这直白的话,廖康唇边忍不住绽开了笑容:“爹,我明白了。”
廖振兴拍了拍他的肩:“这两天有人上门提亲,想要娶她过门,我都回绝了。这种时候,可不能让她分心。”
午后,洪燕茶楼有伙计送点心来外书房。
打开食盒,就闻到了里面清雅的香气。廖振兴伸手拿起,入手绵软,轻轻咬上一口,清香在口中蔓延开来,让人口舌生津。还没怎么嚼,就已经咽下了肚。
他吃着点心,唇边笑容就没有落下过。
想到什么,他拎着食盒去了主院,找到了云圆圆。
“夫人,你快过来尝尝。”
云圆圆坐在窗前发呆,看到他进门也懒得管,听到这话,回头看向桌上精致的点心,问:“你怎么有闲心找我喝茶?”
对于她的冷淡,廖振兴没有生气,兴致勃勃道:“这是华敏指点厨子做出来的新点心,洪燕茶楼的生意最近好了不少,大概都是因为这些。你也来尝尝。”
云圆圆起身捻起一枚,她最近心里有事,夜不能寐,食不下咽,可闻到这点心,肚子好像瞬间饿得厉害。
她尝了一口,赞道:“好吃。”
廖振兴仔细观察她的眉眼,见她咬了两口后也没有多余的话,问:“这味熟悉吗?”
云圆圆一头雾水:“熟悉?”
廖振兴疑惑问:“你没吃过?”
“没有啊。”云圆圆一脸茫然:“我第一回 吃到这么好吃的点心。你怎么会这么问?”
廖振兴皱了皱眉,不明白哪里出了差错,难道真的是廖华敏狗屎运来了捡着了好厨子?
想不通就不想了,反正占便宜的人是自己。
夜里睡下时,廖振兴和梅姨娘又缠绵了一番,临睡前兴致勃勃将洪燕茶楼最近的盛况和廖华敏跑去瓷窑指点工匠的事说了,道:“暂时别让她嫁人,过一段时间,我就把娉婷坊收回来,然后再给其余的铺子让她管。”
梅姨娘眼睛一亮:“等她全部管过一圈……”
廖振兴刮了刮她的鼻子:“真聪明。不过,换铺子的时候,我得委婉一点,不能让她生气,也不能让她心生警觉。这事你除了康儿之外,千万不能往外说!二宝沉不住气,你就别告诉他了。”
梅姨娘笑吟吟躲避:“我知道。”
这一蹭,又蹭出了火来,接下来又是一番缠绵。
两个月后,茶楼和娉婷坊生意蒸蒸日上,在城内颇负盛名。各大户人家心照不宣,喝茶就去洪燕,脂粉就要用娉婷坊的!
瓷器也烧出来了一批,品质没改变,画工精进不少。还有各种寓意,一时间城内兴起送瓷器的热潮,新出的瓷器很快被哄抢一空。
廖振兴很高兴,特意把楚云梨叫到外书房夸赞了一通:“没想到你这丫头还是个做生意的奇才,早知如此,那些年我就不该放你疯玩。”夸了半晌,紧接着话锋一转:“华敏,娉婷坊那边,我找新管事接手了。”
听到这话,楚云梨一张脸冷了下来。
廖振兴急忙解释:“是我找的那个管事他只会管脂粉铺。我不是要收回铺子,这样吧,辽街的那间杂货铺给你。”
楚云梨嘲讽道:“若是没记错,那铺子已经亏损了半年多,管事都早已不送账本了。”
廖振兴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楚云梨早就把廖家所有的铺子都打听过了,各铺子盈利她已经摸得清清楚楚。辽街住的都是普通的百姓,大部分靠着给人做力工为生,一整条街都是低矮的小铺子。廖振兴早在半年前就说要关了那间铺子,只是一直没有找到人接手而已。
给这个铺子换娉婷街,亏他做得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