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成扬:“……”
刚才母亲好像也说是讲道理来着。
楚云梨捡起路旁的一块砖头,朝着最近的打手脸上就呼了过去,只听得沉闷的一声“砰”,血光飞溅。
众人都觉得额头疼。
打架就怕狠的,狠怕不要命的。
看到面前妇人这么狠,众人都心生退意,退了几步之后,拔腿狂奔。
大家又没有恩怨,何必闹得这么狠?
楚云梨冲着众人的背影喊:“你们以后要是再敢欺负李旭,休怪我无情。”
地上的李旭感动得眼泪汪汪:“舅母,谢谢你。”他又朝着表哥伸出手:“拉我一把。”
柳成扬皱了皱眉,没有上前。
李旭催促:“别发呆呀,赶紧带我去看大夫。”说话时扯着了嘴角的伤,又嘶了一声。
楚云梨瞄了他一眼:“我都帮你把坏人打退了,你还要怎样?做人不能得寸进尺!”
语罢,偏头招呼柳成扬:“儿子,咱们去买书。”
书院外的几条街,就像是一个小城,衣食住行之类这里都有。卖得最多的还是笔墨纸砚和书。
如今母子俩不差银子,柳成扬能够把曾经想买的书都搬回家,忽略了李旭的事,越是靠近书肆,他越高兴。
楚云梨感受到了他的愉快,心里也挺高兴,可惜母子俩正准备进门时,被门口的一行书生给拦住了。
看清楚面前的人,柳成扬面色微变,往左走了几步想要让绕开他们。
结果那些人跟着往左,偏要拦在面前。
“哟,穷酸货今儿换了衣衫了,这又是跟谁借的?”为首的书生一身月白绸衫,腰悬玉佩,手拿折扇,看起来是个翩翩公子。但年纪轻轻却满脸油腻,脚下飘忽,眼周都是青色,一看就知是纵欲过度。
还一看就……不是好人。
楚云梨皱了皱眉。
柳成扬想到今日有母亲一起,不想和他们纠缠,拉着母亲转身就走,反正这条街上也不是只有这一间书肆。
“别走啊!”
柳成扬想息事宁人,那人却不放过他,又绕到了跟前。
“这是你的谁?你娘吗?”
那人眼神上下打量,像看货物似的:“还别说,你娘长得挺好看。”
柳成扬面色严肃:“林蒙,你让开!”
林蒙哈哈大笑:“我偏不让,你待如何?”
话音未落,他只觉眼前一花,鼻梁上一股疼痛传来,紧接着鼻孔一热,垂眸就看到了地上有血迹晕开。他捂着自己的鼻子,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妇人:“你敢打我。”
楚云梨轻哼:“好狗不挡道。”
“你怎么敢?”林蒙瞪大了眼:“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楚云梨偏头看向身侧的柳成扬。
这不来不知道,刚来这里半天,楚云梨就发现柳成扬的处境不太妙。
刚才母子俩蹲在那里看热闹,其实靠得并不近。可那些打手非要过来找茬,很明显,他们是认识柳成扬的。
而面前的这位,更是故意为难。
柳成扬逼上前一步:“夫子说,凡是书院中的学子,都得听成书院的规矩,你要是再纠缠,我可真要报给夫子了。”
林蒙边上的几人急忙上前将他扶住:“咱们去找大夫……”
一行人飞快跑远。
楚云梨皱了皱眉:“你们书院的人都这么无赖么?”
柳成扬苦笑了下:“其实不是。李旭和林蒙是友人,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反正这一群人每次看到我都要冷嘲热讽。”
他轻咳一声:“以前我没动手,他们说几句就走了。”
楚云梨眨了眨眼:“你就是动了手,他们也是说几句就走了啊!”
柳成扬:“……”好像还真是。
可问题是,他打不过这些人啊!
楚云梨突然觉得,得多教柳成扬一点东西,不过,近日她面上都是蛮干,外人都会觉得她打到人是巧合。
她倒是想亲自教,可若是真的教了,怕是不只是张老头,怕是柳成扬都要怀疑她的身份了。
“你独自住在这里,我不放心。”楚云梨想了想,问道:“我听说你们这儿有会武的护卫,在哪儿请?”
柳成扬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会不会太高调了?”
“你要安心读书。”楚云梨一脸不赞同的看着他:“只要你足够强,他们欺负不了你,自然就不会来惹你了。”
只半天,就遇上了这么多事。难怪上辈子柳成扬没能考中。
买书之前,楚云梨先去一个铺子里请了个护卫,也是武师傅。
“靠别人不如靠自己,从今往后,你好好跟着他练。用不了多久,那些人就不敢欺负你了。”
楚云梨又呆了一日,这才回到了城内。
说到底,柳成扬不是三岁孩子,短短两日的相处,她已经看得出来,这孩子憨厚给憨厚,但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她不想插手太过。反正,他不被欺负,也不长歪就行了。
回到城里后,楚云梨每天都会去绣楼教上半日,午后回到家里,陪着张父说话练字。
是的,她也开始练字了。
楚云梨活了这么久,会写不少种字体,且每样都写的挺好。陪着老头练字,实在太煎熬了。
精通的东西装作不会,搁谁都会累。相比之下,楚云梨更宁愿去厨房做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