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多久就看到了,急匆匆赶来的钱氏。
钱氏也没想到,嫂嫂说是去府城有事,半个月就回。结果还没到日子呢,就有人回来接孩子,听那人话里话外,都说是她不回来了。
后来赵启利回来,还不到几天,那个丫鬟也赶了过来,还住下就不肯走。尤其赵启利还说已经和妻子分开,要求取红嫂子,几天就定了亲。
那边有未婚妻,家里还养着月华。孤男寡女同处一院,要说两人没关系,鬼都不信。
钱氏看在眼中,心里是越想越急,那几天嘴都起了一圈燎泡。要不是家里养着猪,她又没去过府城,真就找了马车去城里找人了。
日子一天天过,她渐渐的也接受了此事。听到曾经的嫂嫂回来,哪里还坐得住,猪都不喂了,即刻就追了过来。
“嫂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你怎么就不回来了呢?”
楚云梨笑吟吟问:“家里如何?”
钱氏沉默下来。
楚云梨好奇:“月华住在哪?”
钱氏不想说,但也知道瞒不过去,抿了抿唇:“就住在家里。忒不要脸,孤男寡女的也不怕人笑话。还有大哥也是……他不避嫌,还和红嫂子定了亲。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
楚云梨叹了口气:“他和红嫂子暗地里来往了那么久,早已经不把我当妻子。我在城里赚到了银子,不想受这份委屈,便和他分开了。你也不用生气,他如今独自一人,想娶谁就娶谁,都与我无关。”
听到这话,钱氏心里特别难受。在她看来,嫁过人的女子,若不是被逼急了,怎么会和离归家?
嫂嫂一定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受了委屈,尤其记忆中的陈秋叶是个很能忍的人,连她都忍不了,可见赵启利有多过分了。
“我还是想你做我嫂嫂。”钱氏苦笑:“那月华走路一步一摇,看男人那眼神像是带着钩子。孩子他爹这两天时常往你们那边跑,我还不能说,一说就要吵。”
事实上,不只是她家男人,村里的好多男人,有时候故意绕路,也要从赵家门口路过,就是为了多看月华一眼。
这样的盛况,楚云梨没有见过。但上辈子的陈秋叶是见识过的。
她也说过月华,既然是自己哥哥的女人,就少出去见人。结果,月华答应得爽快,但却压根没听,该如何就如何。
“她是个聪明人,不会和有妇之夫纠缠。”
这话钱氏不太相信:“当初她还和大哥那什么……”
楚云梨解释道:“她腹中孩子爹的妻子故意把她送来的。若是她不勾引赵启利,回头交不了差。”
钱氏伸手捂住了嘴,满眼惊诧:“怎么会有这么狠的人?损人不利己,这到底是图什么?”又一脸好奇:“你连城里都没去过,在哪惹的仇人?”
话问出口,她心里也有了猜测。八成是陈秋明惹来的。
那是亲生兄妹,她一个妯娌……现在连妯娌都不是,实在说不上话。叹了口气,劝道:“看在孩子的份上,再给他一个机会吧。”
“我回到村里,只是暂时住几天,过两天就会回城。”楚云梨随口道:“再往后,若是没有要事,就不再回来了。”
闻言,钱氏倒吸一口气:“你们在城里住哪?听说那里连根葱都要花银子买,拿什么养活?”她皱了皱眉:“你还有两个孩子……”
“我心里有数。”楚云梨一边和她聊,一边往赵启利带院子去。
说话间,到了院子门口,楚云梨推门而入。
院子里,赵启利正在纠结要不要去陈家,就看到门被推开。
当看到门口熟悉又陌生的人时,他诧异地问:“你怎么回来了?”想到厨房里忙活的月华,他强调道:“我们俩再无关系,你还回来做甚?”
楚云梨缓步往里走:“我们两人分开的时候我在府城,好些东西都没拿。这一次回来,顺便把东西收走!”
推开正房的门,屋中摆设没变,楚云梨熟门熟路打开角落的箱子,随即冷笑道:“我的旧衣呢?”
赵启利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道:“烧了!”他振振有词:“有些送人了,你不是在府城有大笔银子么,我以为你不回来了。所以就随便处置……你若是要,我再给你讨回来。”
楚云梨只是找个理由回来看看家里情形而已,也不是真的要把这些东西拿走。听到他说送人,她面色难看:“都送给谁了?”
赵启利看天看地就是不与她对视,只问:“你还要吗?若是要,你明天过来拿。”
楚云梨却并不放过他,一步步逼近。
看她脸色不好,赵启利下意识往后退:“你要做甚?”
楚云梨一把揪住他的脖颈:“送给谁了?”
赵启利心虚道:“就……送了一些给弟妹……”
这件事情,方才钱氏已经说了。陈秋叶的两个孩子比他家的要大点,那些孩子的旧衣,赵启利全部送了过去。
“还有呢?”楚云梨冷声问。
“我给你讨回来还不成么?”赵启利想要抢回自己的衣领,却发现面前女子力道特别大。他一咬牙一闭眼,狠狠一扯,只听得“撕拉”一声,浆洗了许久的旧衣就这么被扯破了。
月华从厨房中追过来,看到这般情形,忍不住道:“陈姑娘,你们俩已经分开,你这是做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