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愿。”他平静的语调,心尖却一丝酥麻。
简伽看他一眼,笑了。
“哦,为了感谢你,我也有礼物送你。”说着,简伽拿包掏东西。
“什么?”他问。
“洗发水,”简伽拿出一瓶洗发水,“防脱的,记得把使用感受告诉我。”
许慕时笑了,手敲敲方向盘,“你代言的。”
简伽问他,“你怎么知道?”
许慕时看她一眼,“我送你一个电影女主角,你还我一瓶免费洗发水,还布置课后作业,你就这么打发我?”
“那你要怎样,”简伽笑道,随口说了句戏文,“要我说无以为报,以身相许吗?”
“我不介意。”他笑笑。
“没机会啦,”简伽靠在椅背上,“昨晚你怎么不出来,许宝宝~”
说许宝宝时,简伽故意拉长尾音,倒有点调笑的意味。
许慕时也是无奈,看一眼简伽,笑道,“你别急,来日方长。”
简伽的手轻轻在他小臂上拍一下,“好坏,你。”
外面,天昏昏暗,狂风挟裹着细雨侵袭了S城。
车子渐行渐慢。
“空气质量越来越不行了,”许慕时道,“车窗上的雨滴,全是泥水。”
“我们小时候S城没有这么多沙尘的,”简伽看着外面黄苍苍的天,“这事真得重视起来,保护环境。”
两人正说着,前面的车不走了,一阵喧闹。
原来是一辆架子车跟一辆标致SUV发生了摩擦。
拉架子车的老人头发花白,佝偻着背,累了高高一车的塑料瓶、硬纸板也没捆好,风雨中掉了个满地。
标致车主是个穿黑卫衣的年青男人,正揪着架子车老人不依不饶的,两人扭打在一起。
有车绕道到对面车道上,两下里互不相让,乱成一团。
四下里喇叭声此起彼伏。
催促的,谩骂的,路怒症一触即发。
许慕时没有按喇叭,他熄火,对简伽道,“我下去看看。”
简伽解开安全带,“我也去。”
“别下去了,外面风大。”他说。
“没关系,想陪你嘛。”她说。
许慕时只得依她,走过去问道,“怎么回事?”
标志车主气势很足,“我好端端地往前走呢,这老头突然拉着架子车横穿马路,我赶紧一脚刹车,他还是硬生生地撞了过来,车轱辘把我的保险杠撞了个坑,我叫他赔钱,他耍赖不给。”
“我过马路的时候没看见他的车,是他车速特别快地从这个公交车后面突然拐过来才撞上的,”架子车主人颇是委屈,“他,他打了我两耳光。”
“老人家,为什么突然要往那边走呢?”许慕时问架子车主人。
“我,我,”架子车老人一脸苦相,指着街对面,“那边商铺门口有几个纸箱子,我想过去捡起来嘛。”
“以后别这样了,”许慕时拍拍架子车主人的肩,“对你自己和汽车主人都不安全。”
“听见了吧,赔钱。”标志车主手伸到老头面前,“这个前杠,两千,我就不跟你要误工费,惊吓费了。”
许慕时从车里拿来两千现金甩给标志车主,“我替老人家赔了。”
标志车主见许慕时穿戴气势不凡,也就不说什么,收起钱准备上车。
许慕时冷着声道,“事还没完呢,你打他的耳光怎么算?”
另一边,简伽弯腰捡拾着地上散乱的纸板、塑料瓶,塞进架子车上。
标志车主一愣,“我打他是因为他耍无赖。”
“钱他赔你了,也让他打你两耳光。”许慕时道。
标志车主脸一黑,“他凭什么打我。”
架子车主连连摆手,“我不打他,我不打他。”
“那就赔钱,两耳光,两千,”许慕时也对标志车主伸出手。
标志车主一横,“你这也太不讲理了吧,拉偏架啊。”
许慕时冷笑一声,“你的车突然变道,还打人,要不,叫警.察来,看怎么处理?”
标志车主也有责任,只得把刚揣起来的钱拿出来给架子车主,“得,算我今天晦气。”
架子车主说什么都不肯收钱,硬把钱塞还给许慕时,“我也有错,人家不追究就算了,怎么还能拿你的钱呢。”
见简伽穿得漂漂亮亮地在风雨中捡拾塑料瓶,许慕时的眼底蕴出一抹笑意,他也帮着收拾起来,最后,三个人又把这些车西用绳子捆好,简伽和许慕时才回到车上。
简伽的白色裙摆沾上了污渍,表情却极是愉悦,“你很酷啊,要不是你,那老人家很难脱身。”
许慕时笑笑,“哪有,是警.察的威慑力强大。你倒挺令我意外的。”
“意外什么?”简伽不解。
“你能帮着捡东西。”
“这有什么,”简伽笑道,“表演有三要素:真听、真看、真感觉,或许将来我会演到这种角色,提前感觉一下人物。”
“简伽。”许慕时说。
简伽:“嗯?”
“给我签名。”
简伽笑了,“好啊,签哪里?”
许慕时伸出胳膊。
简伽解开他的袖扣,把他的袖子挽起来,用签字笔在他的小臂上写了一个字:伽。
“盖章了,”简伽合起笔,笑道,“以后,你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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