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不走了,”他说,“留下来陪你。”
简伽仰头看着他,轻轻摇头,“你不可以任性哦,公事要紧。”
许慕时笑了笑,看着她的眉眼,轻轻地道,“我通过正规手续休假三天,董事长都批准了,你不准吗?”
简伽笑了,把头倚在他的颈窝,“太好了,要不,我们这几天自驾游吧。”
“嗯,你说了算。”他说。
简伽又想到什么,抬眸看着他,“你爸妈知道你来找我吗?”
这免得麻烦,许慕时并没有把到敦煌找简伽的事情告诉许恒远和岳彤,只说有要紧的事情要做,请假三天。
许慕时认真地看着她像黑葡萄般的眼睛,道,“跟我家人有关的这些事情你不用操心,我来面对他们。”
简伽默了默,唇角勾出一缕淡淡的笑,“嗯,知道了。”
两个人收拾好东西,离开这里,进城去吃饭。
简伽把自己的饭菜扒了一半给他。
之后,他们在车上装了充足的补给,从敦煌出发,没有目的地地随意走,累了,停车休息,醒了,接着行路。
这趟旅程,他们全程关闭手机,没有任何外界的干扰,只有他和她。
也不想提前规划路线,只是随心所欲地走着。
大好风光不在目的地,而是在途中。
雅丹魔鬼城、葡萄园、祁连山牧场、油菜花田、雪山草甸……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尽收眼底。
途中,他说道,“简伽,现在拍的这部电影,改编的小说《刺爱》的作者,是我的姐姐,她叫许文婧,笔名离岸。”
简伽猜到小说《刺爱》的作者离岸应该跟许慕时有关,却没想到就是他的姐姐,关于这一块,他以前从未提及,她也不问。如今他要说,她便认真听着。
“她从S大毕业,学习的是中文,之后在电视台工作,因为形象好,口才好,做了主持人。”许慕时接着说道,眼睛看着前路,眼底晦暗不明,神情平常,“那时的她,可能是因为家里保护得太好了,一切都是一帆风顺,从没有在社会上吃过亏,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对一切充满好奇,待人特别真诚。直到她参加一次活动,认识了吴天浩后,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简伽心中一直隐隐地觉得,许慕时那次痛打吴天浩,被打后吴天浩不报警,而是匆匆走掉,一定是因为他们之间有什么重大的过节,现在她知道了,这一切都跟许文婧有关。
“认识了吴天浩后,吴天浩开始追求我姐姐,那时候的吴天浩还没有现在这么风光,只是个不温不火的男演员。”许慕时接着说道,“他追求我姐姐时甜言蜜语,花招百出,我姐姐涉世不深,哪里招架得住他的攻势,很快,他们两个人就偷偷地在一起了。”
他说到这里,简伽想起那次在他车上听的那首歌《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他说是一个女孩喜欢听的,而这个女孩最后还是走了。
或许,这个走了的女孩就是许慕时的姐姐许文婧,而发生这一切的根源,极有可能是因为吴天浩。
“知道他们俩人的关系后,我们家人是极力反对他们交往的,”许慕时面无表情地说道,“可是,吴天浩还是和许文婧秘密地领了结婚证,生活在了一起。”
“后来呢?”简伽问道,并握住了许慕时的手,她是娱乐圈的人,都不知道吴天浩结过婚。
“后来,”许慕时道,“吴天浩利用我们家的关系,在影视圈资源越来越好,名气越来越大,也在他们公司和媒体的包装渲染下,给打造了他一个儒雅的单身钻石王老五的完美形象。”
“原来他一直隐婚啊,”简伽轻声问道,“那时,姐姐跟他的关系,怎么样?”
“吴天浩越来越忙,他们聚少离多,”许慕时淡淡地道,“时间不长,吴天浩就出事了。”
“……”简伽没有说话,用双手握住许慕时的右手。
“他在剧组拍戏,跟不同的女演员上床,”许慕时道,“还拍了视频和图片,这些,被许文婧发现了,刚开始,吴天浩给许文婧道歉,下跪写保证书,又是悔恨,又是痛哭流涕,后来,他威胁许文婧不准把这些事说出去。自那以后,我姐姐就得了抑郁症,没有办法上班,也不跟别人来往,甚至是家人,也拒人千里之外。”
简伽心尖一痛,心里非常压抑。
看来,吴天浩的公关团队太厉害了,把他包装得太完美了,现在,他的人设在简伽面前完全坍塌,但是,还仍然欺骗着那么多的人。
“再往后,许文婧的情况越来越严重,”许慕时道,“终于有一天,她熬不住,毅然决然地离开了。”
简伽默默地听着,感觉很痛心,似乎在许文婧的身上看到了妈妈林美云的一点影子,不同的是,许文婧还有对痛苦的应激反应,而林美云是顺从的,默默忍受着男人的背叛,从未反抗过这一切不公正的待遇,或许因为她们是不同年代的人,经历了不一样的人生吧。
但相同的是,结局和过程中,当事人都是痛苦的,在婚姻中,她们承受得太多了。
“我姐姐离开后,”许慕时道,“我父母非常难过,我爸一夜之间,头发白了一半,但是,我姐姐是因抑郁症而自杀,还留了遗书,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她的死和吴天浩有直接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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