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像是根本没察觉到自己“出卖”了紫玉,紫玉一脸惶恐,看了眼薛慈和芳嬷嬷的脸色,慌忙跪下来磕头求饶。
她没想到这件事竟然将自己牵扯进来,心知糟糕,唐娴是侯府小姐,就算犯了天大的错,总归会有一条活路,可她呢,她一个下人竟然挑唆唐娴嫉妒唐蓁,简直不可饶恕。
薛慈已经冷了脸,芳嬷嬷更是怒不可遏,立刻命心腹将紫玉捆起来,堵住嘴,说要等侯爷回来,交给侯爷处置。
林安澜装作被吓傻的样子,向芳嬷嬷求饶,“芳嬷嬷,你为什么要把紫玉捆起来,她是我的丫鬟,是对我最忠心的,你快放了她吧。”
紫玉见她帮自己说情,脸上立刻动容起来。
芳嬷嬷面上不为所动,心里却感慨唐娴果真厉害,不愧是侯府血脉,这才回归侯府几个月,就能设下这般计谋,还演的这么像,让人一点都看不出来。
芳嬷嬷亲自将她扶起来,好言好语劝她,“娴姑娘,紫玉她犯了错,就该得到惩罚,您和蓁小姐是亲生姐妹,亲姐妹之间哪有隔夜仇,要相互扶持,不能互相嫉妒啊。”
林安澜故意扭过脸,不满道,“她算我哪门子亲姐妹,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才是农家女,我是真正的侯府小姐,你们都偏心她!”
她说罢似乎很生气,想要跑出去,跑到门口又回头对紫玉道,“紫玉,你放心,我会救你出来的,等父亲回府,我就去求他放了你。”
紫玉一听,吓得急忙摇头,她嘴里被抹布堵着,说不出话来,目光却着急地看向林安澜,镇南侯的性格她很清楚,倘若林安澜敢去求他,自己一定会死得更惨。
林安澜跑出兰馨院,唐蓁似乎也很伤心,也跟着跑走了。
芳嬷嬷命人将紫玉带到兰馨院的库房里关起来,暗自琢磨,也不知紫玉背后究竟是什么人,竟敢针对镇南侯府。
林安澜回到白棠院,翡翠见她独自一人回来,身后没有紫玉,便忍不住问她,“姑娘,紫玉呢?”
林安澜看了她和彭嬷嬷一眼,意味深长道,“紫玉在兰馨院犯了错,被芳嬷嬷关起来了,你们两个跟白棠院其他下人说一声,让大家引以为戒,老老实实做事,不要走歪门邪道。”
翡翠吓了一跳,彭嬷嬷立刻拉着她跪在地上给林安澜磕了个头,“姑娘明鉴,我和翡翠绝无二心,往后一定忠心侍奉姑娘。”
林安澜摆摆手,让她们出去了。
懿宁宫,戚太后得到消息,她安排在镇南侯府的其他眼线说,今日侯府两位小姐,唐蓁和唐娴似乎产生了矛盾,两人闹翻了,而紫玉被芳嬷嬷关起来了,要等侯爷回去发落。
眼线询问戚太后,是否要将紫玉救出来,毕竟在镇南侯府安排一个暗桩不容易。
戚太后命人回复他不用了,她在漆黑的大殿里走来走去,脑子里兴奋极了,别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清楚的很,一定是紫玉挑唆唐娴成功了,哈哈哈,她要看着唐蓁和唐娴姐妹相残,闹得镇南侯府不得安宁。
戚太后独自高兴了一会儿,让人把葛静思叫来,葛静思跪在大殿里,戚太后高高坐在凤座上,居高临下望着她,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种优越感,是针对某人特有的优越感。
她用诡异的语气对葛静思道,“静思啊,你可愿意像本宫一样,也成为后宫最尊贵的女人?”
葛静思吓了一跳,不明白这老妖婆又发什么疯,但她不敢违抗,恭谨的答道,“静思何德何能,不敢与太后您相提并论,静思只愿……只愿一辈子伺候在太后身边,做个丫鬟,为您端茶倒水。”
她自认为这话将自己贬低到了尘埃里,谁知戚太后却并不满意,“静思,据哀家所知,宫外的贵女之中有传言,说你想做皇后。”
葛静思立刻又磕了个头,战战兢兢道,“静思不敢,皇后之位是戚家姑娘的,静思岂敢有这种非分之想,何况,静思蒲柳之姿,根本不配服侍陛下。”
戚太后喝了口茶,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她眼中呈现出一种奇异的光彩,道,“静思,都说人往高处走,如今哀家就给你个机会,让你也做一做后宫最尊贵的女人,如何?”
葛静思十分诧异,她很清楚戚太后绝对不会让她做陛下的妃嫔,可太后此言又是何意?
她不解的抬起头望着戚太后,戚太后缓缓道来,“你可知北疆已经派了议和队伍,前来大夏议和?”
葛静思迟疑着点点头。
戚太后又道,“自古以来,两国议和,必定要派公主和亲,我大夏如今没有年龄合适的公主,静思,你可愿以公主之尊,替大夏万千黎民百姓,到北疆和亲?”
葛静思僵在当场,一颗心冰冷冰冷的,她知道戚太后一直不喜欢自己,也知道自己将来说不到什么好亲事,她只想活下去,哪怕这冷冰冰的懿宁宫,没有任何温暖,她也想活着,偶尔看一看那些活泼的贵女,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可她没想到,戚太后竟然要断绝她所有念头,要送她去北疆和亲。
和亲啊,自古以来,和亲公主有几个好下场?北疆那等蛮荒之地,风俗粗鲁,连大夏的将士都忍不住抱怨北疆苦寒之地,更何况她一个从小长在后宫的女子。
她以为戚太后折辱她,看她过得痛苦就开心了,却不曾想,戚太后竟想要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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