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弄错了吧?我家轩轩怎么可能只考这么点分数?”
许慧脑子里一瞬间联想到很多事,比如她儿子的成绩被别人顶替,或是有人看金昊轩不顺眼,故意使坏,调换了他的分数。
班主任教了金昊轩两年,以前是真的重视他,将他看作和骆棠同一水平线上。
谁知关键的最后一年,金昊轩却学坏了,不听课,不做题,随时在课堂上睡觉。
他考出这个成绩,班主任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你们回去问问金昊轩吧,看他是不是发挥失误了。”班主任委婉地告诉严芬和金建设。
回到家,严芬逼问金昊轩究竟怎么回事,金昊轩看瞒不住,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末了把责任全推在林安澜身上。
“我只要一看到她,就吃不好,睡不好,爸,妈,我怀疑骆棠被小鬼附身了,她把属于我的学习的灵感,全吸到她身上去了!”
到了这会儿,他还不忘往林安澜身上泼脏水。
偏偏金建设和严芬都信了。
以前,金建设觉得儿子跟女同学闹矛盾,不会发生多严重的事。
现在他怕了,儿子好端端的,学习下降这么厉害,肯定是那女生在背后捣鬼。
严芬和他想法一样。
晚上,夫妻俩躺在床上,分析起骆棠来。
“轩轩被她害成那样,她倒考了个省状元,再过不久,就能风风光光去上首都大学了,我不服气!”
严芬眼里的恨意藏都藏不住。
她想起当初设计苏雨未遂一事。
这一家子表面上软弱可欺,与世无争,实则鬼心眼一套一套的。
老的阴险,小的狡诈。
金建设活了半辈子,顺风顺水,儿子高考失利,是他生平遇到的最大挫折。
他想起自己平时在单位与同事竞争职位、评职称什么的,妻子总能恰如其分给他出主意,帮他对付那些竞争者,从而获利。
妻子的手段是毒辣了些,但很有效。
“阿芬,这事全靠你了,等骆棠去首都上大学后,咱们就没办法报复她了。”
金建设长得十分儒雅,往往给外人的印象很好,单位里不熟悉他的同事甚至以为他是谦谦君子。
没人知道,他温和的外表下,藏着一颗肮脏的心。
严芬闭了闭眼,倏地睁开,脸上荡起不怀好意的笑容。
“轩轩说过,骆棠曾经跟他有过一段,你说这女孩子要是怀孕了,她还怎么去上大学?”
金建设有些意外,妻子竟能想出这么阴损的招数,用这种毒计毁掉一个刚刚成年的女孩,他挑了挑眉,“你打算让轩轩跟她重归于好?”
严芬啐了一口,冷笑道,“这种事难道要搭上我儿子的名声?我记得你有个本家堂弟,三十多岁还没娶到媳妇,是镇上出了名的老光棍,咱送他个如花似玉的媳妇,他还不得感激咱?”
金建设倒吸一口凉气,脸上笑意弥漫开来,“我明天就去找他。”
许岩锦在徐家大宅住了大半个月,都快发霉了。
他预料的不错,徐志豪除了原配太太和许慧这个情人之外,身边当然不缺其他女人。
只是那些女人手段太高明,当着徐志豪的面温柔似水,背着他彼此互相看不顺眼,恨不能斗个你死我活。
徐志豪的子女也不少,婚生与非婚生的加起来就有九个,许岩锦排行老四。
徐志豪烦透了那些虚伪的女人斗来斗去,想起许慧这些年不争不抢,白白替他养了个儿子,心有怜惜。
才接她回了徐家,说要给她一个名分。
许慧自以为得了徐志豪的看重,得意的不行。
许岩锦冷眼旁观,却觉得徐志豪分明是厌倦了那些女人的争斗,把许慧领回来当靶子的。
别的不说,就徐志豪其他几个孩子,表面上对他兄友弟恭,背着徐志豪嘲笑他是土包子。
许岩锦当时就反击回去了。
后来,徐志豪和许慧提出要他认祖归宗,改名换姓,都被他拒绝了。
高考分数出来后,他以此为借口,离开了港城。
回到香茶镇的时候,天刚擦黑,夏天的傍晚还带着白日的余热,热浪扑面而来。
他把行李放回家,从许外婆那里得知自己的成绩排名,心知上首都大学稳了,就找了个借口出门,往骆棠家走去。
骆棠家住在香茶镇比较偏僻的地方,离河很近,附近居住的人家不多。
许岩锦穿过一个小树林,走在羊肠小道上,一轮弯月挂在天上,他心中高兴,步伐都变得轻快起来,恨不能立刻飞到林安澜面前。
心里正得意着,忽然听到斜前方某户人家门前传来狗吠声,一道身影小跑过来,往骆棠家的方向跑去了。
许岩锦视力好,认人很准,立刻认出这是金家一族的金老二,因家里穷,长得丑,三十多岁还是个光棍汉。
金老二这人平时就爱做些偷鸡摸狗的事,以前没少欺负过他,许岩锦暗地里也曾报复过他,金老二跟那些回家向家长告状的孩子可不一样,他即便被揍了,外人也只会说句活该。
许岩锦心下有了猜疑,忙加快脚步,跟在金老二身后。
果不其然,金老二在骆棠家院子后面停住了。
还把耳朵紧贴着后墙,偷听骆家人的谈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