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掌柜痛得几乎晕厥,却紧咬着牙关。
姜慈见他死不张嘴,大着胆子拿出自己的那把匕首,上前低声道:“郝掌柜,如果你再不说,我就在你脸上刻两个字……”
“……什么?”郝掌柜面露惊恐,气喘吁吁地看着姜慈手中的匕首……
姜慈拿着那匕首轻轻划过郝掌柜的脸,小声说:“我会刻上,太,监……”
郝掌柜顿时吓得脸色发青,他抖着肥厚的身躯,慢慢倒在地,吞吞吐吐道:“官娘,别别别,千万别,我告诉你什么都告诉你……”
“那你快说!”
郝掌柜发着抖:“曹首辅……与固和长公主有私……”
“曹首辅和长公主?”姜慈一脸疑惑,“长公主以前的驸马不是曹首辅的儿子曹英吗?”
姜慈仔细想了想,当年长公主与还是工部尚书的曹评之子曹英和离,闹得沸沸扬扬,最后长公主被先皇接回宫内,几乎软禁……
可这是十二年前的事情了……
“当年,曹首辅还是工部尚书的时候,长公主嫁给他的儿子曹英,但是曹英是个……”郝掌柜吊着一口气,磋磨着说道。
“是什么?”姜慈蹙眉不耐烦道。
“那曹英是个没能力的……”郝掌柜的声音越说越沉,有气无力,耷拉着脑袋。
“没能力?”姜慈尚未反应过来,疑惑地看着韩玢,见他似明不语,再思索片刻,便立刻明白了过来。
“然后呢?”姜慈问道。
郝掌柜吐了一口血水,粗着嗓子道:“你们知道的,男人要是没能力,还有什么意思呢,那曹英不行,长公主独守空房,便与曹英之父曹评,也就是当年的工部尚书,有染……最后被曹英发现,一纸御状告到了先皇那……”
姜慈听罢,忽然觉得心里一阵恶心,虽然在监察司的一些案件里见过这些莫名的□□之事,但是亲耳听到却着实令人作呕。
“你是怎么知道的?”姜慈急促问道,若是这郝掌柜一不小心疼死了,他一肚子的秘密还不知道要带去地下多久。
郝掌柜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我那时候在宫中当差,经常送些赏玩去尚书府,自然就知道的,只要用心观察观察,太简单了……”
随即郝掌柜顿了顿,继续说道:“天家公主与自己的公公通奸……这种丑事先皇不得不瞒……既然要瞒,就必须瞒得死死的……所以接公主回宫,提拔曹评为首辅,至于曹英,早就疯了……”
姜慈心中五味杂陈……
依稀记得长公主那残容寥寥的模样,伏在榻上清清寂寂,如果预料的不错,长公主腹中的孩子就应该是曹首辅的……
没想到都十二年了,这二人还真是如牛郎织女般,过了那遥遥银河也要相见……
说罢,郝掌柜忽然呵呵地笑起来,甚是瘆人,又接着道:“长公主曾让人带过一个不得了的消息给曹首辅……”
“什么消息?”姜慈问道。
“这个我是真不知道了,”郝掌柜摇摇头,他喘了口粗气,仔细想了想,继续说:“据说……据说……跟太后有关……可以让太后……万劫不复……”
姜慈听到与太后有关,心中恼怒焦急,狠狠将手中的匕首深深插进郝掌柜耳朵边的墙缝之中,大声道:“什么消息?!”
郝掌柜吓得魂都丢了,高声哭喊着:“官娘!我是真的不知道啊……你想想,这种消息怎么可能告诉我这种人啊……”
姜慈见他这样怕死,似乎是真的不知道,又继续问道:“那这个带消息的人可是叫陈回霜?人称陈四公子。”
郝掌柜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什么陈回霜……”
“真的不知道?”姜慈质问道。
郝掌柜忽然惨着脸笑了笑:“官娘,你看我都这样了,我骗你作甚?我的店都被你砸了,我的命也在你手上。”
姜慈仔细想了想,又道:“还知道什么?说!”
郝掌柜发着抖,只得慢慢说道:“让我抓你的……是曹首辅……”
姜慈一听,更糊涂了:“我根本就没见过曹首辅曹评,他抓我做什么?我不过一个小小的监察司女官,还能碍着首辅的事?”姜慈疑惑不解。
姜慈看向韩玢,他已然一言不发很久,但此时,他慢慢走到郝掌柜的面前,冷言说道:“你想清楚了再说……”
郝掌柜害怕地紧紧缩了缩肥胖的身躯,因左腿扎着刀,只得忍着钻心的疼痛缓缓抬起身来:“曹首辅知道你彻查长公主一案,必定要斩草除根啊……”
说罢,那郝掌柜哭着嚎道:“该说的我都说了…我不过一个不当太监很多年的太监……我虽仗着曹评的势力,但是我也只是听吩咐做事……除了这些,我是真的不知道了……”
见他似乎真的该吐的不该吐的都吐了,姜慈看向了韩玢,韩玢脸色有些许难看,姜慈不由地担心问道:“大人,您没事吧?”
韩玢冷冷道:“我能有什么事……”
姜慈吐了吐舌头。
郝掌柜说完已然瘫在一边,一副将死之样,只有两只眼睛还睁得滚圆,似乎太多事情还未了却一般。
姜慈想了想,拱手对韩玢道:“大人,这曹首辅必定知道我奉太后旨意彻查长公主一事,所以才要来抓我。这个曹首辅,天天和太后过不去,想让太后让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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